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徐榄X沈初蔓(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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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这个房子很不错吧,靠海地段好,游戏房、露天阳台、连地下影院都是现成能用的。”

    白沙湾靠海的三层别墅内,受托带人来看房的杨翔环顾四周,也不由啧啧感叹道:“你运气是真好,这房子真的绝了。”

    要不是知道这是某人诡计,这别墅价格翻倍他都百分百要自己先下手。

    沈初蔓拧眉在别墅一楼随意转悠,看着室内堪称完美的装潢设计,不由狐疑道:“这别墅......以前不会死过人吧。”

    不是她多疑,是这价格实在低的太离谱。

    别说白沙湾人均栋千万的房价,单单说这套三层房子的装修,从地下影院到游戏房,再到户外泳池和花园,价格都比百万只多不少。

    除了这别墅里曾经死过人,她实在想不出其他房价大跳水的理由。

    “我的大小姐哦,要是这别墅死过人,我还能让你买么,别胡思乱想好吧。”

    杨翔能不知道这房价离谱么,现在只好硬着头皮瞎编:“就是我一个朋友着急用钱,所以才不得不出手。”

    “你是我姐妹我才第一个告诉你,”见沈初蔓神色松动,杨翔乘胜追击道,“到时候这房子挂在网上瞬间秒没,我可不陪你哭哈。”

    沈初蔓和杨翔认识多年,当然知道对方做事向来靠谱,要不是这别墅便宜的像是白送,她肯定当场拍板买下。

    不过转念一想,如今两百万在市中心连套一百平的新房都买不到,属实是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的价格。

    于是她也不再犹豫,冲杨翔挑眉笑道:“行吧,今天我叫律师来确认产权等问题,没问题的话就签合同打钱,谢啦姐妹。”

    “得嘞,那我赶紧去联系我朋友。”

    杨翔兴冲冲去旁边发消息,沈初蔓则在别墅漫无目的地闲逛,走过几间房屋呼后,总觉得这别墅的设计风格别样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她是搞设计的,难免对这些更敏感,正抿唇回忆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

    校庆将近,最近沉寂许久的班级群又开始蠢蠢欲动,再加上沈初蔓这几年混的确实不错,自回国起每天就有各种人以不同理由加她好友,数量在这几日一度达到巅峰。

    看着通讯录新跳出来的好友申请,沈初蔓以为又是哪位套近乎的老同学,强迫症地点进去打算删掉,却在看清对方头像的一瞬间,神情有片刻停滞。

    略显少女心的卡通布偶猫头像发来好友申请,备注言简意赅:段以珩。

    布偶是她最爱的猫品种,高中时候流行微信情侣头像,她当时为了顺应潮流,就逼着段以珩和她用两只Q版布偶猫做头像。

    十年过去,她头像不说换过几百次,大几十次也绝不在话下;现在段以珩顶着那时的情侣头像加她好意,意图不言而喻。

    “.......莫名其妙。”

    和对待其他人态度相同,沈初蔓面无表情地果断删除好友申请。

    和兴高采烈的杨翔确认购房事项后,见时间还早,沈初蔓便开着她新买的宝马Mini去工作室,十字路口停下时给助理打电话。

    “......蔓蔓姐——”

    听着助理小朱电话里的哭腔,沈初蔓眉头紧皱立刻坐直身体:“我在,你先别哭,怎么回事。”

    “我、我现在在警察局——”

    十五分钟后,妆容精致、身穿包臀短裙的沈初蔓风风火火踩着细高跟走进警察局,在一众注视中,目不斜视地走向助理小朱,看着小姑娘眼圈红红,路上才平息的心头火噌的重燃。

    小姑娘在F国就跟着她工作,性格软绵乖巧肯吃苦,这次要不是猥琐男以及他的咸猪手在地铁上欺人太甚,绝不至于闹到警察局。

    事情恶心之处,就在于猥琐男没造成实质伤害,哪怕被路过的好心人扣下送进警局后,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两人私下道歉和解。

    早晨的警察局同样忙碌,人来人往中,沈初蔓漂亮的凤眼先是扫过小朱,确认小姑娘身上没伤,才冷冷看向她旁边佝着腰背的瘦猴,寒声问道:

    “是他吗。”

    小朱愣了下,怯生生点头:“嗯是——”

    话音未落,只见沈初蔓啪将手包丢在桌面,站在比她高出小半头的男人面前,面无表情地抬手一巴掌扇在男人左脸。

    清脆的巴掌声清晰无比。

    连负责调解的民警都没发应过来,只能眼见着猥琐男被打。

    比起脸上火辣辣的刺痛,猥琐男更无法忍受大庭广众下被区区女人扇巴掌,呆愣几秒后,眼神瞬间变得凶狠,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脏话,随后就朝沈初蔓生扑过去。

    “你这个臭娘们,是不是找死——”

    猥琐男后半句被强行歼灭,高大身影仿佛凭空出现,段以珩仅一只手就轻松扣住猥琐男后脑勺,咚的一声闷响,将猥琐男的脑袋直接重重砸在桌面。

    下一秒,杀猪般的尖叫声响彻整座警局大厅。

    猥琐男痛得五官扭曲,还知道扣押他的是警察,撕心裂肺地大喊:“警察杀人啦,我要去你们领导那里举报你这个狗东西——”

    “段以珩,警号30XXXX,”段以珩声线冰冷无波澜,居高临下地蔑视猥琐男。

    他重重将男人的脸在桌面碾压,面无表情道:“你还想做什么。”

    “......”

    猥琐男闹出的动静实在太大,四周不断有人驻足停留,段以珩身后的跟班小年轻忍不住道:“段哥,这事不归咱们管啊,你这......不太好吧。”

    段以珩一个眼刀甩过去,在小跟班立刻噤声中,收回眼神看向沈初蔓。

    男人今天仍旧是玄色衬衫,肩宽窄腰,坚实肌肉紧贴着衬衫极富有压迫感,周围办事的警察见他来,都纷纷起身规矩问好。

    小朱虽然心里气极,但也知道这种事大多只能自认倒霉,更何况沈初蔓和面前的警察已经替她报仇,抬手轻拽沈初蔓袖子,摇头表示不用再

    继续。

    “渣滓你记着。”

    沈初蔓垂眼冷冷看着猥琐男脸上的巴掌印,一字一句道:“再让我抓到你手脚不检点,以后见一次我抽你一次,听懂了吗。”

    猥琐男痛的脸色发白冷汗直流,说不出话,只能疯狂点头。

    “放开他吧,”沈初蔓重新拿回桌上手包,朝着面前民警微微鞠躬感谢,拉着小朱目不斜视道,“请问人我可以带走了吗。”

    民警见过她刚刚彪悍,忙不迭点头:“......好、好的,您请。”

    闻言,沈初蔓拉着惊魂未定的小朱,转身欲走。

    “沈初蔓。”

    沙哑低沉的男音在嘈杂人声中响起,沈初蔓心里一沉,回头对上段以珩黝黑双眼:“我加了你微信。”

    四目相对,沈初蔓神色未变:“我看见了。”

    简而言之就是,她早看见了,但没打算通过,也不想和段以珩再有任何关联。

    沈初蔓相信她拒绝的意思表达地再清楚不过。

    果然段以珩抿唇不再出声,沈初蔓则带着助理离开警察局,只是在快出门时脚步微顿,头也不回地挑眉冷笑道:

    “就这个跟踪技术,你当年是怎么进刑警队的?”

    “......”

    刚才跟在段以珩身后的跟班笑眯眯走上前,自来熟地冲着沈初蔓笑,果断出卖段以珩:“姐你别生气,我就是想再看看,我们老大钱包里照片上的人,到底长啥样。”

    什么照片?

    想撮合两人的想法不能更明显,小跟班见沈初蔓皱眉,立刻神秘兮兮地凑上前:“前几天我们老大差点死在爆炸场里,人清醒后的第一句,就是问钱包里的照片还在不在呢。”

    “是么。”

    沈初蔓无动于衷,只微微一笑:“那你下次再见到照片,麻烦替我烧掉。”

    “......”

    小跟班大概想不到她如此无情,人傻呆几秒,后知后觉地发现沈初蔓眼神是越过他向后,表情一僵转头,果不其然见到死气沉沉的段以珩,人隐没在阳光不及的暗处,沉默不语宛如一潭死水。

    沈初蔓无暇去管两位眼神交流,带着小朱回到车上,低头系安全带时,感受到助理的打探目光,无奈叹气。

    “是前男友,分手十年了,”她抬头对上助理目光,“还有别的问题没?”

    “......”

    毕竟才被段以珩帮过,小朱对他印象很不错,明眼看出男方有意就忍不住为他说话:“他看上去人挺好的。”

    “嗯,但我们分手了,”沈初蔓打转方向盘,语调平静,“以及,我没有吃回头草的习惯。”

    无论事业或感情,人活着就必须往前走,不是所有人都有黎冬和祁夏璟的深情与坚持。

    对她沈初蔓来说,喜欢就一定会明确表达、尽全力得到,而她一旦下决心放手,就没有所谓回头一说。

    在她这里,破镜永不重圆。

    -

    购房顺利值得庆幸,沈初蔓第二日醒得早,无所事事就带着丰盛的早餐去找黎冬。

    办公室里两人聊起一周后的校庆,沈初蔓不想自己去便撒娇,央求着黎冬陪同。

    “来吧来吧,人家独自一个人好寂寞哦。()”

    “好好好,没手术就来——?()?『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黎医生。”

    熟悉的清冷男声想起,又是昨天才见过的段以珩站在门口,开门见山地表明来意。

    说的大概是刑侦队有公务,他想要尽早出院。

    黎冬并非他主治当然不能让人离开,沈初蔓不愿加入讨论,全程默默低头吃饭。

    只是段以珩显然没打算就此放过她,淡淡谢过黎冬后转向她,沙哑声线淡淡道:“要聊聊吗。”

    “......”

    为数不多的耐心消磨殆尽,沈初蔓当着黎冬的面不好发作,深吸口气笑着说好,和男人前后脚离开办公室。

    “说吧,你想聊什么。”

    鲜少有人经过的靠墙拐角,沈初蔓双手抱胸作出防备的警惕状态,开口就表明态度:“希望是我自作多情,但如果你想要谈复合的事情,我只有一个答复。”

    “段以珩,我们没有机会了。”

    毕竟是年少时真情实感喜欢过整整三年的人,十年后再见也难以保持完全平静;沈初蔓抬眸撞进男人深邃漆黑的眼瞳,想起他们分手前永无止尽的争吵、以及那天晚上的责备,还是会心头泛起酸楚。

    并未如她预想中提起符合,段以珩滞重目光黑沉沉压下来,哑声道;“那件事后,表姐放弃高考选择复读,大学四年一直都在做心理疏导,三年前已经能重新和男性正常交流。”

    听男人平静低音撕开过往伤疤,沈初蔓又一次深呼吸,下意识地试图为自己辩护:“所以,你想说什么呢段以珩。”

    她表情冷静,声线却难以抑制的轻颤着:“出意外不是我本意,那天你要我道歉我也说了,你现在还揪着这件事——”

    “……对不起。”

    “蔓蔓,对不起,”男人语气艰涩干哑说着迟来的道歉,

    “是我当时没有问过你,你那晚当时是不是也害怕。”

    沈初蔓咬紧牙关,看着眼前诚心忏悔的段以珩,眼底不受控泛起泪意。

    她再坚强,十年前也不过是不满十八的未成年学生,面对五六个社会流氓,有且只有束手无策和被欺辱的份。

    直到现在,沈初蔓也清楚记得,那晚她赶过去时,那些流氓正用肮脏的手触碰满脸爬满恐惧的女孩,七嘴八舌地笑谈起污言秽语。

    那些龌龊下流的话,那些肮脏的手、半露半遮的器官、女孩悲愤欲死的抗拒和恐惧,沈初蔓想她这辈子都难以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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