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28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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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李氏听罢,脸上神色便有些缓和,张总管一见暗道不妙,忙插口道:“那银票谁知你随手藏在了哪块砖下,难不成太太为了查你,还要将整座沈府的砖墙都搬开不成?”燕洄忽然抬眼直视着张总管道:“您若这样说,就为了坐实我私藏了一千三百两的事,可谁又知晓您历年来有没有以权谋私,而擅自誊改账面呢?数目几何,都是您一手交接确定的,况且我听说您素来官威甚大,其余管事都不敢有微词。”
燕洄平时纤柔恭顺,行事低调,便让张总管觉得她是个好欺辱的性情。
现下被燕洄连番反问了几句,张总管气得胡子乱颤,指天画地发誓道:“我与其余管事尽心竭力,在府上二十余年,若有不恭不敬之处便叫我天打雷劈。你这样满口胡吣,又在太太面前搬弄是非,可有证据?”
张总管平时行事小心谨慎,料准了燕洄拿捏不到自己的痛处。
而太太李氏,最是念旧情的慈悲心肠,动辄不会对他们这些个几十年的伙计喊打喊杀。
果然,李氏立即打着圆场道:“张总管是府内的老人,不能这么平白无故地冤枉了他。现下咱们就说明今年祈福一事,不论前尘旧事。”
一千三百两,对于沈府而言,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可若真是燕洄被迷了眼,私自贪了这么些银款,那事情的性质可就大大的不同了。
在张总管疾风厉雨般的诘问下,燕洄阖眸,借着屋外凛冽的寒风定了心神,赌了一口气抬头道:“这事奴婢原是与华潭寺的僧人释心师傅交接,若有疑问,太太尽可以请释心师傅来此与我对峙。”
此话一出,张总管忽然胸有成竹地暗笑了一声,腰板不自觉地挺直了,对着李氏抱手道:“既然我与燕洄姑娘各执一词,谁都不能信服对方,那就只好让释心师傅来此作证,也好叫事情有个定论。”
燕洄顿感不妙,张总管此次不辞辛苦地搜罗了这么多人来此告发她,又岂会落下与华潭寺事先通气的细节?
她这遭还真是弄巧成拙了,若释心师傅被他们收买了,再来此地,三言两语间就能定了她的罪责。
只是想收回方才的话已经晚了,李氏直接派人去请了华潭寺的僧人来此。
等待的间隙里,李氏甚至给众人赐了座,毕竟此事尘埃落定之前,还不能直接论断燕洄为罪奴。
燕洄如坐针毡,心神不宁,她深知如果坐实了这个罪名,她拿不出一千三百两的赃款归还沈府,就会被押送县衙,先遭一重刑罚审问,再无翻案的可能,最终会被论处为囚犯。
燕洄拼命地想着对策,若事情再无可转圜的余地,也只好拖到沈星溯回来。
毕竟这事原是沈星溯交托给她的。
可沈星溯是个混不吝的霸道性子,会为自己撑腰吗?
实在不行,也只好道出那桩事来央求沈星溯了……
事情看似山穷水尽,燕洄却反而平静下来,心中好似有了些底气,扶着椅子坐得端正。
约摸三炷香的功夫,释心在小厮的指引下缓缓走到屋内,他穿着素朴的灰色棉衣,长发挽髻,因身形俊伟高大,再加上掌间垂落的佛珠,倒有几分肖似隐世高人的疏朗冷淡。
李氏信守佛教,待他极为客气,闲言少叙了一回,便将发生了何事讲与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