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呓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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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春去春又来，经年亭亭如盖。

    那夜的月和今时一般，又大又圆。

    她记得侵肌入骨、密不透风的静寂与寒凉。

    昭昭梧桐映晚月，等不及凤来栖……

    那时的她心如死灰，只觉红尘莽莽，前路遥遥，举目四顾，世间竟无一她惦念之人……

    一线月华透过银杏梢，掠经她眼前，宋?目光一颤，陡然回过神。

    原是浮云遮望眼。

    ??千里之外的南疆曾有过劳劳牵挂，切切如当初。

    “我……”

    她抬眸看向疾风，待开口之时，才知喉咙又干又哑，字已不成句。

    “让我进去看看……”

    端量许久，疾风错开视线，颔首道：“好。”

    一前一后穿过中庭，临近房门口，宋?再次停下脚步，转头朝他道：“可否劳烦送壶热茶来？再有，银针？”

    听出她的用意，疾风目光一颤，正要说些什么，听见门里传来的闷咳声，他陡然垂下目光，咬咬牙，沉声道：“姑娘之恩……”

    “你……”

    宋?轻声打断，摆摆手道：“今晚不曾见过我，亦不知我偷溜进小侯爷卧房之事。”

    疾风一怔，明白她话中意，躬身作了个长揖，转身而去。

    “吱呀??”

    房门被推开，月华自她身后斜照而入。

    晚风，帘帷，婆娑竹影入屏成画。

    一步一停皆成景，此时的宋?却无心细看，幽泉澹澹、修竹参差的屏风后头，闷在被里的痛哼声越发分明，听得人心惶惶而难安。

    她放下热气腾腾的茶，抬手掀开帘帐。

    榻上之人落拓不再，反而面目“狰狞”，汗如雨下，看脸色应当在发热，蜷缩在衾被下的身子却在瑟瑟发抖，仿佛寒冷至极。

    宋?不作犹豫，回到桌边挑起银针，只片刻便端着加了“料”的热茶去而复返。

    “子晔？”

    她倾身向前，正欲扶起姬?，帐中人倏地一顿。

    好似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动静，姬?曲握在胸前的手猛地一挥。

    掌风袭来的同时，只听“哐啷”一声，手里的茶被挥落，她被”拍“到床边，捂着吃痛的心口，疼得直抽冷气。

    ??领兵打仗多年，姬?对夜袭的警惕已深入骨髓，哪怕在意识昏沉的当下，觉察出旁人的靠近，依旧不问敌友，掌风候之。

    宋?跌坐在一地碎瓷间，又生怕误伤旁人，一时顾不得胸口疼痛，蹲在地上拾掇起了碎瓷片。

    “别去！”

    不知是否因为方才的变故，榻上人不再痛吟，转而发出意义不明的呓语，仿佛陷入了更深一层的梦境。

    晚风拂过西窗，投落下一丛又一丛深深浅浅的影。

    房里正寂然，忽听咚的一声，榻上人重重摔落在床上，而后一手紧攥着衾被，一手探向虚空，惊喝不断。

    “朝华！别去！”

    不知名的鸟自窗外振翅而起，惊落满地月影瑟瑟。

    不明情由的鸟雀尚且能听出那话里的痛楚都惊惧，遑论??

    “朝华”两字落入耳中，宋?心口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