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98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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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白转身望着云起,腰间木雕狐狸骤然发出荧光来,一明一灭一抹青影,绸桑脚步极轻,轻到少白毫无察觉便觉着头昏脑涨,而后身子一软,歪歪栽倒,绸桑伸手将其接住,打横抱起转身就要走。

    “你还不走吗?”绸桑面色铁青,侧头留意元溪,“此处不是你我该待的地方。”一语作罢,便似零落竹叶于风中洋洋洒洒,行得飘逸。

    “实话说我并不介意你留下来。”云起开口道。

    绸桑却是淡淡答了句:“不必了。”与元溪一并踏出门去。

    前脚踏出门,从楼上疯跑下来一人,厌厌提着裙子,可这裙摆实在太长,走到半路还是跌了一跤,且是在楼梯上,待等着跑到绸桑面前时发髻凌乱,倒像是逃婚出来的。

    自方才乱事起,厌厌便被锁在屋子里,她只晓得门窗环绕着青绿荧光皆不得开,只能靠听来判断外面发生了什么,她挥着锤子砸了半天,等到青绿荧光消失不见才将门砸烂,仓促跑下楼去就瞧见这一幕。

    “少白姐姐是怎么了?!”厌厌满眼迷茫,侧身一瞥床上躺着的白毛怪,身子吓得直哆嗦,红色血液顺着衣衫如溪流顺着山坡而下,往榻前瞄上一眼,铜盆里的血尚还因少白踢了一脚而晃个不停,“他这样流血下去就要死了!”

    厌厌不管不顾,跑到榻前去看白毛怪,见他胸前还起伏着,转而拉起镜婆的衣袖,“求您千万要救他,我们不能看着他这样死。”白毛怪身上的衣服虽破烂,但一瞧便晓得同白公子身上那件一样,今日还会有谁穿喜服?就算再蠢也该明白其中缘由。

    “没人告诉我会这样!”厌厌说着声音颤抖起来,“若早知道如此,厌厌……厌厌……还不如剐了厌厌……”说罢大哭起来。

    “别添乱了。”元溪拽着厌厌的胳膊向门外拖去。

    “厌厌求镜婆救救他,一定要救救他,我们不能害了他啊,求您了……”哭声仍在屋中回荡。

    云起坐在圆桌边上,瞧着那窗子开了一扇,他勾了勾手,哐当一声窗户便被关了个严严实实,镜婆坐在榻沿上,每隔一盏茶便探探脉。

    “那些被抓的贼人,会被送回南邵?”镜婆注视着白毛怪的脸,这怪物本是该死的。

    “那不重要。”云起随意应付道,这时节北禺家家户户烤着炉火,冬藏的红薯芋头埋进灰烬里,孩子们奔跑在巷弄,用不上多久便要燃放爆竹喜迎新春,娘亲会给他们做新衣裳,兴许还绣着名字,这一幕幕浮现在云起眼前,他像是真的看见了。

    炉火上铜壶里的水开了,呜呜响着,滚烫的水涌了出来落在地上,砸出一朵深色水花,这倒提醒了他,帕子包着壶柄,倒了一碗,开水升腾着热气,晾在桌子上。

    “不重要?”镜婆疑惑问,“那些贼人身上的伤怎么处理?”

    “活着就行。”云起声音很是低沉。

    镜婆又指向榻上躺着的人问,“那他……”

    “他绝不能出一丁点儿差错。”这句话倒是听着不容置疑,云起瞧着白毛怪的断肢正一点点生出新的骨与肉,粗瞧着当真是有些骇人,只是早已知晓,心里多少有了底。

    ”我愈发看不懂你了。”院子里的井冻了,若是要取水还要先以法术化开,初时元溪曾打来一盆,镜婆走到泥炉边上将那壶开水兑进凉水里,粗布沾着温水不停擦拭着白毛怪身上的血污。

    镜婆晓得北禺没有更好的路走,心生歉意才格外多上了些心,可这也不过像是给就要上祭台的牛羊洗了回澡。

    那碗开水一时入不了口,云起逐渐皱起眉,“镜婆难道不问这怪物为何死心塌地追随于我吗?”

    “不敢问。”

    “有何不敢问的。”云起瞧着镜婆鲜有恭顺样子,一扫阴霾忽笑了,这其中该藏着个什么秘密,他已然零星窥探,至于这笑,应是让镜婆那声不敢问闹得。

    “你既然不敢问,那便该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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