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怪力乱神(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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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余铁嘴寻声音看去,大狗旁堆了两只瓷器,瓷器中放了金银。虽然他不爱这些凡俗物,但还是被眼前的财大气粗咋舌。这能买多少好酒啊!
余铁嘴沉思后,道∶“大人家中最近可是出了变故?”胖官员脸色一沉,刚收起的丧脸又耷拉起来,面色灰沉沉,脸上也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和老太监对视一眼,几乎脱口而出∶“康……康老。”
老太监递给他一个止住的眼神,他才压下心防,问道∶“先生如何见得?”
安如海死了,太后虽保下了他,但他始终千万提吊着心。万一哪日没了太后庇佑,陛下查起来,迁怒到他,那时候他该怎么自保?
而且现在陛下着手贪墨的事,从前他倚仗安如海得势,横行霸道,行贿受禄不少。
他肉眼可见的忧心忡忡,这几日可把他愁坏了,身上的肥肉也少了几斤。
余铁嘴盯着胖官员,又看了眼一旁的美酒,关切的道∶“至亲离去,大人心中必定是痛心至极。”
这一下更说到胖官员心坎,积累了多日的情绪快要爆发,忍着泪。老太监见他有收不住的气势,忙将他推搡到屋外,免得叫太后见了心烦。
一到屋外,胖官员泪如决堤,蹲在墙角抹着泪,嚎啕哭泣。一层层肥肉也随他哭泣的律动上下起伏。
老太监进了屋,问∶“一个“犬”字,先生如何剖析出的呢?”
余铁嘴道∶“屋外有犬,犬旁有瓷器,瓷器为口,两口成“哭”,“哭”同“泣”,有哭泣之意。而仓颉造字,解释“哭”的含义,说“众口哭于桑枝之下”,古语里,“桑”又是“丧”。种种说来,那位大人应当是刚历经肝肠寸断的大事。”
老太监频频点头,余光望向太后,等太后示意。
太后若有所思,手指轻轻扣动桌延。
老太监上前,“我也说一字,劳请先生测算。”
余铁嘴不以为意。
老太监想了会儿,道∶“也是一个犬字。”
太后神情忽松。
余铁嘴道∶“这位大人可是不一般呐。”
老太监心中倏忽,不求甚解。
“我与老钱报的同一个字儿,怎么还有两种解释?”老太监尊敬的问。他到不觉得方才余铁嘴的分析让他对“犬”字产生晦气。
只要太后满意,什么晦不晦气都得靠边儿。
余铁嘴摇摇头,越发的高深莫测,“当然不同。不仅不同,还有天壤之别。”
老太监心中一惊,问∶“请先生赐教。”
余铁嘴也不隐瞒,只想快些结束,道∶“方才大人报字时,屋外落了雨,侍从将瓷器搬到廊檐下,也就是“犬”旁。加之原本的两口瓷器,一共四口。四口成“器”,器,乃器重之意。”
“大人该是深受主家信任。“器”字,上口,下口,上传下达,能坐这个位置的,无非两种。普通人家里叫做管事。到了朝廷,叫通政司,司礼监。至于大人坐到哪个位置,老朽不敢妄议。”余铁嘴为自己再倒上一碗,嗅了清香,才不舍得的小口抿着。
这时太后已经信了余铁嘴有几分本事,道∶“先生可收过弟子?”
余铁嘴若有所思,片刻后回答∶“修道修心,我们一生行径洒脱,不受束缚,四海一家修道士,亦师亦友,至亲至善。”
太后一句“好一个亦师亦友,至亲至善”,遂开尊口,道∶“先生的本事让人敬佩。我说一字,请先生测算。”
余铁嘴∶“请。”
太后说了个“目”字。
余铁嘴愁眉苦脸,望着破陋着风的屋外看了许久。雨越下越大,过了会儿便雨雪交加。
他这屋子能坚持过完冬吗?
罢了罢了,此生得名酒相伴,过不过得了冬都无甚在意。
余铁嘴道∶“夫人是在为钱财的事发愁?”
太后沉默。
虽然国库缴获不少赃银,但多用到前线,能使出用作陵寝修建的,不会太多。她看皇帝,似乎有从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