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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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本意是不想麻烦别人，没想到还是麻烦到你。”

    “不算麻烦。”

    温瑾只当顾司?在客气，点点头同样客气地说：“那我改天请你吃饭。”顿了顿，“这不是场面话。”

    “好，那我等你的饭。”顾司?被他的认真逗笑，又问，“现在回去的话，睡得着吗？”

    温瑾正疑惑他为什么会这么问，就听他又说：“我想你应该也睡不着，不如陪我去个地方。”

    后视镜中小区的灯光逐渐远去，温瑾将视线收回：“去哪？”

    顾司?目视前方，嘴角微微翘起：“怕我把你卖了？”

    温瑾眨眨眼：“以前没看出来，原来你这么会开玩笑。”

    “固有印象往往不够准确。”顾司?说，“更何况人总是会变。”

    “确实，人总是会变。”

    温瑾有时候也在想，是该顺应时代和周围环境的变化做出改变，还是应该固执地坚守本心。

    两者似乎并没有对错之分，只是一种选择而已。

    “给。”飘散的思绪被顾司?拽回来，温瑾的面前多了一块巧克力，和上次一样的黑金包装。

    “有时候太忙没时间吃饭，会随时备着。”看温瑾没有要接的意思，顾司?把巧克力放在座椅旁边，“距离天亮还有两个多小时，先吃一块垫垫肚子。”

    温瑾向来不太喜欢带苦味的东西，比如抹茶、咖啡、巧克力，犹豫着撕开包装放进嘴里，苦味便顺着舌尖迅速蔓延开来。

    顾司?笑了：“很苦？”

    温瑾皱着脸嗯了一声。

    顾司?看着前方：“嘴巴苦了，心里应该能甜一些。”

    *

    黑夜容易让人迷失方向，温瑾只觉得顾司?沿着一条路开了挺久，直到他感觉到空气里夹杂着微咸的水汽。

    温瑾微微一怔，“我们这是要去海边？”

    “嗯。”看出他的迟疑，顾司?说，“看个日出，不会离水太近。”

    温瑾试图挽尊，又想起那天落入泳池，是顾司?把他救了上来，想想也没必要在他面前强装镇定，于是大大方方承认道，“其实我挺怕水的。”

    “我知道。”顾司?短暂沉默了一下，“你那天抓我抓得很紧。”

    确实，尽管的当时情况混乱，温瑾却记得自己像个考拉似的挂在顾司?身上。

    想到这就觉得有些尴尬，温瑾含糊道：“是吗？”

    “不仅如此，上岸之后整个人都在抖，脸色煞白。”顾司?说到这顿住，又偏头看了温瑾一眼，忽然叫了他的名字。

    温瑾嗯了一声。

    “在想什么？”顾司?问。

    “我在想，或许每个人内心深处都会存在着某种恐惧，我却不知道自己的恐惧源自哪里。可不管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我都应该尝试去克服它。”温瑾说到这忽然笑了，“以前我总觉得离水远一点就好，现在想想还是自己太天真了，人生有那么多的意外，如果那天不是你救了我……”

    “那天现场那么多人。”顾司?说，“不是我，也会有别人救你。”

    “下次呢？”温瑾转过头看向顾司?，微风将他的发梢吹起来，“命运这种东西，还是得掌握在自己手里。”

    到达目的地时，距离APP显示的日出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

    顾司?按下手刹，“困的话你先睡一会儿，等太阳出来我会叫你。”

    温瑾嗯了一声闭上眼睛。

    一开始只是假寐，闭着闭着就这么睡了过去。

    恍惚间感觉有光和阴影交替着打在他眼皮上，紧接着他听到顾司?在叫他。

    温瑾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才发现原来在眼前晃啊晃的是对方的手。

    橙黄色的光线穿过手指的缝隙投在他脸上，远处朝阳刚刚冒出头来，在海面撒下大片的光。

    “这是我第一次离大海这么近。”温瑾感叹。

    和坐在车里的感受完全不同，脚踏实地踩在沙滩上时，只觉得朝阳很壮观，天地很广阔，在富有节律的海浪声中，心里最后那点关于分手的烦闷，在晨光中消散得干干净净。

    “谢谢。”

    温瑾觉得顾司?还不至于这么无聊，大半夜送完醉鬼回家，还有闲情逸致开一个小时车过来看日出。

    “这是你今天第二次说谢谢了。”顾司?扬了扬眉，橙色的朝阳映在他眼底，晕开一片微光，“是想欠我两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