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为谁祈福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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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溪?眼皮动了动,道:“我舅舅也喝不得,从前我也这样帮他醒酒。”
醋的酸味刺激了鼻腔,他咳嗽两声便撂了帕子,又拿起个橘子剥来吃。于是房中混合着橘皮、酒气还有醋的味道。
想了一会儿,唐祁又说:“你若挂念家中,可以去信。只是我不能帮你。届时他若上京,你也不可在我府上见他。”刘家大小姐也好、沈家表小姐也好,与他唐府毫无关系。如此一来,他才可不用顾忌着旁处。
说来,这个月里沈舜也曾来信,信中只字未提这外甥女。想是叫她日前那样一闹,终是作了罢,想来沈府竟真个儿下得了心不管她死活?
“我晓得的。”她如今已是隐去身份的甲乙丙,哪里有什么信要写?“大人放心,我永远不见沈家人。”
他抬眼瞧她,“不觉得遗憾?你不是还有弟弟妹妹么。”他记得往日里给沈府捎信,她总有一包鼓鼓囊囊的东西是给沈家那两个孩子的。
永远不见?常人怕是难以割舍。何况这世上血亲之间无故的牵扯颇多,如何能说断就断呢?
“遗憾一辈子都有,他们也曾待我极好。”想起那两条跟在屁股后头的尾巴,一个喊着“老大老大”,一个说着“姐姐你开心就好”,那也是难得的脉脉温情。若她当时没走,这阖家欢乐的温暖兴许还会持续一两年。
但最多也只一两年。
她扯扯嘴角,“好是有代价的,我不想再委屈自己。”
他咽了口茶,“在这里就不委屈了?”
“我只委屈成为不可说的代价,不委屈自找苦吃。”
唐祁眸凝稍思,便搁了茶杯,“若以后你也要成为代价呢?”
他看着她,二人对视着。
少女一时怔忡,虽说他二人从未聊过这个,但它确然明晃晃的摆在跟前。她当然晓得,从沈家到唐府,不是掉入了福窝。
如今一个假印都能牵扯出这样多的事情,连她都莫名其妙被捎带上了;若涉及了朝堂之争,除了姚党黄党,更还有曹党,届时当还有更大的漩涡,身为局中人的唐家官人,又如何能独善其身呢?
旁的不说,她来到这里,难道不也是一种不想成为代价的叛逆?血亲尚且如此,何况眼前这个陌生人?眼前人的狠绝城府非同寻常,将来绝非池中之物。
若有朝一日他得重用,拿自己做代价,又有何不可呢?
可思及此处,她却不感到害怕或是愤怒,甚至说,这么直白的谈话令她心安。她依旧喜欢听真话。
她莞尔,复叹道:“我如今什么都没有了。若有朝一日大人觉得我值,那应当在我身上有所付出了才是,没什么的。”
唐祁侧目瞧着她:“若真有这么一天,你当如何?”
刘溪?想了想,“那便……是我还大人情的时候。若我完成了大人的期许,那么当初如何来,届时便如何走。如何?”
少女轻快地说着,眉间又隐约透出那股飞扬恣意的洒脱,仿佛下一秒就能飞走似的。兴许酒意上了头,他心下说不得有什么在动,攒出一小抹空空之意。
却仍然觉得她天真,于是轻描淡写:“那时候怕是由不得你。”
“是吗?”
视线在她将将干了发丝上逡巡。她头发不长,为着出行方便剪得短了些,此刻拢在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