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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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说道:“不过是书上看到的,哪里比得上周嬷嬷。”“周嬷嬷,把我妆匣子里的那套头面,拿给二姑娘。”杨氏缓声说道。
听之,周嬷嬷面上的神情,变得复杂了些,那套头面,不是夫人打算拿给三姑娘的吗?二姑娘不过就是一庶女,哪里用的上那么贵重的头面。
看到了她面上的异色,成芸眸中滑过晦暗,可对着杨氏,不论是客气也好,还是真不想受用也罢,都要推辞一番。
可在她刚要开口辞谢时,便听杨氏开口说道:“小姑娘容色娇俏,再拿好看的物件点缀,那可真是花中好颜色,惹人偏疼。”
“母亲贴给你的私物,好好收着就是,可不许推却。”杨氏看着眼前的人,柔声说道。
二人说了好些话,成芸看出杨氏心神不济,不敢再打扰下去,便主动出言告退。
杨氏撑着头,让周嬷嬷去取那套头面,再把她好生送出正院。
周嬷嬷伴在成芸身侧走着时,没忍住开口说道:“二姑娘可知道今日府上请了个戏班子,说是要给世子院中的那位,唱戏逗趣。”
成芸一早来了杨氏的院中,沿途便听说了此事,但她不知道周嬷嬷提及这件事的意思,顺着她的话说到:“有所耳闻。”
“自从那个女子进了府,成国公府再也不见往日的安宁,夫人之前见了那女子一回,就身子不适了许久。今日,那女子要听戏,不去戏楼听,反而要把人请到了府上,弄得府里乱的很,奴婢适才在外耽搁了许久,也是因为那些人。”
“好在夫人有二姑娘您陪着,没有什么大碍,不然奴婢可是担待不起。”
“我看世子院中的那个女子,就是与夫人天生反冲,这才会时不时冲撞夫人,惹得夫人身子一直不见好。”周嬷嬷还记得世子的斥责,她不敢在夫人面前说这些话,可在二姑娘面上,就毫无顾虑,一吐为快。
闻言,成芸不失礼数地笑了笑,倒也没继续搭话。
周嬷嬷见她静默着不说话,讪讪地停住了嘴,正好已把人给送出了正院,也就此止步了。
……
“一见了美貌娉婷,不由的我便动情”秋胡衣锦还乡归来之际,于桑园之中,见到一采桑女,言语挑逗。
梅英起初“躬着身子,插着双手,赔笑言语”可一听秋胡冒犯调戏,大惊失色,面上极为恐惧,随之后退几丈,避之不及。
可秋胡又怎么会肯放过这般貌美的女子,出言想借其功名,用其强权,成其好事。
梅英抵死不从,竭尽全力,保全自身。
戏刚刚唱到这里,坐在阿瑜身侧的嬿婉,怒气上头,愤愤不平地骂道:“这男子简直就是混账,垂涎女子的美貌,想用权势,逼其顺从,可恶,实在是可恶。”
阿瑜也是头一次听这新戏,虽觉得新奇,可到底没有嬿婉这般看入了迷。这一出《鲁大夫秋胡戏妻》可是在京都戏楼中被百姓叫好的戏,阿瑜刚一听其名,便随口点了这出戏。
在听到秋胡调戏梅英时,觉得合上了这个戏名,等到戏中的二人,一个强迫,一个不从,便知这戏的走向可是荒唐得很,她似是能猜到戏的后半部分了,正是因为她猜到了,她觉得这戏变得讽刺了起来。
果不其然,这一出戏,唱到中途,梅英从秋胡手中逃出,回到家中,却见到了不久前调戏了她的那个男子,在她想算账之时,婆婆在一侧连忙阻止,与她道之,他是她那被征兵的夫君,梅英听之,满脸的不可置信,而后悲绝难泣。
这出戏,到了最后,以梅英索问休书而终。
梁上似是余音未尽,座下的几人恍若未闻,各有各的思虑。
阿瑜最先回过神来,撇头看了看身侧的两人,见嬿婉怔楞着,不免失笑,她把视线转向成芸,出言说道:“二姑娘,觉得这出戏如何?”
成芸瞧着她的神色,见她好像就是这么随口一问,回道:“家中的老母等到了衣锦回乡的儿子,独守空房的妻子等到了建功立业的夫君,本该是团团圆圆之景,可偏偏被男子的贪色之行,毁于一旦。”
“戏是一处好戏,可这事却有些可笑。”成芸的确是喜欢听戏,今儿个,听到一出好戏,平日里寡言的她,在这会儿,都变得善谈了起来。
“那二姑娘,你觉得梅英该与秋胡和离吗?”阿瑜笑着问道,眸中瞧着尽是好奇。
成芸听之,还没等她言语,便听到嬿婉说道:“当然该和离,梅英若不与秋胡和离,难道还要和这人面兽心的男子继续当夫妻?好色之徒,哪里配得上梅英那么好的女子。”
“夫妻缘散,虽可以和离,可对女子而言,总归还是难留余地的。和离也好,不和离也罢,还是要看女子能不能忍下去。其实,女子往后要嫁什么人,定不能眼拙,一旦选定,怕是不能够再回头了。”成芸思量了一番,如是说道。
话音一落,阿瑜仔细想着她话中的意思,那成芸前生能嫁给抚远大将军,荣华一世,是她自己选中了抚远大将军,还是抚远大将军看中了她?
还有嬿婉方才的那番话,也让她生出疑虑,前世费祎在嬿婉面前,究竟是怎样一副模样?难道嬿婉一直没瞧见他的真面目,心甘情愿的待在他的身边,才会不想与他和离。
前世的事情可是越发的扑朔迷离,这让阿瑜不由得生出悔意,为何前世的自己会活得那般糊涂。
第99章 青梅竹马
“我们三人都听了这一出戏,嬿婉与我都坦而露之,不知瑜姑娘对此,可有何见解?”成芸察觉到阿瑜似是走了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她恰巧又看到不远处有人走了过来,待瞧清那人后,她漫不经心地对着阿瑜问了一句。
阿瑜听之,笑了笑说道:“女子独身虽难存于世,但为脱离苦恶,闯上一闯也是无妨的,让梅英一直坚持下去的,是她相信郎君清风霁月,是为君子,而真实的秋胡因寡情好色,得权势强逼女子,是为小人,梅英心中所念已分崩离析,再不和离,怕是会度日如年。”
“情之一字,伤人伤己,而秋胡与梅英在还没生出情来,便分离了数年,情意也全由夫妻之名牵着。怪就怪在秋胡忍不了欲念,于巧合之际,在梅英面前,露出了真面目。秋胡能够与梅英于贫贱之时,举案齐眉,却不能在富贵之时,秉要执本。”
“梅英离开了秋胡,谁又能说她不能重新获得新生,比待在秋胡身侧,好上数倍。而秋胡失去了梅英,那得来的官位和权势,谁知他又会不会被迷了眼,走上歧路。”
这一番言辞,尽数被缓缓而来的成言听入耳中,他一步一步走在阿瑜的身后,那步子走得极为沉重,就这般静静得站着,面上也瞧不出神色,但始终是不发一言。
嬿婉本来听得正认真,想着阿瑜说的话,刚想深究其意时,微微晃了晃头,视线之余,好似看到前头有一个人影,她抬头一瞧,便见大哥站在那儿,许久不见大哥,让她心生欢喜,什么都顾不上,不由得出言喊道:“大哥。”
这一声,虽是直冲成言而去,可阿瑜就坐在嬿婉的身侧,她为了同成芸搭话,整个身子还倚着太师椅,往右侧探了些,耳边骤然听到喊声,心不由得一颤,身子骤然歪了歪,差点就栽到地上去了。
她不知道成言是何时来的,但她下意识就想着方才有没有说些不恰当的话,被成言听了去,可还没等到她捋清楚,便被成言扯着手腕,带着离开了这处。
嬿婉见之,怔楞了一下,刚想追上去瞧瞧是怎么回事,怎么她看着大哥的样子,似是要向阿瑜发难。
可就在她起身的时候,成芸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把其稳当地放在了桌上,徐徐说道:“大哥或许是有事要找瑜姑娘商谈,三妹妹这样跟上去,怕是不妥。”
闻言,嬿婉看着那二人越走越远的身影,坐在太师椅上,不禁跺了跺脚,心中还是有些担忧,可二姐姐所言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大哥本就不想她与阿瑜来往,她若是追上去,大哥是不是又会说她。
她不过是寻思着最近大哥甚忙,多是在宫中忙着要务,她要见上他人,如今已是难上加难,更别提午后的这些时辰,定是不会碰上大哥的,可当下她不仅瞧见了大哥,还把大哥的话当做了耳旁风,被他看见她与阿瑜有所来往,这可该怎么办?
嬿婉心中在想些什么,成芸不清楚,但她见到嬿婉这幅天真无邪的样子,紧了紧手心,目光不动声色地瞧了瞧她发间的簪子,猛然想到今早夫人给她的头面,不由地生出些许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