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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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默县一县人,定是禅师日夜祈祷感动上天。”李庭霄安慰。然彻方丈垂眉敛目:“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聊了片刻,李庭霄便告辞回房歇息,然彻恭恭敬敬送他,说晚膳会送到房中。
雨还在下,刮在脸上轻柔得像蛛丝,两人共撑一把伞回到后院禅房,自然而然走进一间。
禅房干干净净,不像久无人住。
李庭霄从袖子里掏出刚跟方丈借的书看,白知饮把伞撑开,放地上晾着,就到窗边看景去了。
他倚在窗边看远处笼罩在烟雨中的青峰,目光放得极深远,表情恬淡。
李庭霄一抬头就看到他的侧脸,不由再次感叹,这眉眼生得是真好,清凌凌不染尘埃,难怪老和尚都惦记。
“阿宴,到寺中走走?”他放下了手中书卷。
白知饮回头看他:“好。”
皇寺不愧为帝王手笔,占地极广,两人才在后院转了转,天就擦黑了。
有僧人登梯一一点亮廊下风灯,暖黄灯光连成金龙,整座山头都被照亮。
白知饮顺路帮忙扶了几下梯子,到无人处,忍不住小声问:“每日这般,是要烧掉多少银钱?”
“皇寺吃穿用度都是户部每年开春直接拨过来的,多的是银子。”李庭霄拍他的肩膀,“不用操心!”
白知饮扁嘴:“知道湘国有钱了。”
李庭霄笑了笑。
雨停了,两人沿着青石路走到偏院。
后院是接待贵客用的,这一侧偏院才是僧人们平日里活动的地方,此刻快到晚膳时分,有不少僧人来往,见到两人忙不迭打招呼,似是对他们的到来有几分惶恐。
白知饮突然吸吸鼻子:“晚上有肉吃。”
李庭霄也闻到了一股香味,像是从前方灯火通明处传来的,于是眉头蹙起:“和尚吃肉是犯大戒!”
正说着,就看到两名僧人从那房子里出来,怀里端着沉甸甸的东西。
白知饮愣了愣,忙把李庭霄推进旁边一个小房子里,自己也跟着钻进来藏好。
这是个柴房,塞满了劈好的木柴,不剩多少空当,两个人紧紧挨到一起才能关上门。
白知饮歪头避开支出柴垛的木头,小声说:“殿下,他们端的好像是肉,两大盆肉!”
说罢踮起脚尖,努力歪头凑近门缝往外看。
二人面颊几乎相贴,方才的吐气声尚在耳畔萦绕,眼前就又出现一截羊脂般白腻纤细的脖颈,仿佛一口就能咬出个抹不平的印子来。
李庭霄被他挤得动不了,只好跟他一起将目光瞥向院子,可又被他眼底跃动的光亮吸走了目光。
“殿下!”白知饮猛一转头,被带子缠住的额头险些跟他的唇碰上,却毫无所觉,“他们端的的确是肉!”
眼看外面的和尚近了,他微微翘唇,仰头对他做了个“嘘”的口型,眼底的光芒更是亮若星子,像是无聊久了的孩童终于找到喜欢的事做。
李庭霄的喉头滚了滚,垂眼盯住他眼底的那抹光华,一眨不眨。
白知饮蓦然惊觉,双方这姿势仿佛在耳鬓厮磨,多少有些……
笑容渐渐消失在脸上,两人贴在一起的胸口忽地开始散发出热量,他别扭地动了动身体,却发现两人严丝合缝地卡在一起,根本分不开。
头顶喷出来的鼻息烫的他脸红,忙慌里慌张地将目光挪到一旁的柴垛上,那根柴还挂着一片枯叶呢!
隔着简陋木板传来人声。
“师兄,这些能够吃吗?他们可还饿着呢!”
“罪过罪过,没死透的实在难处置,就这样吧!”
“不是来钦差了吗?”
“不能说!”
……
再往后的话听不见了。
什么没死透的?这寺庙……
李庭霄心思电转,没留神白知饮早已面红耳赤。
“殿下,从你那边看看,人可走远了?”白知饮只觉得身前之人浑身散出的热度灼人,要把他烤化了才罢休,迫不及待想要出去。
李庭霄看到近在咫尺的薄红面庞,心猛地热了一下,含混地“嗯”了一声,白知饮立刻就想推门逃出去,他却一把擒住了他的手腕。
掌心触感滑腻,还残留着雨水丝丝的冰凉。
“别动。”他声音暗哑。
白知饮仰头看他。
“也别看我。”他烦躁地命令。
白知饮一怔,后知后觉地发现小腹正被硬物顶着,以为是柴,下意识伸手去推,就听到头顶传来一声难耐的闷哼。
李庭霄低喝:“白知饮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