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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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尽数沦陷,只剩下最后一面汉人旌旗,还飞扬在茅麓山上空。那就是,临国公李来亨和他的夔东十三家抗清武装。
李来亨是李自成的侄孙,他的部众也几乎全都是爷爷当年留下的闯军旧部。
这群人,曾经被世道逼到活不下去,揭竿而起,反抗明朝统治,杀入紫禁城。
却又在清兵入关之后摒弃前嫌,选择了联明抗清。
他们本没有任何为了明朝作战的义务,甚至和明朝有血海深仇。
但最终还是选择站了出来,为这一片江山,为了天下汉人衣冠,战至了最后一息。
两年前,随着永历帝被俘杀,郑成功、李定国先后病故,鲁王亦死,清廷得以收拢兵力,集中所有的力量,来围剿茅麓山和兴山县基地。
本以为区区一县,指日可下。
当年李定国骑兵锋芒何其强盛,郑成功纵横海上何其无敌,还不都是成了过往。
然而,二十万重兵围攻了整整两年,损失惨重,硬是打不下来,反被数次击败。
最后只能采取尹子琦进攻睢阳的老办法,围而不攻,硬生生困死他们,直到弹尽粮绝为之。
李来亨抵抗之顽强,让满清朝廷感到毛骨悚然。
以至于京城都流行起了一句谚语,凡是遇见艰难困苦之事,就这样打比方:“又上茅麓山耶!”
此刻,已经是永历十八年八月初三的黎明。
距离茅麓山陷落,李来亨自焚,还有不足四个时辰。
少年将军横剑在膝,孑然坐在山巅等待日出。
这便是二十年抗清大业的终结,是他生命中的最后一日。
不经意间,他抬头看了一眼,恰好看见了秦良玉的许愿,立即以最快的速度揭下了榜单。
【南明临国公李来亨:忠贞侯好,小张将军和少塘将军都在浑河南岸大约三十里处,距离白塔铺一带往西十里,距离水站不远。】
浑河血战发生在李来亨的四十年前,对他来说,是已经载入史书,盖棺定论的事。
这一战,戚家军全军覆没,白杆兵所剩无几。
李来亨将所有的始末都打在了评论区,希望秦良玉可以将他们救回来。
既然他已经十死无生,那他希望,至少能救下一些本该战死的英魂。
秦良玉:“……”
忠贞侯是谁?忠贞侯是她?她未来封侯了?
此刻十万火急,救人要紧。
她来不及多问,迅速按照李来亨提供的地点,带兵前去。
……
浑河边,一场无比惨烈的血战正在进行中。
努尔哈赤带着后金军队大举入侵辽东,秦家的白杆兵在北岸列阵迎敌,斩杀鞑虏数千。
后因叛贼李永芳在沈阳城头对他们开炮,一门将士尽数阵亡。
张凤仪奉婆母秦良玉的命令过来增援,一通鏖斗,最后仅得连她在内的寥寥百人血战突出重围。
她不及歇息,立刻加入了南岸的戚金部队继续作战。
戚金是戚继光的侄子,年少随大伯从戎。
这一批将士都是他按照戚继光兵法训练出的二代戚家军,精兵强将,个个骁勇,当即摆出火铳三叠阵,有条不紊迎战。
无奈众寡悬殊,徒成孤危,奋战两个日夜之后,还是被努尔哈赤以人海战术冲破了防线。
张凤仪和戚金对视一眼,皆觉今日就是殉难之时。
各自手持利刃,一个领着重甲骑兵,一个摆出鸳鸯阵,展开了最后的殊死一搏。
此刻,镜头切到浑河南岸,但见一片腥风血雨,残阳如血。
白杆兵与戚家军倒下的战士尸首累累交叠,天昏地暗中,唯有两面写着「张」、「戚」的破损旗帜依旧迎风飞扬,兀自屹立不倒。
万朝观众见此悲壮景象,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战到最后,仅剩的数十名士兵将二人围在中间,面露决绝之色。
努尔哈赤狞笑上前,正欲开炮轰击,忽听远方一阵地动山摇的响动,似千军万马轰然而来。
当先之人手持长枪,一骑绝尘,所过之处防线如同纸糊一般,硬生生被她凿穿了一条血路。
努尔哈赤见到秦良玉,顿觉一股凉意涌上心头,失声惊呼道:“她怎么找来这里的,不是派人将她堵在榆关了吗?”
没人回答他,只有这一支白杆精锐纵横呼啸,如入无人之地,眨眼间就杀到了近前。
张凤仪机械地低头挥戈杀人,听到动静抬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猛地转身揪住戚金:“是我娘!我娘来救我们了!”
戚金早已遍体鳞伤,浑身力竭,无非凭借最后一口气支撑着。
心想,死前再多杀几个鞑子,将来九泉之下见到大伯戚继光,也可坦然无愧,说我戚家军世代保境安民,战至最后一人,宁死不降。
他被张凤仪一通摇晃,涣散的视线逐渐凝聚。
看清战况,眼神陡转犀利,立即招呼众人道:“走,追随秦将军杀出去!”
如此合兵一处,终于艰难突围,众人都被秦良玉带回榆关休整。
到了此时,和至亲待在一处,张凤仪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定。
秦良玉忙着给她包扎,听她好奇地问道:“阿娘,听闻那袁应泰胆小如鼠,多次阻挠出援,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受天幕指点”,秦良玉指着天上悬浮的许愿墙,扬眉道,“多亏了这位临国公。”
张凤仪方才正拼力死战,哪有空抬头看天,茫然道:“哈?”
隔壁担架上,戚金被绷带裹成了粽子,费劲吧啦地探出一个脑袋,同样问道:“什么天幕?”
这两个人掉线的时间有点久,秦良玉无奈,只好给他们解释了一遍。
“噢,那我看看去”,戚金点开天幕,一进评论区,就看见了大伯戚继光的消息。
【太子少保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