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只反派(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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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神殿打算将自己也献祭了?</p>

    他又想到酒馆老板娘的儿子,熟客们说什么“好事”“能力好”“没挺过去”,难道也是因此而死。</p>

    酒神殿的这种行为……不是妥妥的邪-教吗?</p>

    为什么会有人觉得是荣耀,是好事呢?</p>

    “好过分……”</p>

    想到老板娘和她儿子,玛歌和她妈妈,阿尔宾浑身都在颤抖,他心里就像地震一样震荡着,那种悲伤的感觉像海啸一样吞噬他,几乎要从他心里溢出来。</p>

    他想要对玛歌说些什么,可喉间哽咽着,他什么都说不出来。</p>

    只要一想到外面热闹的狂欢节竟然伴随着一个孩子被献祭,他整个人毛骨悚然。</p>

    游客们是否知晓尚且不知,但是显然部分当地人对于献祭活动心知肚明,并有意隐瞒外来人。</p>

    这次和流浪汉那次不一样,之前他简简单单地就能帮助到流浪汉,这次却不同。</p>

    他只是个魔法初学者,使不出一个像样的魔法,没有任何身份,不知自己身处何处,父亲也不在他身边,而他要面对的始作俑者却是有着诸多魔法使的酒神殿,无数观念扭曲的信徒,和整个为酒神祭仪狂欢的国度。</p>

    他被随之而来的窒息感与无力感笼罩着,难以忍受,却也难以挣脱。</p>

    更让他感到难受的不是玛歌可能因此而死,而是即使玛歌死了,也会有无数像玛歌一样的孩子死亡。</p>

    玛歌不是第一个,甚至可能不是最后一个。</p>

    阿尔宾眼底的火光比油灯更明亮。</p>

    他呢喃着:“那是不对的,把你送出去的村长是不对的,让你去献祭的酒神殿也是不对的……如果这是酒神的旨意,那么酒神也是不对的,是需要被制止纠正的。”</p>

    “我一定会想办法保护你的!”</p>

    玛歌惊讶地看向他。</p>

    她从小生活在酒神信仰的圈子里,即使事到如今,也从未想过去质疑酒神。</p>

    但她也并非真正的信徒,她没有像那些狂信徒一样尖叫着反驳,只是第一次接触到和过去环境相悖的想法,颇为新奇。</p>

    阿尔宾皱起眉头,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自己到底能做什么。</p>

    他跑到铁门前看了看,但完全看不到外面,也很难指定什么逃跑路线。</p>

    狂欢节总共有四天,他不清楚献祭活动具体在哪一天开始,今天已经是第一天,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p>

    正思索着,他看到有什么在眼前晃动。</p>

    他抬起头,看到沉默寡言的玛歌正学着他的手影手势,在灯光前晃来晃去。</p>

    偏头看向墙上,一只手影小狗正环绕着他的影子,像在用这种方式安慰他。</p>

    阿尔宾怔住。</p>

    “谢谢。”他笑起来,也以手影小狗回复。</p>

    忽然,门外传来脚步声。</p>

    阿尔宾立刻转过身来,张开手臂将玛歌护在身后,警惕着看向门口。</p>

    铁门被打开,站在门口的是两个穿着守卫着装的人。</p>

    难道是献祭要开始了?</p>

    阿尔宾的心高高悬起,身后的玛歌也紧张地拉住他的手臂。</p>

    守卫看向他们,说道:“祭司大人要见你们。”</p>

    两个人毫无反抗之力的孩子被迫跟着守卫前去。</p>

    阿尔宾用余光记下路线,可这一路上他一扇窗户也没看到,也没看到什么出口,只感觉四处都弥漫着葡萄酒的气味。</p>

    他们被带到像是祷告厅一样的地方,这里的布局呈现“T”字形,依旧没有窗户,道路左右两侧是盛满葡萄酒的池子,这个空间的酒气也是最浓郁的。</p>

    这里的层高有三四层楼那么高,葡萄藤爬满石壁,墙上镶嵌着用以照明的发光水晶,远远看去像是水灵灵的葡萄,又像是瑰丽的绿色星空。</p>

    T字形顶端中央,一尊巨大的酒神像屹立着,神像手中握着一个倾斜的金色酒杯,从里面倾倒出醇美的葡萄酒。</p>

    而在神像前,有个浑身邪气的酒红色头发男人披头散发地倚靠在石制的榻上。</p>

    他打量着直直走来的两个孩子,不过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阿尔宾身上,对玛歌并没有什么兴趣。</p>

    阿尔宾在他面前站定,依旧将玛歌护在身后。</p>

    不等对方开口,阿尔宾开门见山地问:“为什么要献祭那么多孩子?”</p>

    他的红瞳定定地望着对方,里面似有火焰燃烧。</p>

    被问到的祭司愣了一下,眉梢一挑:“我还以为你会害怕地问我为什么要抓你过来。”</p>

    不过他还是好脾气地回复阿尔宾:“不是献祭,那只是在选拔酒神殿的下任圣子或圣女,只不过那些孩子没被酒神选中而已。”</p>

    “过程确实痛苦,但也不用那么害怕,这可是好事。”他语调缱绻,带着几分含糊,像是醉酒未醒,“一旦成为神选圣子或圣女,等我死了,就能接替我的位置成为酒神殿的最高祭司,这可是一步登天的殊荣,”</p>

    “你也是这样过来的吗?”</p>

    祭司似乎觉得他问了个傻问题,轻笑起来:“当然,每一任祭司都是这么过来的。”</p>

    阿尔宾望着他,心里格外疑惑。</p>

    既然这个人曾经也是受害者,为什么如今却要逼迫别的孩子去做这种事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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