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火铳(二合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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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眼见到齐辂从角门进去,门房竟未多加为难,陆信困惑不已,齐大人同国公府很熟吗?方才,齐辂似乎同门房说了什么,可他们声音压得低,陆信没听清。
倚靠石柱,稍稍探出头,盯着关好的角门,陆信细细思量,他似乎有听到世子二字。
所以,齐辂是来找陆修的?
哦,父亲说过,陆修被人牙子卖到江南,齐辂又是在江南长大的,这么看来,二人从前便认识。
当初琼林宴上,他警告齐辂离长公主远些,长公主却是非不分,让他当着同科的面出丑。
如今他作为陆修堂弟,也见不到陆修,齐辂却能见到。
齐辂不过是太傅之子,他却是国公亲侄,对方时时处处压他一头,凭什么?
咚咚咚,陆信抬手,气冲冲捶门:“开门!”
门扇打开一条缝,门房眯起眼睛朝外望,见是陆信,奇道:“二公子怎么不走正门?”
被他质问,陆信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门里道:“小爷刚看到齐大人从角门进去,为何小爷进不得?给我开门!”
糟糕,被二公子看到了?
门房想想上头的吩咐,下意识回头望望,早不见齐辂的身影,可他还是不敢擅自放陆信进门。
没等陆信有所反应,他哐当一声,合上门扇,从里闩好,长舒一口气,拍拍手冲门外喊:“二公子是贵客,烦请从正门入府。”
“狗东西!”陆信缩回险些被夹住的手指,后退两步,沉声骂了两句。
怒气冲冲走出巷口,正欲去酒肆,想起父亲叮嘱的话,陆信又顿住脚步,转身,不去情不愿朝国公府正门去。
锦箨院中,竹影珊珊。
萧青鸾穿过竹影,踏入房门,由小厮引着,往内室屏风处走。
日光透过窗棂雪纱照进来,落在地砖上,有些晃眼。
凝神细看,萧青鸾意外发现,地砖上印着一排微湿的足印。
她下意识看了看小厮的脚,小厮的鞋底是干的,且脚没有地上足印大,足印不是小厮留下的。
进来前,经过院外竹林时,萧青鸾也险些踩到一处浅浅积水,院外粗实婆子还向她告罪,说是刚浇过花。
坐到屏风外锦凳上,萧青鸾不由心生疑惑,足印是新留下的,所以世子刚从外面回来?
“世子今日可好些?”萧青鸾隔着屏风,望着里面端直的侧影,轻问。
日光从身后照进来,将她身影浅浅投在屏风上,鬓边南珠步摇轻晃,萧青鸾心口一跳,长指紧紧攥住臂弯垂下的披帛,迫使自己不去想昨夜靡丽梦境。
屏风内的身影,微微颔首。
侍立一旁的小厮传话:“小人替世子多谢长公主关心。”
“本宫已向皇兄禀明,同意与世子成亲。”萧青鸾站起身,视线不敢再往屏风上落,转而望向窗棂外摇曳竹影,“今日天气不错,世子可愿陪本宫去林中走走?”
屏风内,齐辂呼吸一窒。
她想见陆修?
凝滞一瞬,齐辂从榻边高几上取下纸笺,飞快落笔,又将纸笺递给小厮。
小厮传话道:“长公主恕罪,我家世子体弱,不便起身,待身子养好,再陪公主赏竹。”
弱到下不来床?萧青鸾抿唇凝思,随即,状若不在意道:“是本宫思虑不周。本宫忽而想起,成亲前,府中绣娘会替世子缝制鞋袜,不知世子穿多大鞋,可否把世子穿过的鞋靴拿来给本宫看看?”
小厮侧首望向齐辂,等他回应。
齐辂心下莫名,小姑娘怎么突然要看陆修的鞋?不会她想自己给陆修做鞋袜吧?
这么一想,他唇角不自觉弯起,指了指榻边刚脱下的皂靴,示意小厮拿出去。
收到吩咐,小厮俯身拿起皂靴,抬脚便往外走。
皂靴拿起来,齐辂无意中瞧见靴底湿痕,脑中快速闪过一个念头,忙将手中湖笔掷出去,打在小厮腿弯处。
小厮习过武,倒没摔着,愕然回首望来,却见齐辂俯身,从榻下取出未曾穿过的寝鞋,递给他。
萧青鸾见小厮拿起皂靴,没走出屏风,又忽而折回去,出来时,手中皂靴换成寝鞋。
望着面前簇新的寝鞋,萧青鸾心下一沉,方才地上的足印果然是陆修所留。
他说过,愿意同她成婚,却为何不肯相见,还要装病骗她?
定国公为人正直,她倒不担心国公府有什么阴谋。
思来想去,萧青鸾终于得出最可能的结论,世子相貌丑陋,不敢让她看到。
可定国公长相周正,甄氏也是美人,他能丑到哪里去?难道遭过什么难,毁了容?
萧青鸾没碰寝鞋,示意小厮拿回去,朝屏风里问:“世子的脸,还能医好吗?”
闻言,齐辂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他脸怎么了?
一时没想通她为何有此一问,可若不答,她定然疑心更重。
只得写下一字,递给同样一头雾水的小厮。
“我家世子的脸能医好,长公主勿忧。”
能医好就好,萧青鸾心下松了口气,她对陆修也没太多期待,只是绝不能长得太难看。否则,便是成了亲,她也无法忍受一个丑男靠近。
面对口不能言的陆修,萧青鸾实在没有再找话题的想法,当下便告辞。
从门里走出来,沐在暖阳中,萧青鸾暗暗松了口气,齐辂那般油嘴滑舌,似乎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不会让人觉得闷。
她顿下脚步,回眸望一眼身后幽静的屋子,心口似压着一块石头,闷闷的,希望霍神医能把陆修的哑病治好。
听她走远,齐辂狠狠松了口气,双脚套上皂靴,他目光落在靴面上,不禁失笑。
小姑娘太聪明,连他也很难保证,下次不被她识破,还是少在国公府见面为好。
可她又不愿他再去公主府,想起昨夜辗转难眠,齐辂心下懊恼,本想着逗她好玩,没想到把自己逼到这步田地。
“世子,二公子求见。”齐辂刚起身,便听门外小厮通禀。
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侧眸问身侧小厮:“谁是二公子?”
“世子爷的堂弟,陆信。”小厮应。
齐辂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琼林宴上,那位讨人厌又聒噪的癞□□,是他亲堂弟。
大概是回到国公府,最让人难以接受的事。
“让他滚。”齐辂毫不客气。
随即,翻出北窗,倏而不见踪影。
门外,陆信听到小厮回话,说陆修不肯见他,刚按下的火,又蹭蹭窜上来。
嗬,陆修这个狗东西,能见长公主,能见齐辂,就是不能见他,因为他只是个没用的礼部行走吗?
“让开!小爷今天非见不可!”陆信推开小厮,一脚踹开房门,进屋去,却根本没看到陆修的人影!
陆信的无礼之举,被人速速报至定国公处,定国公当下不留情面,把人赶出去。
回齐府路上,遇到蔺九聪,齐辂忽而想起关于蔺九聪的假卷宗。
卷宗上说,拐卖陆信的人牙子,是被陆姓之人收买。
姓陆,可真是巧。
京城中,哪个姓陆的同定国公有深仇大恨,恨到让人拐走他独子?
“诶,齐大人近日同国公府陆世子走得近?”蔺九聪没骨头似的,把手臂搭在齐辂肩上。
齐辂一脸嫌弃,正要拍开他,却听他道:“这两天我在京城认识了几个朋友,倒是听说一件事,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关于陆世子的。”
“何事?”齐辂忍着拍开他的冲动,淡淡问。
“也不难打听,就是陆世子走丢的这些年,陆家二房陆副尉,一心想把儿子陆信过继到定国公名下,由他承袭国公府爵位,只是定国公一直没松口。”
“陆信心思倒也活络,竟然想到高攀长公主。若真让他得逞,借长公主和圣上的势,对定国公施压,说不定还真能承爵。”蔺九聪连声咋舌,“幸好长公主眼睛不瞎,陆世子也平安找回来。”
听他说罢,齐辂脑中一片清明。
当年收买人牙子,拐走他的,极大可能是他的好二叔陆副尉。
想到这里,齐辂拂开蔺九聪,转身便要往回走。
“诶,你干什么去?”蔺九聪拉住他,对上齐辂清肃的眸光,他讪笑着松开手,“我这边人手不够,你若无事,过来帮帮我?”
蔺巡抚死后,蔺九聪并未被株连,圣上给他戴罪立功的机会,令他查清江南与睿王之间的暗中往来。
蔺九聪在京城没有根基,数次被睿王府暗卫截杀,险些丢命,很想把齐辂拉到同一条船上。
在江南时,他屡次帮齐辂,眼下也该到齐辂回报的时候。
本以为十拿九稳,谁知,齐辂轻描淡写道:“不是已把行川给你用了?”
说完,迅速消失在街巷中,蔺九聪甚至没来得及去追。
甄氏吃过药,身子乏,定国公看着她睡熟,才起身往书房去。
刚到书房门口,就看到儿子的身影,面上带笑走进去:“子远,怎的又回来了?听说陆信去你院里闹,为父已将他赶出去,往后你若不愿见,父亲便不让他去锦箨院。”
“父亲不会为难吗?”齐辂淡淡问,他也是刚知道,定国公会为了护着他,对陆信不留情面。
“不为难,不为难。”定国公面上带笑,连连摇头,“陆信性子不稳重,你二叔却是个宽厚的,不会计较这些。”
“宽厚?”齐辂望着定国公,目光微闪,没想到他对自己的弟弟误解挺深,“听说我走丢的十余年里,二叔一直想把陆信过继给父亲。”
定国公愣住,随即笑道:“子远莫要误会,你二叔是看我和你娘膝下寂寞,才忍痛割爱,想把陆信过继来,为父深知痛失爱子的苦,自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父亲可知,我曾进过宁阳府衙卷房,无意中看到一些东西?”齐辂唇边勾着浅笑,透出淡淡嘲讽。
在定国公困惑的眼神中,他慢条斯理念出卷宗上的字。
登时,定国公心下震惊不已。
“卷宗被胡知府动过手脚,特意把我的名字,改成蔺九聪,想让我误会。”齐辂解释着,眸光一凛,直视定国公,“可他们没必要在此事上说谎,如今死无对证,父亲若想查证,记得去问问我的好二叔。”
定国公愣愣望着齐辂离去的身影,唇瓣翕动,却说不出一句话。
他只有陆勇一个弟弟,兄弟二人,幼时感情极好,他成了国公,弟弟有时心中不平,他也能理解。
甚至,子远回来,他还想让子远找机会规劝陆信走正途。
没想到,陆勇因为心里不平衡,竟然加害他唯一的儿子!
子远同他只是表面亲近,定国公能感觉到儿子的疏离。若不查清楚,不给儿子一个说法,子远还肯不肯认他这个爹?
可让他现在同陆勇对峙,定国公又下不了决心,迟疑半晌,终于走出书房,冲亲随道:“随我去太傅府。”
薛皇后产期越来越近,萧青鸾端坐抚琴,时而抬眸望向舞姬中央的容筝,面上露出笑意。
这份贺礼,皇嫂一定会喜欢。
“容筝,过来歇歇。”一曲终了,萧青鸾朝容筝招手,又差人给其他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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