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床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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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过明路进去是不能够了,只能暗中潜入。本宫有必须要向太子哥哥问清楚的要事,必须要见他一面,白大统领能帮本宫吗?”

    景迟淡哂:“殿下为何认为,末将一个小小统领有门路潜入铜墙铁壁的东宫?”

    盛霓心头一紧,意识到自己可能不小心暴露了已查出他秦镜使身份之事,忙圆道:“白大统领的轻功之强世所罕见,暗闯东宫想必不难,只是不知能不能带上本宫一起呢?”

    “殿下为何不求助于徐九公子?徐家位高权重,他本人又曾是太子侍读,向圣上讨个旨意兴许可行。”

    盛霓摇头:“此事非同小可,又是钟慧府的自家事,本宫不能连累无辜。”

    而白夜就不同了,他是秦镜使,自有圣上保着,出了事,只管说是为了办差,便可推得干干净净,丝毫不会受损。

    “殿下的意思是,肯当末将是自家人了?”景迟强压下丹田内烈火焚烧般的灼痛,勾起唇角。

    哎?盛霓一怔。

    这是什么奇怪的关注点?

    “你……你既入了钟慧府,自然是君臣一体。”盛霓总不好把人心往外推,只好顺着往下说。“白大统领,此事若能办到,本宫必有重谢。”

    在盛霓翘首而盼的殷切目光里,景迟轻笑。

    “末将只是一介低阶武官,没有那样通天的本事。”

    盛霓气结。

    凭他秦镜使的身份才能,未必真不能出入东宫,这话里至少有七成是搪塞,可是她总不能直接戳穿他秦镜使的身份。

    盛霓故意笑道:“本宫还以为白大统领是个顶顶勇敢之人呢,怎么,连带本宫去东宫都不敢,莫不是不敢面见一国储君?”

    身为秦镜使,秘见天颜是常事,自然不会不敢面见太子。何况,以他卫队统领的身份,自然是等在外面,没有机会见到太子哥哥真容,他总不能连等在外面都不敢,这样直白的激将看白夜还怎么忍得下。

    景迟却面不改色地道:“末将听闻太子威风八面,着实心生畏惧,万万不敢造次,还请殿下不要为难末将。”

    “你……”盛霓简直一口老血闷在胸口。

    怎么会有男人轻易承认自己不行啊?

    “你,退下吧。”盛霓恨铁不成钢。

    景迟眼见没有再继续传功的余地,敛住失望,系好外袍,恭敬行礼道:“末将告退。”

    “等等。”盛霓没好气地叫住他。

    景迟垂首听令。

    “这几日不必当值了,好生休养身子。日后说话若再有半句虚言,本宫决不轻饶。”

    她指的是,他不该轻描淡写传功的损耗。

    娇娇软软的斥责如羽毛般挠着耳廓,景迟眉心微动。

    “听到了没有呀?”盛霓偏头瞪着他,不知他怎么忽然没有反应。

    “是,谢殿下……关怀。”景迟垂下羽睫,掩住眸底一闪而过的波澜。

    眼见白大统领走出寝殿,盛霓心下一松,只觉四肢百骸内充盈的力量使她的身体前所未有地舒畅轻盈。

    她已经……许久不曾感受到这种温暖了。

    好舒服啊,就像小时候靠在姐姐怀里,碎碎地念叨着无意义的琐事,然后安然入睡,又甜甜地醒来。

    白夜……他身怀如此厉害的功法,为何被圣上派到她身边呢?祭天大典有什么在等着她?

    盛霓胡思乱想着,不多时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景迟找到阿七交代了接下来的轮值事宜,径自离开了公主府。

    几个婢女远远望着白大统领离去的背影,以袖掩口咬起耳朵。

    “你们看见了吗?今日白大统领将公主从库房一路抱进寝殿呢,当真不懂规矩,以前那赵双全可不会做这般逾矩之事。”

    另一个道:“呸呸呸,休提赵贼那白眼狼,没的污了耳朵,那狗贼如何能与白大统领相提并论?”

    “就是!”又一个道,“白大统领气度轩昂,武艺更是一等一的好,连咱们这些做下人的都忍不住多瞧白大统领几眼,公主对他有些默许之事也很正常。”

    先前那个道:“说不定咱们公主就是待白大统领青眼有加呢。前朝的尚蓁长公主一生未曾出降,蓄养了十数个美貌面首,关起府门夜夜笙歌,自由自在了一辈子,多叫人羡慕。若是咱们公主也能过上这样快活的日子,咱们做奴婢的瞧着也开心。”

    “你们胡说什么呢!”

    晚晴不知何时出现在她们身后,将她们唬了一跳。

    “晚晴姐姐,我们不是有意的……”小婢女们慌忙解释。

    晚晴叉腰训斥道:“你们都给我把嘴巴管好了,不许私下编排胡沁!公主怎么可能屈尊对一个侍卫统领投以青眼?还有,不许在白大统领跟前乱说话,若被我发现,必定重责!”

    小婢女们连声认罪,蔫巴巴地低下头各自散了。

    晚晴头痛地揉揉脑袋,又无法跟大家解释白夜的真实身份,总之须得看紧这些小丫头,不要被秦镜使抓到公主府的言行把柄才好。

    至于传功驱寒云云,更不宜四处宣扬,尤其不要传到孙嬷嬷的耳朵里,免得她老人家又要出面劝谏。

    本就是多事之秋,晚晴真是头痛死了。

    -

    皇城,东宫。

    大内官付春正在用细软的绢帕清理挂在窗前的梨花手环,其实这扇窗不常开,手环上并无积尘,只怕万一被太子发现上面落了一丝灰会不高兴。

    日光透过窗格,映在付春过分苍白的脸上,为他略显阴戾的面容添了几分柔和。

    他扎在背后的长发是银白色的,明明脸上一丝皱纹都没有,身形体态也显然是个年轻人,可他的一头长发就是连根黑丝也见不着。

    宫中内侍都知道付春年三十许,童颜鹤发,都说他修炼过什么驻颜的神功,可是谁都没有证据,也从未见他使过什么邪术,只见过他惩罚人的手段特别阴毒。

    听养子来报“太子回来了”,付春将绢帕收进袖口,赶紧出去迎接,却见太子已飞步进入了寝殿。

    付春如同敷粉的脸上微露凝重之色,挥退随侍,快步跟了进去。

    “主子,您这么早就回来了,可是钟慧府那边发现了什么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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