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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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湘帝看到白知饮的模样,稍稍迟疑片刻。他环视群臣,又看柳伍,再看太后,见她抬袖掩住半张面孔,眼底是掩不住的震撼,显然是无心追究了。
“罢了!”他挥袖,“天狼军将人带走,煜王留下!今后不得令,此人不可踏入皇宫半步!”
“是!末将遵旨!”刁疆早被眼前场景吓得魂儿都飞了,得特赦后大大松了口气,连忙从煜王手中接下人。
他跟另外一名同袍一道架住阿宴,在他裸露的腕子上摸到一手的滑腻,难受地把人往外拖。
“啪嗒”。
白知饮脚步虚浮,不久前才被赏赐的金凤钗落在地上都没发现。
李庭霄看着他们消失在转角,走过去拾起凤钗,边揣进袖袋,边走回座位,经过柳伍面前时,冷冷扫了他一眼。
这仇他记下了。
他给自己斟了杯酒,向周围遥敬一圈:“母后,皇兄,诸位,方才失态了,这厢给诸位赔罪!”
一饮而尽。
太后双手搁于膝上,已恢复了雍容华贵的仪态:“煜王的确是太胡来了,不过事已至此,此事便不再提了,”
她掩面打了个哈欠,起身:“本宫也乏了,诸位继续歌舞饮宴,本宫先去歇息。”
恭送太后离开后,几位圆滑的大臣主动出来缓和氛围,西梓殿这才重新热络起来,李庭霄却只觉得烦躁,心中堵着一口郁郁之气,恨不能马上离开这鬼地方。
因为他刚触怒了皇帝,众臣都在观望,倒是没人来给他敬酒,省事不少。
他没想到白知饮竟然这般决绝。
但,若非他的举止震撼到所有人,今日成为众矢之的的他们,结局还真未可知。
李庭霄心中难掩挫败,来之前还信誓旦旦让白知饮信自己,说一定护他周全,如今……
那伤倒是要不了命,但却仿佛是印到了自己脸上,疼。
思绪翻腾间,听湘帝招呼:“煜王,丘爱卿,跟朕来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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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庭霄从喧闹的西梓殿出来,和丘途一起跟在湘帝身后,一语不发。
暖黄宫灯摇曳,宫墙阴影重重,李庭霄盯着地面上旌旗投下的一格格的影子,心念急转。
丘途也来了,那必然跟刚才的事无关,到底为何要正儿八经去书房议事?
仔细回忆原书,好像没有这方面的记述,看来,蝴蝶的翅膀已经被煽动了。
书房中檀香袅袅,湘帝接过内监总管连羽送上的汤婆暖手,目光来回在肃立的两人之间逡巡。
“丘爱卿,不是有事要求煜王帮忙?说吧!”
丘途赶忙躬身,威风凛凛的武将笑得文绉绉的:“煜王殿下,可知西陲最近战事吃紧?”
李庭霄:“不知。”
书上根本没提这事,不确定是不是他编的。
丘途说:“绵各趁我国重兵北征时滋扰边境,西陲戍卫军据守西马道天堑,本不须多少兵将,但最近绵各部族不知得了什么法子越过天堑,西马道已被他们蚕食大半,马上攻到西马关了。”
绵各是西边的游牧民族,全族追着水源走,绝境中的人总是彪悍,单兵似虎,群聚似狼,一直对丰饶的湘国虎视眈眈。
李庭霄点头:“西陲戍卫军守不住了?”
丘途继续说:“是,兵部实在无兵可派,戍卫军南将军说,曾就近向铁鸢卫的盖鑫将军求援,但盖将军说未得殿下军令,不肯出兵,殿下,如今湘国兵马分散各地,西陲戍卫军兵微将寡,能否跟殿下借铁鸢卫一用?”
李庭霄看向湘帝:“铁鸢卫驻守的是西尖驿。”
湘帝说:“皇弟,西陲安定兹事体大,目前西尖驿周边无战事,拿回西马道才是当务之急。”
天狼军和铁鸢卫不归兵部管辖,而是先帝驾崩前下遗旨留给煜王的,兵将共十万,全凭煜王虎符调拨,是以,盖鑫拒不发兵,别说是兵部,就连皇帝都没辙。
铁鸢卫原是天狼军的一支,原主为表忠心,几年前调一半兵马去驻守西陲,并更名“铁鸢卫”,另一半就留在天都城大营,平日里由刁疆统领。
湘帝忌惮这个弟弟不是无缘无故的,因为他手握重兵,还张扬。
李庭霄心中冷笑:难怪寿宴的事那么轻易就过去了,原来在这等着!
他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物,轻轻推到湘帝面前,然后重新退回原位。
湘帝见了那物什,立刻直起身,丘途看清后也瞪圆了眼,总管连羽只轻轻一瞥就立刻垂下眼,不敢多看。
镂空的狰狞虎头,通体泛着古旧铜绿,虎目圆瞪,獠牙森森。
是虎符,能调用十万兵马的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