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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觉得定是这般,还不待她想清楚缘由,便听晴笛替成言抱不平地说道:“姑娘,世子对您是何心思,您怎还不明白,若让世子听到你方才那番伤人的话,指不定多难过呢。”阿瑜看着晴笛眸中那看负心人的神色,一阵恶寒,也不敢再同她说下去,甚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忿忿不平的模样,终归是成言手下的人,她在她面前,是说不得半点成言的不好。
也不知道成言是如何想的,但他既然能让她出府走一遭,她也不会推却这等好意,闷在府上,于她来说,也的确不好受。
若是成言是想让她去如意馆走一趟,那也未尝不可,前世她虽极少出府,但也对这如意馆,有所耳闻,最让她好奇的不是铺子中有些什么,会引得京都侯夫人娇小姐的喜欢。
而是她曾听闻,如意馆中的那些管事,大多都不是男子,反而是一些未曾婚嫁的姑娘家。
如今的世道,虽说没有前朝那般拘着女子,却也少有姑娘家出来抛头露面,若是反其道而行之,且不说会被人在背地里说闲话,往后的婚配也是不好找的。
可她前世所听来的,世人对如意馆中的管事,不但少有讽言,反而多是称赞那些管事秀外慧中,一女百家求,若能娶此贤妻,必成佳话,这种种言辞,让阿瑜甚是惊奇。
她往前想着过些时日,若能顺利从成国公府遁逃,纵然她要走一趟澧州,但江南那处,她也是惦记着要去的,毕竟她曾经在江南待了好些时日,若能在那儿,安顿下来,想来也不会太难。
可坐吃山空定然也是不成的,她身上的那五百两,想来也用不了多久,而这如意馆的地契,她遁逃的时候,定是不能带着,她若不想耗尽银钱,那还得找出法子来,假若在江南经营一家铺子,能有所进项的话,她也不用再愁往后该怎么办了。
而当下若能去瞧一瞧如意馆中的那些女管事,如何经营那偌大的一个铺子,她触类旁通想来也不会太难。
难得能出府,还能往如意馆去,这还是过了成言的明面,莫不是老天助她,才在她对何事犯愁之时,给了她解决的法子。若是如此,她也就不怨天意弄人了。
便是存着这番心思,阿瑜同晴笛坐着府上马夫套好的马车,往如意馆去。
马车一停,听着街道上的喧闹,阿瑜迫不及待地掀开绸帘,刚一下马车,便见如意馆门前似是闹出了乱子。
待阿瑜带着晴笛走近一瞧,便见玉珍被一男子纠缠住了,那男子口中还叫嚣着:“不过就是一个破铺子,就算能日进斗金,那也抵不过我英国公府的门第,我想把你纳进府,你就该好好给我应了。”
“你若还这般敬酒不吃吃罚酒,赶明儿本公子遣人,把你这破铺子给砸了。”
随后玉珍不卑不亢地说道:“英国公府的门第,恕玉珍高攀不上,张公子若再行这下三滥的手段,莫怪我有失礼数,往后便不做您的生意了,我乃市井之人,说的是糙话,做的是糙活,实在是与你英国公府沾不上半点关系。”
“张公子方才的抬爱,我不仅受不起,还做不得主。”
“你你你……好一番伶牙俐齿,也不知日后进了本公子的后院,还能不能这般会说道。”那被称为张公子的人,怒极说道,面上的笑,让人看着,甚是难受,好一个无耻之人。
玉珍见着他就心烦,这纨绔已缠了她好几日,赶也赶不走,如今在如意馆门前,胆敢这般放肆,她往前是顾及着不能给如意馆惹事,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
当下,若是再懦弱下去,怕是会给如意馆生出更大的事端,到时,传进主子的耳内,可就不是一件小事了。如今大不了鱼死网破,她身为如意馆的掌柜,惹不起英国公府,可如意馆背后还有主子。
张文杨虽说有英国公府撑腰,可他也只不过是英国公府的二公子,京都中大名鼎鼎的纨绔,身份虽是贵重,但却也越不过主子是成国公府的世子。
假若今日站在这处的是英国公府的世子,玉珍还真得掂量掂量,为不给主子惹祸,暗暗吞下这苦果,可当下这张公子不过就是一纨绔,既无才干,也无实权,想来英国公府也不会为了他,得罪如意馆。
第86章 簪缨世胄
“来人,把玉掌柜给我捆了,既然她不愿顺顺当当进我英国公府,那便不用再给她脸面了。”张文杨似要凌逼玉珍,毫无顾忌地指使身后的两个奴仆,上前捆了玉珍。
也不知英国公府的是怎么教养出了如此一个混账东西,竟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出这等子事来。
还不待那两奴仆动手,阿瑜便瞧不下去了,从一旁而出,说道:“当街强抢民女,张公子是没把王法放在眼里?你身后的英国公府,便是这般由着你胡来?”
“英国公府……英国公府簪缨世胄,子孙虽是繁盛,可却出了你这么一个膏粱纨绔,实在是谑浪笑敖。”口中几次提到英国公府,她骤然想起了清水寺石阶上所遇的那一行人,那位患有喘疾的娇小姐好似也是英国公府之人。
不愧是出自于一个府上,皆是这般难缠,这英国公府真是不知造了什么孽,府上的子孙,倒是一个不如一个了。
张文杨在看到阿瑜的那一瞬,眼神都好似直了一般,直勾勾地盯着她,满带笑意地说道:“这打哪出来的小娘子,倒面生的很,可许了人家?若名花还未尚主,就且入了本公子的后院,本公子必会好好待你。”
府中他的后院里,当真是缺了这殊好颜色,若能让她在怀中娇唤,那可是风流的很,就怕这女子,是京都哪个府上养的美妾,他若是得罪不起,便也只能作罢,张文杨的心思转了好几番,虽是贪色,却也是惜自己的小命。
在弄不清情况下,张文杨还是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得罪了人,而不自知。
可这如意馆就不同了,他也不曾听过背后有什么大人物撑腰,想来也定是商贾所开的铺子,自古商不与官斗,更何况他仅是想要这铺子上的一个女掌柜,如意馆又怎能奈何得了他。
就算他今日把玉掌柜给带回府上去,这些贪生怕死的百姓难道还敢妄论他的事?这掌柜如今是不肯,可她若见识了英国公府的权势,他就不相信她还敢反抗。
玉珍见到主子后院中的瑜姑娘出言相帮,虽甚是惊奇,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处,可也来不及想太多,听得张文杨口中所言的淫词,甚是恼怒地挡在她的面前。
这可是主子一直捧着的人儿,若是在她这处出了什么差错,那她可担待不起。
阿瑜见着她这下意识的举动,眼睫微动,却不动声色的把她揽到了身后,走到了前头,甚是冷淡地说道:“许是张公子没脸没皮惯了,似是听不太懂我方才所言的。”
随后,她面上带有一丝冷笑,说道:“强人所难之事,想必张公子也没少干,既然说不通,那便告官吧,也不知京都的府衙,是不是仍容许你这般胡作非为,小女子还真想好好瞧一瞧,这京都的府衙,究竟是圣上为百姓所设,还是为你英国公府所设。”
此话一出,停在这处的那些看热闹的百姓,眸中之色都亮了起来,似是真想看张子扬去见官。
阿瑜这番话,在张子扬听来,觉得好似那处不太对劲,这是直接想把英国公府置于死地吧,若是此话传入圣上的耳中,英国公府岂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犯了藐视皇权之重罪。
“你这女子,切勿胡言乱语,京都府衙当然是圣上为百姓所设,你如此诬陷我英国公府,是受了何人指使。”眼前这女子三言两语,便扯上了英国公府藐视圣上,张子扬不敢再胡闹下去,生怕在她口中,再听及恶意之言。
他虽是不学无术,可也知道皇权是冒犯不得的,若真被谏官听及此事,英国公府怕是会遭到弹劾,如这般下去,于他于府上,都是祸端。
他仅是想要把如意馆中的一个掌柜带回府做妾室,从没有想过会闹出乱子来,这女子会出来打抱不平,也是他着实没有想到的。若没有她横插一脚,他早带着这玉掌柜回府了。
想来还真是晦气,这女子看起来娇滴滴的,谁知口出妄言,以生事端,他还不待阿瑜开口雄辩,继而说道“这位姑娘,本公子可是真心想把如意馆的掌柜纳入后院,何曾强人所难了,倒是你不知是何居心,想这般阻了她的前程。”
闻言,阿瑜真不知这张子扬是不知耻呢,还是善颠倒黑白,如今倒是反打一耙了,她睥着他说道:“看张公子你这般有恃无恐,我还以为你不曾把京都府衙放在眼里?觉得这衙门是你英国公府所设呢?我这般说道,哪还需要他人指使,这不是有目共睹的吗?”
“再者你到我这如意馆来,妄图逼迫铺上的掌柜,去你那后院当一个任人打骂的妾室,我难道阻拦不得了?”阿瑜怒极反笑,冲着张子杨说道。
“晴笛,去遣人给我报官,我倒要看看,这京都府衙是怎么善了这一事。”她一副不想多言的模样,撇头朝着晴笛吩咐道。
可还不等晴笛依着吩咐行事,这英国公府的人来的倒是及时,来的这人,还是与阿瑜有过一面之缘的张文宛,在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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