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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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就是为了爬到耻辱之上的光荣，或者掉进光荣之下的耻辱吗？就是为了这两个地方？&rdo;……走上祭坛，四周喧嚣的城市点亮了万盏灯火，o知道，就在不远的那座楼里，画家又在挥动他的画笔了，又是那根羽毛，自负甚至狂傲……z在等她回来吗？z知道她必定回来，z对此尤为自信……o想：&ldo;但是另一个人在哪儿？以及另一些人，在怎么活着？光荣和耻辱各自在怎么活着？&rdo;……星汉迢迢，天风浪浪，o在荒凉的祭坛上或者在我的心里喃喃自语：&ldo;可是，每一个人都是一个百分之百的世界……不过他不会想到他的，他不会有这样的问题，从来没有……&rdo;</p>&ldo;什么你说？你说谁？&rdo;f问。</p>
o已经下了祭坛，走向园门，走进万家灯火。</p>
那最后一句话，我或者f医生唯在o死后才能听清：两个他，一个是指她的丈夫，一个是指她的前夫。或者：一个是指光荣，一个是指耻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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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园子里有好多练气功的人。开始时只是几个老人，在树下默立吐纳，或逍遥漫步，期待着健康、长寿、自在和快乐。后来人就多起来，十几人而至几十人，几十人而至上百人，散布在树林和糙丛里，或手舞足蹈，或轻吟低诵嗡嗡有声，继而又成群成片地在祭坛上和祭坛周围坐下或者躺倒，也有低头含笑的，也有捶胸嚎啕的，也有仰天长叹的，也有呼号若颠的……传说有人在那时见到了死去的亲人，有人听见了古代圣贤的教诲，有人在那一刻看破红尘顿悟了大道，有人魂飞出壳刹那间游历了极乐世界抑或外星文明……也有人疯了，疯言疯语地说出了一些罕为人知的秘密。</p>
一度，这座城市里到处飞扬着神奇或怪异的传闻。书摊上，介绍气功和特异功能的书，谈神言怪的书，乃至各路神医奇士的宏著、延年益寿的验方新编、消灾免祸的咒语集成，大为走俏。书商们发了横财，买了汽车和别墅。&ldo;信徒&rdo;们心痒难熬夜不能寐，恨不能一步成仙。于是乎各门&ldo;大师&rdo;层出叠涌，设场布道，指点迷津。修性修命逃离苦海的途径原来很多，以致于几天就有一种最新的功法问世。记者们忙得团团转。老弱病残者更是奔走相告如见救星。寺庙的香火为之大盛，令寂寞多年的老僧人瞠目不已，因为各路功法无不争相与佛门混为一谈。</p>
f医生说：&ldo;不过气功确有其神奇之处，很可能为现代医学开出新路。&rdo;</p>
诗人不以为然：&ldo;怎么神奇？能治百病，长生不老，是吗？&rdo;</p>
&ldo;那倒不是，&rdo;f说，&ldo;但确实治好了很多我们治不了的疑难病症。&rdo;</p>
那时诗人l又不知是从哪儿刚刚回来，风尘仆仆地就来这园子里看望f。</p>
f医生说，在那园子里还有几个有特异功能的人。f说有个人能把一个铁球装进玻璃瓶里去，铁球明显比瓶口大，他轻易就把它装进去，轻易又能把它拿出来。</p>
诗人l大笑不止：&ldo;老兄，你的研究就快要出成果啦，你马上就可以得一个魔术大师的职称了！总不至于下次我回来，正见你在街上练杂耍吧？&rdo;</p>
&ldo;我是亲眼见的，&rdo;f医生平静地说。</p>
l不怀疑f的诚实。&ldo;但是，那个变戏法儿的家伙一共有两个瓶子，和两个铁球，&rdo;l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