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这就是喜欢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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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说起来,你们也是活该,妹夫不把别人的孩子当人看,你也是,敢对自己的亲外甥女下手,可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十两银子?
云水村娶一个新娘子也要不了十两银子!
周氏两眼一黑,站都站不直了。
周家人夹枪带棒嘲笑她一顿,已经够让她难受的了,她没想到,竟然又出了这一遭。把这十两银子拿出来赔偿,魏茂去赶考的盘缠可就不够了,这可怎么办啊!
在娘家待不下去了,等魏春来把她接回去也没指望了,周氏饿了一晚上肚子,一整夜没睡着,第二天一大早,她灰溜溜回去魏家。
说来也是巧,周氏回到云水村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刘家妇人。
心疼那十两银子,周氏冲刘家妇人骂了几句。
周氏不常干农活,力气自然没有刘家妇人大,两人扭打在一起,刘家妇人上来薅着周氏的头发,一下子把她摔到地上。
最后,周氏头发连带着头皮被拽掉一块,脸上更是被挖出一道道血痕,身上的衣裳也破了。
在村里人的打量下,她鼻青眼肿穿着一身破衣服回到了魏家,好不狼狈!
*
“王兄,你不在家里温习功课,怎么一个人出来喝闷酒?”
清风楼里,王平穿一身蓝色衣袍,年纪轻轻,然眉眼间蕴着几分愁闷。
桌上摆着几壶酒,有几个已经空了。
王平醉醺醺看过去,来人是他的一位同窗,名字叫何善。
王平无精打采地道:“坐吧。”
何善坐下,给自己倒了一盏酒,“让我猜猜,王兄这是情场失意了?”
他们都到了成亲的年龄,为情所困也不意外。
王平叹口气,收到喻纾的回信到今日,已经有几日了,为了喻纾的声誉,他不能向别人吐苦水,只能一个人借酒消愁,把苦闷藏在心里。
可是,酒喝得越多,他心里的苦闷越多。
心心念念了几年的姑娘,连他送给她的首饰盒子都没打开,就拒绝了他,王平不甘心!
见王平不说话,何善道:“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王兄有什么心事,可以向我吐吐苦水啊!若真有解决不了的事,我也能给你出个主意。”
忍了这么多天,王平忍不下去了,“我心里惦记着一个姑娘,给她写了一封信,可她拒绝了!”
何善打听道:“呦,是哪家的姑娘?”
犹豫了一下,酒意涌上来,王平含糊不清地道:“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是喻纾,曾在学堂读过两年书。”
何善脑中浮现一张润秀娇嫩的面孔,他笑道:“自然有印象,前段时间我还在街上遇到她了,她出落得可是越发好看了,那长相,那身材,难怪她离开学堂这么几年,王兄还对她念念不忘。”
既然把喻纾的名字都说出来了,王平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喻纾和裴渡是一个地方的人,贸然登门太过唐突,我不方便亲自去找喻纾,便托裴渡把信和首饰给了喻纾,可被她拒绝了。”
突然听到裴渡的名字,何善脸色僵硬一下。
“拒绝了?”
虽是问话,但何善的话里并没多少惊讶。
像喻纾这般貌美的女子,拒绝王平也不是多么让人意外的事情。
王平叹口气,“前几天裴渡把喻纾的回信给我送来了,她在信里说希望我能找到一个更适合的女子,哎,我是没什么希望了!”
何善举起酒盏晃了晃,“王兄,依我看,你不该让裴渡替你传话送信。”
“你与喻纾这么多年没有见面,她怕是都记不清你长什么样子了,你该亲自去找她说清楚啊!”
“更何况,万一裴渡没有实话实说呢?”
王平一愣,“裴渡不是这样的人吧?”
何善也和裴渡在一个学堂待过几年,他早就看裴渡不顺眼了。
裴渡没有进镇上学堂的时候,何善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可有了裴渡,第一名就变成了裴渡。
不管他怎么努力,总是被裴渡甩在身后,原先器重他的夫子,也把目光移到了裴渡身上。
直到裴渡去了县学,横亘在何善头顶的那份压迫才随之消散。
可裴渡凭什么能得到高县令的赏识!裴渡凭什么能去县学读书!
“为什么不会?”何善攥了攥拳头,面上倒是如常,“裴渡去了县学,和咱们不再是同窗,他未必会尽心帮你。况且,万一裴渡和你有一样的心思呢?不然,他怎么会心甘情愿插手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假手于人总是不妥当,王兄若是心里不舒坦,总该亲自去瞧瞧。”
王平心里一咯噔,“或许,我是该去云水村一趟。”
喻纾娘亲去世时,王平来吊过唁,他知道魏家的住处,不需人指路,他就到了魏家。
给他开门的是魏茵,陡然瞧见面前的男子,魏茵脸颊浮出一抹红晕,“你是?”
“我是镇上学堂的学子,镇上王家医馆也是我家开的。”王平自报家门,“不知魏姑娘还对我有没有印象,我们见过一次,我是你表姐的同窗,你姑母去世时,我来过魏家。”
魏茵瞪大眼睛打量着王平,她隐约有些印象。
王平模样周正,魏茵的脸更红了,“王公子可是有事?”
王平急着见到喻纾,“你表姐可在?”
无缘无故,王平怎么会登门找喻纾?不会是她那个好表姐水性杨花,勾引了王平吧?
喻纾和魏家断绝了亲戚关系,这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情,魏茵不想说出来,她低着头道:“王公子先进来吧,表姐她…她这会儿不在。”
见家里来了人,周氏透过窗棂瞧往外看,她被刘家妇人打了一顿,到现在脸上的抓痕还没下去,头发也缺了一块,见不了外人!
趁魏茵进屋沏茶时,周氏问道:“茵儿,那人是谁啊?来咱们家有什么事情?”
看见周氏那幅丑样子,魏茵撇了下嘴,“他叫王平,镇上的王家医馆就是他家开的,他是表姐的同窗,来家里找表姐。莫不是表姐去镇上勾搭了王公子,被人家找到了家里来。”
周氏皱了皱眉头,渐渐地,她眼里闪过一道光,有了主意。
周氏收拾一下,顶着一张满是抓痕的脸去到堂屋,“王公子,我是阿纾的舅母,她这会儿不在家,你有什么事情和我说也是一样的。”
喻纾见都没见他一面,便拒绝了他,对他来说太不公平了,王平心里还惦记着喻纾,不想放弃。
喻纾退学后,便没有见过他,可他却见过喻纾一次。
去年偶然的机会,他才街上遇到了喻纾。
那一天,喻纾穿一身淡青色襦裙,素色的束带垂在胸前,她衣裙素净,不施粉黛,乌发坠在细腰,只簪着一朵珠花。
一阵风吹过,喻纾垂在腰间的乌发微微扬起,盈盈可握的细腰显露出来。
少女雪肌红唇,色若芙蓉。
她偏头与人说话时,两靥生笑,倾泻的日光灼灼,落在她莹润似玉的侧脸,宛若芙蓉初绽,清丽脱俗,春色朦胧。
云鬓楚腰,明眸水润,明明是极其素净的打扮,可那明媚的日光,都比不上喻纾妍丽多姿。
望着那张美人面,不远处的王平看痴了。
惊鸿一瞥后,王平当晚就梦到了喻纾。此后一年多时间里,他更是时不时想起喻纾。
他还和喻纾同窗过几年,喻纾性子平和娴静,读书也很刻苦,她不单单只是有一张好看的脸。
因着喻纾要守孝,王平不敢来打扰喻纾。
他等啊等,好不容易等喻纾出了孝,却只等来喻纾的拒绝!
这让王平怎么甘心?
喻纾不愿接受他,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种事情直接和喻纾的舅母说,倒是更合适。
思及此,王平把他欲求娶喻纾的事情告诉了周氏。
周氏佯装难为情的模样,“王公子,我也就不瞒你了,因为一些事情,阿纾那孩子对我和她舅舅有怨言,闹着要离开我们魏家。你能看上阿纾那孩子,是她的福气,可我帮不上什么忙。”
听到这话,王平急了,“您是阿纾的舅母,您说的话,她一定会听的。”
王平又打听道:“阿纾她不愿接受我,可是有了意中人?”
周氏眼睛转了转,“阿纾她…她近来和裴家人走的比较近。”
“裴家?”王平心里生出一个不好的念头,“可是裴渡?”
周氏“嗯”了一声,“前段时间,裴渡还把阿纾做的秋梨膏拿去了县学。阿纾要闹着和她舅舅断绝亲戚关系,她的亲事,我就算是想要帮你,也无能为力!”
王平脸色难堪下来,原来何善没有说错,裴渡也对喻纾有意。
枉他那么相信裴渡,还托裴渡送信,指不定当时裴渡怎么在心里笑话他!
来了魏家一趟,知晓了这些事情,王平不打算放弃了,“我是一定要求娶阿纾的,周夫人,请你帮帮我。”
“阿纾似乎是被裴渡的那副皮囊给迷惑了,不过,让阿纾回心转意,也不是没有办法。”
周氏故意说一半儿,留一半儿。
王平急忙道:“有什么办法?”
给刘家赔偿了十两银子,她和魏茂受伤去请大夫又花了不少银子,这番下来,魏茂去赶考的银子是不够了。
周氏愿意搭理王平,也是看着他家境殷实,人傻钱多。
周氏不急着告诉他,反倒是按了按眉头,“人老了,身子大不如以往,这段时间总是头晕,也不知道该吃点什么补一补身子?”
周氏话里的意思,王平听明白了,他把腰间的荷包取下,拿出两锭银子,“我瞧您气色不大好,这些您留着补身子用。”
两锭银子,刚好十两,倒是可以补上魏茂去赶考的缺口。
周氏假意推辞一番,而后接下。
“阿纾若是能嫁给你,倒也是一桩极好的亲事。裴渡哪里会娶阿纾,他不过是玩弄阿纾的感情罢了,我实在看不得阿纾受欺负。”
“阿纾每个月会去镇上两次,每次会去三个地方,除了把她抄的书和做的绣品拿去镇上卖,还会再去一趟医馆。等到了镇上,你拦着她,和她见上一见,让她知道你对她的心思。和你相处的时间久了,阿纾知道了你的好,哪里会不想嫁给你?”
知晓了喻纾的行踪,这就好办了。
王平脸上的苦闷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势在必得的笑。
*
又到月中,拿着抄好的书和绣品,喻纾去了镇上。
魏若雪去世时,给她和枝枝留了些银子,然这几年给枝枝看病抓药,银子几乎被花光了。不能坐吃山空,喻纾也在想法子多赚些银子。
从书肆出来,喻纾准备往绣坊去,突然,身后传来动静,“阿纾!”
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喻纾回过头,看见来人有些意外,“王平?”
王平深情款款地走过来,“阿纾,我终于等到你了,我们两个聊一聊,可以吗?”
该说的话,喻纾在信里说得很清楚,王平突然找上她,着实出乎喻纾的意料,“聊一聊自然可以,只是,待会儿我还有些事情要办。”
“你待会儿是要去绣坊吧!”王平语气温柔,“刚好我有时间,可以等你忙完正事。阿纾,这几日我天天在这里等你,好不容易等到了你,你可不能再拒绝我。”
喻纾眉心微蹙,王平天天在这里等她,说明王平知道她的行踪。
喻纾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要去绣坊?”
王平神色僵硬一瞬,遮掩道:“我找其他人打听了有关你的消息。”
其他人?
镇上学堂就她一个女学生,退学后,喻纾和其他同窗并无往来,那些同窗不可能知道她的行踪,自然也不可能告诉王平。
这段时间与她和王平有过接触的,只有裴渡。
但喻纾很确定,裴渡绝对不会擅自把她的消息告诉王平,裴渡不是这样的人。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
喻纾试探问道:“你可是去了云水村?”
王平承认道:“是。”
喻纾脑中浮出一个念头,“那可是我舅母把我的消息告诉你的?”
王平避而不答,“阿纾,咱们两个好不容易见一次面,你别像盘问犯人一样问我这么多。咱们先去绣坊吧,等你忙完正事,我在清风楼包了雅间,咱们好好聊一聊。”
王平这番反应,证实了喻纾的猜测。
聊一聊不是不可以,她已经在信上拒绝了王平,若王平有什么想不通的,她当面再说一次也无妨。
但王平不能实话实说的态度,让喻纾很是不喜。
背着她向周氏打听她的消息,还不承认,想知道什么,直接去问她不就行了?
喻纾神色淡淡,“是要去绣坊,不过是我一个人去,该说的话,我在信上说的很清楚。我还有事,王公子请便。”
她未做停留,越过王平,朝前走去。
王平痴迷地望着喻纾离开,喻纾就像一朵妍丽的花,每见一次,比上一次还要动人,诱着人采撷。
想着多攒些银子,从镇上回来后,喻纾又做了不少绣品。不用再给魏家人洗衣服干粗活,喻纾空闲时间多了不少,做锦囊的速度也更快了。
没过几日,喻纾又去了镇上一趟,把锦囊拿去绣坊,顺便再买些绣线。
她刚从绣坊出来,没走几步,王平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眸里。
王平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和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喻纾觉得不太对劲,她面上不显,没急着回家,而是进了一间果脯铺子。
果不其然,王平也跟着进来。
见状,在铺子里待了一小会儿,喻纾很快从另一个门出去,王平又跟在她后面出了铺子。
王平这是在跟踪她!
那她暂时不能回去云水村,回去的路上偏僻,万一出什么意外!
喻纾皱了皱眉,加快脚步,走到街道尽头,左手边有一间茶楼,喻纾进了茶楼。
看见伙计,喻纾直接道:“带我去二楼的雅间。”
喻纾脚步不停,提起裙裾快速上楼。
上到二楼时,她朝茶楼门口看了一眼,又看到了王平的身影。
王平一只脚踏过门槛,正准备进来。
喻纾脚步顿了下,眸里涌出些许焦急,真是阴魂不散!
王平一路上鬼鬼祟祟地跟踪她,谁知道这人到底有什么心思?
喻纾取下腰间的荷包,递给茶楼的小二,“小哥,我姓喻,那个人你看到了吗?我不认识他,他却一直跟踪我,我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目的。他要是问起我,麻烦你说我刚刚从茶楼后门离开了,可以吗?”
面前的女子眉如青黛,眼若秋波,一双潋滟水眸,清澄明净。
茶楼小二微微恍神,换成任何一个人,都很难拒绝如此美人的请求。
他没接过喻纾递过来的荷包,“喻姑娘,你把银子收回去吧,这种人我见多了,大白天的尾随你,肯定没存什么好心思。喻姑娘尽管放心,该怎么说,我知道的。”
喻纾松了一口气,“谢谢。”
眼看王平进了茶楼,喻纾顾不得太多,匆匆推开就近的一间雅间,闪身躲了进去。
进去的那一刻,喻纾深吸一口气,跳得很快的心,稍稍平复些。
可她仍不敢完全放松,靠在门边,仔细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屋子里很安静,安静到喻纾以为屋里没有人,然而,没过太长时间,一道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声音清润,还带着些许诧异,“喻纾?”
喻纾身子一僵,转过身,正对上少年清黑幽深的眼眸。
这一回,轮到喻纾吃了一惊,“裴渡?”
昨日听裴芙说,裴渡还没有从县学回去,今日她为了甩掉王平,随手推开一扇门,里面的人竟然就是裴渡,这也太巧了些!
雅间中间的平台上摆着茶桌,裴渡穿一身天青色衣袍,坐在右侧坐垫上,宽大的袖袍垂下,他背脊挺直,茶香氤氲在他清隽的眉眼间,尽显清雅。
作者有话要说:裴渡:为什么我这一章只在末尾出现?
作者:因为有姑娘向你表白,被阿纾撞见了,阿纾暂时不想见到你!
肥肥的一章,留评有红包。按照现代背景来说,阿纾和裴渡是初中同学,高中毕业后两人相遇,可以谈一个甜甜的恋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