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消寒之宴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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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两人一路走向芷兰榭,纷扬的雪因风鏖战,寒风吹得霍绮罗脸颊生疼。霍澈玉瞧着她挤眉弄眼的,灿然一笑:“好像做梦一样。”“我在山崖下捡回一条命,却被人牙子抓住卖到边境异乡。幸得先生教养,读书识字苦过了十四年,幼时记忆皆已模糊。上京赶考盘缠用光,典当身上唯一的玉佩时才叫人看出是山阳王府的传家玉佩……”
他被人以为是贼人,禀告了王府。赵太妃前来,一见他手腕上的胎记便泪如雨下。一个乡野秀才,摇身一变成了山阳王殿下。
霍澈玉笑意愈深但眼中苍凉愈甚。
“对不起。若我不出现,你不会成为现在这样子。”
霍绮罗惊而转头,霍澈玉颊边清泪已落。
细细密密的震颤从经络反钻入她骨髓,涤荡一翻又上冲天门,奇经八脉乱做一团,在身躯中偃旗息鼓,如伏蛇尾颤。霍绮罗长睫忽眨,眨得越来越快,仿佛这样可以代替她失语的口舌。
霍澈玉的这滴泪像一泉温水,在寒风中环抱着霍绮罗。他不是光摊着手喜滋滋地去接王位,时局移转而影响多少人的命运他一清二楚。
他自认对她不起。
霍绮罗心底影影绰绰泛起涟漪,是九岁那年祖父心疼她课业辛苦,带她撑舟采莲蓬时候的涟漪。
或许因为血脉,那涟漪飘荡多年竟连成了一条线。一头栓着她,一头拴着眼前的霍澈玉。被赶下王位,霍绮罗自然伤心但她相信祖父一定乐于见兄妹和睦友爱,凭着这个信念她剪去利爪和羽翼,回到了小小笼中。
心脏一下下抽疼,霍绮罗充作无事伸手拂去霍澈玉那颗冰凉的泪珠。
“不哭不哭,哥哥是大人了,不要哭鼻子。”
霍绮罗清澈而墨亮的瞳孔里映出霍澈玉的惊喜,他牙齿轻咬开合,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唤我什么?”
“哥哥。”
脆生生两个字乱珠跳玉盘般落入霍澈玉耳中,脑内,心间。他望着霍绮罗一时怔愣,霍绮罗却见他眸中压抑着什么痛苦但转瞬便被感动和喜悦掩盖。
“殿下,女世子的头面拿来了,您看这些怎样?”
小厮双手托着一描金木盘,上呈着耳铛钗环,项链珠串。霍澈玉略微一扫,盘中左上角的黄玉东珠耳铛极配霍绮罗今日衣裳。
他拇指食指轻轻拎起耳铛,展示给霍绮罗看:“这对好不好?”
霍绮罗对首饰无甚要求,他拿过来,她便说好。
“其他的呢?今日见客,绮罗一定得是宴上最宝贝,最漂亮的姑娘。”
霍绮罗瞥两眼那些沉甸甸的首饰,指着霍澈玉手中的耳铛:“就要这个,只要这个。”
霍澈玉眉头微蹙,担心装饰不足。霍绮罗唯恐他一股脑给自己套上,摇摇兄长手腕:“哥哥选的最好。”
眉间竖纹即刻一平,霍澈玉双眸晶亮,萌动似树梢鹅黄嫩芽被春日照彻。他曲指勾勾霍绮罗鼻梁:“你呀。”
他屏退小厮,待人走远后开口:“我给你带?”
霍绮罗估摸着他是兄长瘾上来了,但眼瞧着那一派热切渴望,她也不好拒绝,只得嘴角扬起浅淡的弧度,装作自己是七夕乞巧的圆脸乐颜陶娃娃。
微凉的耳垂被他双指捏住,软肉上那层微不可察的细绒瞬间活泛,酥酥麻麻钻到心上,霍绮罗只有后悔。被人这样精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