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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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辞:“不用。”

    姜离粉唇紧抿,瓮声说:“好,我知道了。”

    贺辞垂眸看她,小姑娘静静站在那儿,柔顺乌发垂在肩侧,下巴尖俏。

    头顶吊灯光线颇亮,落在她巴掌大小脸上,肌肤白皙胜雪,杏仁似的眸通澈明亮,眼睫垂下,粉唇稍抿,模样乖巧惹人怜。

    小姑娘从来都是温软如水的性子,不争不抢,有时受了委屈,也不会和他抱怨一句。

    贺辞心尖蓦地一软,温声解释:“临时有局,吃完饭才回来。”

    姜离轻嗯一声,抬起水盈盈的眼看着贺辞,“没事。”

    墙上巨大石英钟挂表分针指向数字六,贺辞说:“我还有个视频会议,你早点睡。”

    “好。”

    经历这么一遭,姜离也没食欲,将食材放进冰箱保鲜层,又折身进了主卧。

    主卧很大,占公寓三分之一面积。

    在姜离大一搬来平扬公馆后,贺辞又让人将隔壁书房与主卧打通。

    贺辞办公区紧靠落地窗,身后窗帘虚掩,对面某高级写字楼灯光如昼,倒与房内安静肃穆的气氛融为一体。

    姜离轻手轻脚走进衣帽间找到一条蓝色薄绒睡裙,临出门前,多看了一眼贺辞。

    男人已经换好衣服,烟灰色衬衫极衬他儒雅气质,挺拔鼻梁戴着一副金色细边眼镜,黑眸狭长,下颌线条分明。

    似感知姜离视线,贺辞抬眸看她,伸手挡住摄像头,眉梢轻佻,无声说:“还不去洗澡?”

    “……”

    姜离脸红,抱着睡衣落荒而逃。

    特助见贺辞忽然消失,疑惑叫他:“贺总?”

    “信号不好。”贺辞双手合十放在腿上,慵懒靠在椅背,语气漫不经心:“继续。”

    -

    浴室热气氤氲,姜离闭眼靠在浴缸边,娇躯藏匿在袅娜白汽下,若隐若现,诱人遐想。

    临近年关,姜离所在舞团受市委宣传部邀请将在今年明城春节晚会上表演,这也是姜离进团两年,第一次独挑大梁,出演著名芭蕾舞剧《吉赛尔》女主。

    《吉赛尔》是浪漫主义芭蕾舞剧代表作,被誉为“芭蕾之冠”,这部舞剧除却对表演者强大舞蹈技巧要求,还需要一定表演功底。

    姜离这段时间除却日常排练,还要上表演培训课,可谓是忙得脚不沾地。

    浴缸自带按摩功能,热水漫过疲惫肌肤,姜离有些昏昏欲睡,耳边响起贺辞说话声,仅“嗯”、“不行”几个字眼,声线磁沉撩人。

    她睁眼仰视头顶白色天花板,刚才发生一切如同老电影,一帧帧在脑海回放。

    像这样的事,姜离和贺辞在一起四年,经历过无数次。

    每一回,贺辞都是先给她一巴掌,然后再给颗糖吃。

    次次如此,重复上演。

    姜离有时会想,每一对情侣相处是否都像她和贺辞这般,男朋友为工作一走一两个月,期间除却冰冷文字说一句我到了,连个电话都不会打。

    甚至于半个月前,她腰伤复发住院,贺辞知道后,也只是淡声叮嘱:“好好休息。”

    又继续忙碌他的工作。

    姜离想到连枝调侃她是女皇,称贺辞是贺贵妃。

    她有些自嘲勾唇,说起来被养在后宫里的妃子是她才对,日日等待贺辞的临幸。

    姜离睫羽疲倦垂下,手肘撑在桑拿木的台阶上。

    她实在累极,就这么就着逐渐冷却的水睡了过去。

    贺辞结束会议,疲惫抬指按捏眉心,视角余光注意到笔记本屏幕左下角显示时间:23:21。

    他叫了一声姜离,没人应。

    贺辞起身走进浴室,室内雾气未散,小姑娘靠在浴缸边睡得正香,脸颊被热气熏过,稍带红霞,如绸黑发紧贴一对漂亮锁骨。

    贺辞喉结滑滚,略反光镜片下的眸色愈来愈深。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柳下惠。

    水凉刺骨,姜离被冷得打了个激灵,沾染雾气的黑睫颤动,水眸携了三分朦胧睡意望着贺辞,还没分清梦境现实,脱口而出:“贺辞哥哥,几点了?”

    听她称呼,贺辞眼底暗色汹涌如潮。

    他哑声应:“凌晨了。”

    姜离自与他在一起后,进退有度,鲜少露出娇憨一面。

    偶尔,贺辞也会怀念才被他捡回家时的小姑娘,双目澄澈如水,会软声叫他贺辞哥哥。

    贺辞卷起衬衫袖口,露出一小截线条流畅手臂,弯腰将姜离从圆形浴缸抱起,拿过壁挂上巨大浴巾裹住湿淋淋的小姑娘。

    姜离被贺辞抱在怀里,湿哒哒的头发染深他烟灰色衬衫,她细瘦胳膊搭在他肩侧,无意识喃喃:“困,想睡觉。”

    声音细软,像只奶猫儿爪子在贺辞心脏一挠,躁痒难耐。

    贺辞抱着姜离走进主卧,把人放在柔软大床上,找出吹风给姜离吹头发。

    风筒风声,赶走姜离瞌睡虫,她睁眼看见贺辞给自己吹头发,伸手去拿吹风机:“我自己来…”

    贺辞握住她手,哄道:“乖,马上就好。”

    男人骨节分明指节穿过姜离发间,她忍不住偷瞄贺辞,他动作温柔细心,生怕弄疼了她。

    姜离眼底笑意漾开,心尖像裹了一层蜜。

    除去贺辞会因工作忽视她,不可否认,其他时刻,他对她宠到了骨子里。

    头发吹干,贺辞把吹风放到一边儿,指腹挑起姜离瘦削下巴,低头吻在她唇角。

    接着是耳垂最敏感的软肉。

    这四年,二人坦诚相待无数次,姜离还是忍不住害羞闭眼。

    贺辞薄唇紧贴姜离羞红耳侧,鼻息灼热,嗓音染上情欲的低哑:“离离,想哥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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