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婆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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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因两国交好，?国商贾可自由进出我大祈界内，楼下那夜如白昼的琳琅街，便是?国商贾齐聚之地，人称小?国。”

    宋?眼里不解更甚：“?人居多，又如何？”

    晚风拂过窗边垂柳，鬓边青丝。

    昭昭秋月拂过十里长街，沾惹尘世灯火，落入姬?微微颤动的眼睫之下。

    “琳琅街边起红楼……”

    搭在窗上的五指微微收紧，姬?看着她湛如清泉的眼睛，眉头微微蹙起，徐徐道：“依姑娘之见，闲梦楼的主家会是谁？”

    主家？

    宋?举目望向窗外。

    夜幕如画，一轮镰月高空挂。烟岚缥缈处，远山迢递青相叠，?国山河的轮廓依稀可见……

    “闲梦远，南国正芳春。”宋?低语喃喃，若有所思道，“小侯爷言下之意，此间主人是?国人？”

    话音方落，宋?眼里又浮出不解，朝他道：“正如小侯爷方才所说，祈?两国素来交好，即便主家是?人，又有何妨？”

    秋月渐升，晚风微凉。

    姬?掩上窗子，侧身示意她入内。

    待落座四仙桌旁，他一边给对方倒茶，一边解释道：“姑娘久居子虚谷，或许也曾听闻，?国环山千叠，四时多雨，山间草木葳蕤，多药亦多毒之事？”

    宋?接过他递来的茶，颔首道：“略有耳闻。”

    姬?轻一颔首，又道：“约莫四五个月前，城中接连出了好几桩世家公子猝死的命案，县衙中人查探数日无果，求到我南宁侯府。”

    “命案？”手里的茶微微一颤，宋?陡然坐直身子，正色道，“现下如何？可有找到凶手？”

    姬?垂下目光，摇摇头道：“他几人虽都猝死在自家宅中，平日里无甚来往。寻访之后才发现，他几个唯一的相关，或者说交集，是在猝亡前的半个月，曾夜夜流连闲梦楼。”

    “闲梦楼？！”宋?下意识看向左右，“这儿？”

    姬?再次颔首，仿佛漫不经心瞟了如茵一眼，又道：“潜入楼里暗探数日，我们的人才发现，长久流连楼中之人多会服用一物。”

    宋?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一旁的如茵。

    方才隔着烟雾瞧得不甚分明，此时再看，如茵姑娘媚则媚矣，眉眼间全无风尘之气，反而有几分习武之人的凛冽与纯澄。

    宋?倏而省悟??如茵怕不就是南宁侯府潜入闲梦楼的暗探。

    “彼时的琳琅街上随处可见，因能让女子‘醉眠安枕，体自婆娑’，取名‘婆娑膏’。那几名公子，”姬?目光微凛，“皆死于婆娑膏过量。”

    宋?目光一顿，倏地看向房中神色凝重的众人。

    事关高门子弟、两邦之交，昔日那一“仗”，想来并不轻易。

    “小侯爷言下之意，”思量片刻，她抬眼看向姬?，认真道：“是怀疑谢逸之死或许也与那害人匪浅的婆娑膏有关？”

    姬?摇摇头，看向她时，目光倏地一沉。

    “闲梦楼表面闲逸，实则诸多隐秘，牵连甚广，除却表面上的掌柜，连我南宁侯府都查不出幕后主家是谁。圣女身份特殊，而今情势不明，敌暗我明，姑娘实在不该如此莽撞，擅自行动。”

    不等宋?出声，他又错开视线，低垂下眼帘，轻轻摩挲茶盏：“但，婆娑膏成瘾之人形体消瘦，精神萎靡，谢逸的模样瞧着并不大像。”

    一桌之隔，宋?倏地一怔。

    前世身为公主，有帝王宠着，太子惯着，学宫中人事事纵着，连偷溜出宫此等欺君之过都有人相帮遮掩，时时相护……她何曾受过此等委屈？

    “你！”

    “大胆”两字已到嘴边，映着灯火的皎目颤动片刻，她倏地错开视线，如少时那般咬着唇，瞪着桌边颤动不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