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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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折迁了吗？这儿的人都要迁到哪儿去，您不知道吗？&rdo;</p>&ldo;不知道，我昨天才回来。&rdo;</p>
&ldo;您呢？您的家要迁到哪儿去呢？&rdo;</p>
&ldo;呵，我哪儿也不去。不写完我的书，我哪儿也不去。&rdo;</p>
&ldo;那……&rdo;</p>
老头已经回过身去继续写他的书了。</p>
&ldo;对不起，打扰了。&rdo;wr退步出来。</p>
退步出来的过程碰倒了一座纸山，稿纸散落一地。wr慌忙去捡时，看见了纸上奇怪的文字……呵，这写的是什么呀？这是哪国的文字？这是哪一个世界的文字？门外来风把地上的稿纸吹打，吹得在地上跑，吹得在空中飘。随手接住一张，再看，仍然没有一个认识的字，而且可以肯定：这不是文字，这只是任意地走笔、毫无规律的线条，随心所欲的涂画。wr呆楞在那儿，想起女导演n曾经对他说起过这样一个老头……</p>
这时一个老太太进来了，惊慌地看着wr。</p>
&ldo;哦，您别怕，&rdo;wr赶紧解释，&ldo;我是来找人，我只是来问问o家搬到哪儿去了。您知道吗，o家搬到哪儿去了？&rdo;</p>
老太太捉住wr的手腕，拉着他走到旁边的屋里，低声说：&ldo;请你别告诉他，好吗？什么也别告诉他。&rdo;</p>
&ldo;您指什么？&rdo;</p>
老太太指指wr手里的稿纸，又指指隔壁：&ldo;随便他写什么吧，随便他怎么写去吧，别告诉他真象，行吗？因为……因为要是告诉了他，他倒活不成了。&rdo;</p>
wr望着屋顶屏息细听：走笔声、掀纸声一刻不断，墙那边正是&ldo;文思如涌&rdo;。</p>
&ldo;就让他这么写下去？&rdo;</p>
&ldo;嘘‐‐小声点儿。反正他也活不久了。这不碍谁的事。</p>
有我陪着他，有纸和笔陪着他，他就足够了。&rdo;</p>
&ldo;他要写什么？&rdo;</p>
&ldo;一部真正的童话。&rdo;</p>
&ldo;他不是早晚也要拿去发表的吗？那时还不是要揭穿吗？&rdo;</p>
&ldo;不，不会。他永远也写不完的。死之前，看样子他不会停f来。这样，他就永远都在那些快乐的童话里了。&rdo;</p>
&ldo;就让地，死也不明真象？&rdo;</p>
&ldo;这也是一个悖论。&rdo;</p>
&ldo;修论？&rdo;</p>
&ldo;两难。&rdo;</p>
&ldo;噢？&rdo;</p>
&ldo;是对他隐瞒真象，以使他快乐地活着呢？还是对他说出真象，而让他痛苦地去死？&rdo;</p>
wr告辞那老太太，走出曾经美丽的那座房子时，已是繁星满天。这让我想起在童年，也是在这样浩渺的星空下，我们曾一路同行，朝世界透露了危险和疑问的那个方向，张望未来。那时我们都还幼小，前途莫测。现在也是一样，前途莫测。我写下了wr，或者我创造了他，或者他走进和走在我的一种思绪里，但是在这样的季节，在生命的很多种悖论面前，我仍不清楚他以后的路途。他只好就在这写作之夜将尽时消失，或者隐遁，或者在我的希望里重新起程‐‐无论队哪儿起程都是一样，去走以后的（并非比以前更为简单的）路……但那是我还不能知道的事。现在还不能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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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母亲又到南方。wr或者z的母亲，或者并不限于他们的母亲，在我的希望里终于回到南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