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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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眼前的人,相较以往,变了些许,她斟酌道:“你用不着如此的,即使是面对再喜欢的人,都不该把姿态放得这么低。”此真言,还是她活了短短一辈子,才看透的,她上辈子,就是太喜欢他了,才为了他,渐渐迷失了自己,她在他跟前,乖巧懂事,时日一久,性子便变得懦弱了。
她不希望在他身上,看到前世的自己,既然她都能从前世的迷障中,挣脱开来,那为何他迟迟走不出来,她如今真是不知道,上辈子,她和成言二人,到底谁被伤的深了些。
成言彻底愣住,他薄唇微张,刚想说上一言半句。
可待察觉到马车缓缓而停,他掀开布帷的一角,而后紧攒着手,唇角带有一丝苦笑,说道:“好了,到东宫了。”
车轱辘碾压在地上的声音渐渐停了,马车停稳后,阿瑜打量了成言一眼,便一言不发地掀开锦帘,从马车上踩着杌凳而下。
成言瞧见刚才还在眼前的人,如一阵风就此而过,他心中涩然,凝视着那微微被风带过的锦帘,长叹说道:“两世的执念,若不如此而待,你可还愿意同我执手。我想陪在你的身侧,你却恨不得离我远远的,我又能怎么办?”
不敢耽搁太久,成言从马车内贯出,见阿瑜在阶前等着他,他见佳人的倩影,恍然若梦,唇边的苦涩,在这一瞬间,散去直至消失。
老天爷还是待他不薄的,这一世,总归他还有机会能伴在她左右,就算她不愿意同他执手,他也要守在她的身边,既然她不喜成言,那他便不做成言了。
上辈子,他能抛开所有,守在孤坟处,这一辈子,他也能抛开所有,若她要回江南开一小铺,做铺子内的掌柜,那他便甘愿做铺子内的小厮,若她要回澧州当郡主,那他便做她的府中的侍卫,只要能跟着她,护着她便好。
他遮掩情绪,让面上瞧着并无异常,径直走向阿瑜,两人对视一眼后,很快各自瞥开了,成言走在前头带路,阿瑜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
庆期在东宫外候着,瞧见主子与瑜姑娘之间别别扭扭,好生奇怪,这两祖宗又是要闹哪样?怎么从马车中出来后,虽然两人分的不开,一前一后地走着,但他从身后看着,怎么都觉得他们像是在各走各的。
不过往拐角处走着之时,他好似瞧见瑜姑娘往前探了探身子,似是在偷偷地瞅着主子,隔得太远了,他瞧不见瑜姑娘面上的神情,但见着她的小动作,觉得主子或许能苦尽甘来。
太子早早地接到成言的口信,知道今日阿瑜会来东宫,与他见上一面。他屏退了以往在东宫潇馆内伺候的宫人,一人坐在潇馆的院中,闻香品茗。
他深知端王叔担着的谋逆罪,是被人陷害的,可他却不知父皇因何要置端王叔于死地,虽然他从未见过端王叔,可年幼时,也曾听过父皇和皇叔的的手足之情,皇室之中,手足相残,皆若常事,正是如此,父皇与皇叔之间的情分才更是可贵。
但为何他们两人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莫非皇室之中,再怎么交好的手足,都逃不开自相残杀。他不免想到了他和元毅,母后在世之时,后宫和睦,满是欢愉,元毅的性子最是温和,喜欢跟在他的身后,于皇宫中乱跑。
他身为嫡子,也身为皇长子,自是担起了兄长的职责,在那时,他与元毅,可以称得上是兄友弟恭了。
可待母后不在了,陆贵妃露出了凶狠的獠牙,让元毅和他争,争的不仅是父皇的宠爱,还有他早已坐稳了的太子之位。短短的几年间,面目全非,令人扼腕。
“参见太子殿下。”阿瑜见成言侧了侧身子,院中有一着杏黄色及四纹龙服饰的男子,她似有所觉,瞥目瞧见成言微微颔首,便立在跟前,对着那静默不语的男子,福了福身。
听之,元哲抬头一看,见娇娇俏俏的姑娘亭亭玉立地站在眼前,生得一副芙蓉面,肤如凝脂,娇艳柔弱,那眉间依稀见到的忧色,让人生怜。
三年前,他就知道成言养了外室,也把外室弄进了成国公府,宫外都在传,成国公府世子被美人迷了眼,美人故去,宁可与国公府断绝来往,也不愿答应国公夫人娶妻入府。
他起初是觉得成言荒唐儿戏,为了女子,搬离了成国公府,可后来知道那女子是他的堂妹后,便不想掺和其中。
今日,得其一见,他这堂妹的长相可真是顾盼生辉,如若不然,怎么能让成言动了心,往前,成言对男女之情一窍不通,可自从认识了堂妹,为情所困,耽于情障。
第134章 肆无忌惮
“堂妹不必多礼。”太子起身,示意成言带着她坐下来,却见成言怔怔地站着,眼珠子就没从堂妹的身上离开过,那明晃晃的视线就像是粘在了堂妹身上,可他瞧着,堂妹似对成言无意。
他的手搭在茶盏上,目光落在两人身上,不由自主地暗念道,这两人瞧着极为登对,不论是相貌还是身份,都甚为般配,怎么如今还别扭上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能让堂妹假死遁逃,至今还无法同成言和好。
当下,瞧着这二人的相处之道,他头疼的很,一个是他的堂妹,一个是他的亲信,不论他站在哪一边,都会有失偏颇。
成言坐在太子的对侧,阿瑜跟着他坐了下来,她面带凝色,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太子,她有所顾忌,不敢轻易开口,太子是天家的人,而当今圣上尚未崩逝,她却要说些对大逆不道的话,来责斥圣上,她怕太子维护天家的颜面,让她噎口。
此畏畏缩缩的性子,她为之无奈,却又不得不顾及。
在她犹豫之时,成言许是瞧出了她的窘迫,若有所思地朝着太子说道:“殿下,乾坤宫传出的风言风语,似有所证,臣曾翻查宫中旧事,从宫人口中得知,元德皇后的贴身宫人早已死的死,伤的伤,就连放出宫去的那些老嬷嬷,都寻不着踪迹了,似是被人夺了性命,用此来掩盖宫闱密事。”
元德皇后,阿瑜一惊,为何好端端地提起了元德皇后,她瞥目瞧见太子眸色一定,与成言似是交锋,二人之间潮涌着暗流,虽然她不明白成言这番话的意思,可她却知道此番话似是乱了太子的心。
元德皇后是当今圣上在潜邸时的皇子妃,圣上与元德皇后情深日笃,只不过,随着皇后的故去,帝后之间堆砌起的情份,一日不如一日,到了如今,民间只闻陆贵妃之名,却不闻皇后之名。
莫非元德皇后的死,没有那么简单,活络的心思骤起,阿瑜似是知晓了其中干系,可此等密事,当着她的面,能随便言之吗?
她稍稍环视,轻言道:“若殿下与世子有要事相谈,那我便先退下,容殿下商谈完要事,再召见我。”
话音一落,阿瑜便要起身,可在起身的一瞬,成言拉住她的手,直直地看着太子,谨声说道:“殿下,此事与端王祸乱有关,她为端王之女,臣查明真相,不仅要给殿下一个交代,也要给她一个交代。”
言中似有尖锐所在,明着刺向了太子,阿瑜尚未反应过来,便猝不及防听到端王祸乱,她不甚明白,为何元德皇后的死会牵扯到父王,圣上登位后,就把父王赶去了澧州,澧州与京都相距甚远,何至于此。
更何况,他是疯了吗?太子殿下是朝国的太子,就算他深得殿下的器重,那也不能如此莽撞,如若太子殿下记恨了下来,为了皇家颜面,秋后再算账,那可怎么办?
太子深深地晲了成言一眼,见他丝毫不肯退让,眼眸中似有薄怒,再瞧见堂妹面上惶惶不安的神色,他压下心中的怒意,直言而向:“这才过了几日,你就查出了真相?”
“我可是听手底下的人回禀,你整日里就待在府上,母后宫中的事,你是如何查清楚的?”可见太子适时动怒,他再三而问,显然是对成言有所怀疑,他手底下的人也不是废物,他们暗查了那么久,都没查到什么有用的。
待此事被成言接手了去,事情就有了言论,不是他不相信成言,只是此事过了许多年,他深知宫中之事藏的深,不是那么容易便能翻出来。更何况,事情一有成论,成言没有来向他呈禀,而是拿着此事来威胁他。
“臣为大理寺少卿,大理寺掌刑狱案件审查,而臣耳濡目染,自会对刑狱案件有所了解,顺瓜摸藤的事,倒也不难,几日的功夫,便足以查明。”虽然成言不知元德皇后的旧事,可倚着前世的记忆,到底可以少费些力气。
他让手下的人把太子还未来得及看顾的地方,多加探查,许是能够澄明真相。
闻言,太子知道成言不会做大言不惭的事,瞧见他面色似有笃定,他似是惊疑,可见堂妹还在跟前,便觉得有一丝无奈,他并不想让堂妹牵扯进来,就像是不想让母后与端王牵扯上一样。
母后是父皇的皇后,与皇叔又能如何牵扯上,真若此的话,那父皇梦魇中所言的,莫非为真?
成言瞧见太子面上的犹豫,波澜不惊地说道:“殿下,朝中不少人为端王谋逆案所害,而她更是被害得颠沛流离,无父所依,她有资格知道其中的真相,恳请殿下,容臣回禀。”
听之,太子往堂妹那瞧了一眼,转念想到皇叔被定罪,枉死于澧州,而堂妹流落到风月之所,因身份骤变,只能做成言的外室,心中骤然生出愧疚,而后泄了口气,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
由之,成言心神一定,能得太子的准允便够了,既然迟早要提出暗藏着的真相,阿瑜也该知道才是,毕竟她心心念念要为端王翻案,若是她能够看到他在其中出的力,是不是能重新看待他?
“早年陆贵妃身侧的宫女,因生了一场大病,陆贵妃施予恩典,让她出宫去了,她才回乡一日,那乡下便生起了一场大火,那火燃得通了天,整个村子,没有一条活口留下。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火燃起来之时,那宫女正巧没在村子里,也就逃过了一劫。”成言如实说道。
他见太子面上的凝重,清了清思绪,转而再言之时,却察觉手掌心的柔软似是一动,他瞥目瞧了瞧阿瑜,待见着她额间冒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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