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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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弟子。他是永远不会理解这种生活的，但不妨碍他对小师弟产生怜悯之情。

    怜悯从来不是对别人的不尊重，也不是让别人产生自卑的利器，他只是单纯地怜悯这个年纪相仿身世坎坷的师弟，是本能。

    顾俗十分依赖他，小扶风猜是因为他们年纪相仿才得了顾俗信任。

    小师弟多信任他啊，他得当得起这份信任才好。

    师弟眨着水汪汪的眼睛，小扶风就反思起自己，是不是做了小师弟不喜欢的事情。

    他喜欢练剑，却没能取得一把，小扶风花费万金求得一柄好剑。要知道对于一个剑修来讲，一柄好剑是可以陪伴一生的，小扶风求剑过程并不顺利。好在结果是好的，顾俗十分开心，小扶风便也满足了。

    顾俗腿受过暗伤，天气不好会很疼，大师兄正在帮他寻药，顾俗一天犯病了，腿站不直跪在地上，裤腿破了，膝盖肿了大片，小石子嵌进肉里。

    小扶风把人抱回去，亲自处理伤口，上好药。

    他练剑的时候受过比这重得多的伤，可是看见顾俗眼泪汪汪的，心里想很疼吧。

    他想着，这句话就说了出口。

    顾俗小声说：“疼。”

    小扶风用自己为数不多的灵力隔了顾俗的痛觉，温声说：“不疼了。”

    顾俗和他住在一起，半夜常常被梦魇惊醒，小扶风睡眼惺忪抱着师弟哄，强撑着等他入睡，自己才敢睡，经常是两个人抱在一起睡着的。

    顾俗夜里睡眠不好被大师兄发现，大师兄以为顾俗不习惯和别人住一起，同小扶风商量把他的住处让给顾俗，先住两天客房，待他的新住处建好就可搬进去。

    大师兄说：“顾俗喜欢你的住处。”

    “他说他喜欢的？”

    大师兄眼神闪烁：“扶风，小师弟他身世不好，吃过许多苦，你多让让他。”

    “你让他自己来跟我说。”

    “师弟，你别再为难他。”

    小扶风不理解，他何时为难了小师弟？

    “为何你以为我为难他？”

    温和的大师兄有些失望：“我知你骄傲，容不下师尊再收徒弟，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试着去接受，会发现这并不是件坏事。我没想到你如此冥顽不灵，把小师弟放在你这是我错了。”

    “你从来不会这么对我说话。”小扶风委屈了，但他表现委屈的方式不一样，“这些事你听谁说的？我撕烂他的嘴！”

    大师兄怒不可揭，拂袖离去。

    小扶风独自一人坐了很久。

    正处黄昏，顾俗来到他身边，双手捧着他的脸，问：“三师兄，你怎么了？”

    昏黄的日光下，小扶风面色阴翳，眸色深沉，衬得这张脸危险感十足

    他目光凝在顾俗脸上：“你对大师兄说了什么？”

    顾俗疑惑挑眉：“我什么都没说，你怎么这么问？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

    “你想看我什么表情？哭吗？”小扶风把顾俗手拿掉，嫌恶至极，“我不是傻，别再演戏了。”

    “我真的不知道，三师兄为什么这般想我？再也没人如三师兄这般对我好，我恨不得结草衔环报答师兄。难道在三师兄眼里，我就是那等猪狗不如之人吗？”顾俗的脸长得极具欺骗性，眼睛是无辜的杏眼，长相偏幼，何况他本来年纪就小，一骗一个准。

    顾俗是他疼了许久的师弟，就算明白小师弟不是他记忆中的样子，小扶风一时也不能像对别人那样对他。

    只在嘴上泄泄恼怒：“别侮辱猪狗。”

    他站起来：“这里给你，以后没事少出现在我面前，令我反胃。”

    顾俗脸色苍白，带着哭腔开口：“三师兄，你为什么不听我解释。”

    “浪费时间。”外面天已经黑了下去，小扶风的背影融合在夜色里。

    屋内的顾俗脸色也隐于夜色，一如往常，谁都发现不了自己面对的是一张什么样的脸。

    这件事情过去以后，苏扶风单方面和顾俗决裂，但顾俗牛皮膏药一样，死死粘着他，后来微云开了神智，见他一次骂他一次，后来不见也骂，再后来从五日一骂变成半日一骂。

    现在想想，小扶风哪里是好师兄？简直是大冤种。

    这一世的顾俗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装，唯一不同的是他不和苏扶风装了，也许在考场上他让“炮灰”滚的时候就注定在苏扶风这立不起无辜人设。

    两人走了很远，苏扶风转身对上一双看蝼蚁似的眼睛。

    顾俗神情怔愣一下，兴许想不到苏扶风为什么突然转身。

    一不做二不休，苏扶风将顾俗一掌打到地上。

    可谓雷厉风行，让人反应不及。

    顾俗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还有点错愕。

    苏扶风又补上一掌，确定顾俗真的昏过去了才停手。

    将他拖到足够隐蔽的地方，拍拍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