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是风也好,命运也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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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容之色:“桂嬷嬷,拿笔来。”桂嬷嬷好似习惯了芙贵妃的冷漠,只囫囵擦了擦额头上的血,有些忐忑地问道:“小姐,你真的会没事吗?”
芙贵妃不再说话,只用一双黑沉沉的眼眸望向桂嬷嬷。
“老奴……老奴这就去。”
桂嬷嬷一咬牙,急急下楼去取笔墨。
芙贵妃走回案牍,用指尖划过案上摊开的帛书。
淡黄色的丝帛触感细腻软糯,上面的字迹也清晰无比。
只是满满当当的字句中,空了一块。
而这空着的一块,关乎这个国家的下一位国君人选。
老皇帝意外驾崩,在后宫如同透明人一般隐忍了数十年的皇后和大皇子突然暴起发难,意图登位。
芙贵妃此刻被软禁于老皇帝为她建造的垂星楼之中。
垂星楼,寓意高楼万丈,让星星都垂坠在侧。
它是天下第一高楼,整整三十二层,耗费了最为富庶的鱼米之乡五十年的民脂民膏。
一举掏空了国库。
这是老皇帝对芙贵妃宣誓的宠爱,也象征着芙贵妃祸国妖妃的地位。
可这个艳丽得神摇目夺的女妖才不在意什么万世唾骂,她只咯咯轻笑,用脚像是恩赏般轻蹭老皇帝:“难道你只能建这么高吗?”
是的,只能那么高了。
无数徭役的尸骨从楼里被拉出,又换一批新的顶上。
他们堆起来,或许比这楼还要高。
民怨滔天,老皇帝位子飘摇,最终是出了“意外”。
可芙贵妃不喜欢眼看就要继位的大皇子,那个和老皇帝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男人。
他们看她的眼光,如出一辙。
这张空着名字的遗诏,是老皇帝留给芙贵妃最后的东西。
世人皆知有遗诏,这是她的筹码。
放下笔,心情大好的芙贵妃拿起一旁的纸鸢,往楼的最高处走去。
桂嬷嬷条件反射地要跟随,却被芙贵妃拦住:“你就在这,哪里也别去。”
“小姐……”桂嬷嬷还欲劝。
芙贵妃不轻不重地睨了过来,而桂嬷嬷永远都是屈服的那个:“老奴在这儿等您。”
“您可别……别让老奴等太久。”
桂嬷嬷道。
这是桂嬷嬷第一次用近乎算得上是冒犯的口吻和芙贵妃说话。
毕竟对高高在上的贵人来说,不匍匐屈膝,就已经算是唐突。
谁知芙贵妃没有动怒,只淡淡道:“知道了。”
是夜。
整个京城陷入烛火的包围,暗流涌动。
灯火燃烧发出的劈啪声和兵甲摩擦的声音在寂夜中分外明显,几乎要响彻天际。
可在这兵荒马乱的包围中,垂星楼上依旧十分宁静。
芙贵妃在风中轻轻一抛,她手中轻若无骨的纸鸢就随风而起,越飞越高。
不过片刻,洁白的纸鸢就融入了黑暗中。
她手持纸鸢线,几乎是惬意地轻哼起来。
风往哪边刮,纸鸢就往哪边飞,带动着芙贵妃手中的纸鸢线。
而芙贵妃任由手中的线绳拉扯,在这最高的三十二层翩然起舞。
这一刻,她仿佛和纸鸢相互调换了地位。
是风也好,命运也罢。
线的那头操纵着她。
而她闭眼任由线牵着她到处去,翩翩跹跹,舞步轻快。
她身上素白却又暗绣着华美纹饰的轻纱在暗夜中也兀自发着光。
飘然欲仙。
纸鸢线牵扯着芙贵妃朝垂星楼的边缘越靠越近,再往前一步,就是粉身碎骨??
“小心!”
就在芙贵妃一脚踏空之际,柏生从暗夜中冲出,一把拉住了她。
而芙贵妃跌坐在柏生怀里,非但不怕,还觉得好玩般眨了眨眼睛。
她随手附上柏生的胸膛,小鸟依人般窝在他怀中,饶有兴致地问道:“大皇子的羽林军把垂星楼围了个水泄不通,你是怎么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