第6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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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庭霄也不知自己是几时被白知饮给揉睡的,这一觉他睡得极沉,一早起来龙精虎猛,胃也不疼了。终于明白为什么古人都爱买奴仆了,有人毫无怨言地供自己驱使,服务细心又到位,感觉的确……
很爽!
白知饮已经忙活了一早上,李庭霄醒来时他恰巧打着哈欠进来,手中端着一碗小米粥,煜王专属。
天光大亮,院门大敞,他不便开口言语,冲煜王颔首打招呼,样子温顺。
李庭霄笑了笑。
刁疆红光满面来了金茳院。
今日的他破天荒穿了一身喜庆的金红长袍,杂乱的头发一丝不苟在头顶梳成髻,用同样的金红短带束着,只是动作粗犷,不太配这身衣裳。
“殿下,瞧!”他挺着胸膛,把衣服展示给李庭霄看,“礼部刚送来的礼服,末将先穿上了!”
李庭霄嘴里的米粥差点喷了,忍笑点头:“不错。”
须臾,他愣住:“这是礼部送来的?”
说完,不经意看了眼白知饮,白知饮被他看得十分茫然。
“今夜要觐见的兄弟们一人一套!”刁疆沾沾自喜,粗手摸着衣服上精绣的云纹,“这料子好啊!末将这辈子都没穿过!”
他笑着笑着就不笑了,小心问:“殿下怎么了?”
李庭霄摆手,盯着面前的粥碗,半晌不语。
邵莱也来了,亲手捧着一套礼服,脸上仍旧笑吟吟。
“刁将军走的真快!”一路追刁疆追的急,免不了气喘吁吁,“殿下,这套是阿宴的!”
李庭霄推开粥碗,示意侍立一旁的仆役撤掉。
见煜王脸色不虞,邵莱小心问:“殿下可是身子还没好?要不再传花太医来看看?”
李庭霄起身叹气:“这礼服,阿宴可怎么穿?”
白知饮不明所以,抖开自己那件看了看,忽然倒吸口气。
刁疆在自己衣服上摸了摸,又在给白知饮的那套上摸了摸,没发现有差,疑惑问道:“这怎么就不能穿了?好的很呢!”
邵莱却一点就通,犯了难:“太后娘娘大寿,阿宴这身份上殿确有不妥,若是有帽冠遮着还好,可这礼服的样式……”
刁疆又向上摸了摸束发的带子和光溜溜的额头,恍然大悟:“奴印刺青会露出来!”
白知饮的脸白了。
邵莱的胖脸为难成发面包子,想了半晌:“殿下,不如别让阿宴去了,他那身份若被有心之人拿来做文章,说不准小命不保,万一再牵连殿下……”
李庭霄说:“不能不去,陛下在城外时钦点的,到时见不到人必然生疑。”
“这可如何是好,午后就得出发了!”邵莱惶急。
房间内一时鸦雀无声。
白知饮胸膛起伏,默默嚼着唇内的软肉,眼底的一点红光忽明忽暗。
李庭霄顺着他异样的眼光看过去,发现落点是炭盆中那带着余烬的炭,心中顿时有所感。
“阿宴!”他高声唤道。
白知饮一哆嗦,被从凌乱思绪中拉回。
李庭霄说:“别胡思乱想,有本王呢!”
白知饮目光游移。
李庭霄的话沾上了几分火气,起身一把扣上他的肩:“是本王带你回来的!”
当着邵莱和刁疆的面,后半句没说:既然本王带你回来,定会护你周全!
没说,但白知饮懂了,他怔愣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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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月华初上,宫灯随风摇晃,皇宫深处花香怡人。
寿宴开始已两刻钟,李庭霄故意来迟,在接引宦官的催促下,脚步仍旧不慌不忙。
他信步穿过西梓殿,跟几名端着果盘的宫女擦身而过,顺手从盘子上牵了两颗龙眼边走边剥,小宫女不敢怒也不敢言。
这可是煜王,一言不合就要杀人的!
西梓殿内曲声悠扬,后园内,帷幔作幕,玉石为台,正中的四方庭院铺上红毯被当做舞池,十几名舞姬正为太后献舞,大臣们位列舞池四周,白玉阶上,湘帝跟太后正并排而坐,相谈甚欢。
太后崇氏今年五十有七,保养得当,风韵犹存,今日她身着大红凤袍,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上插满凤形头饰,嘴角愉悦上翘,而她身旁的湘帝脸上虽也挂着笑,却还是威严十足,在他侧后方,皇后石氏正襟危坐,举手投足尽是母仪天下。
太后远远便看到李庭霄,拢起袖子朝他招了下手,他就大摇大摆地沿着舞池走过去,登上白玉阶。
而恰在此时,一曲结束,舞姬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风头正盛的煜王身上。
“母后,儿臣来迟了!”李庭霄转身从内宦手里接下锦盒,扬声道,“儿臣祝母后万寿无疆!”
崇氏惊奇笑道:“今日煜王怎么转了性,竟只迟了两刻钟,去年本宫寿宴你可是晚了一个时辰!”
李庭霄嘴角一抽,佯装乖顺:“以前是儿臣不经事,母后多担待,儿臣这寿礼可是千里迢迢从东海来的,祝母后福如东海!”
崇氏打开锦盒,见到一颗鸡蛋大小的珍珠,珠面亮的反光,忍不住赞叹:“果然至宝,我霄儿有心了!”
称呼从“煜王”变成了“霄儿”,李庭霄弯起嘴角,看起来颇为得意。
湘帝是崇氏亲生,而煜王李庭霄是侧妃所生,自然跟她没多亲近,必要时还是需要演技的。
他又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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