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二圣临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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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的惊雷急雨说来便到。

    好像只是转眼之间,一场泼墨一般的暴雨就降临在了这长安地界上。

    院落之中半池荷叶,顿时被滚珠落雨拍打得七零八落。

    李?往窗外看了一眼,微不可闻地呼出了一口气:“果真是要变天了,把窗关上吧。”

    同在此地的李?次子李思文听得出来,父亲所感慨的,可不仅仅是今日的天色,也是这长安城中的时局。

    他一边伸手拉回了窗扇,一边转头问道:“那么,父亲觉得,这个变天到底是好是坏呢?”

    李?有一阵子并未答话。

    在他半边隐没于烛光中的面容里,还能看到一种深沉锐利的将领风姿,但在他微微叩击着面前长案的那只手上,则已尽显风霜之色。

    李思文本以为,父亲这等并不答话的表现,是觉得此事乃是妄言朝政,即便是在家中谈及也需小心谨慎,却已忽然听他说:“我总不会觉得,另外一条路就是对的吧。”

    李?不喜欢让自己走进死胡同里。

    在正面无法思量出个结果的时候,就从反面来看好了。

    比起那个可能未知前路的变天,起码另一头要危害更大。

    眼见长安尉与左奉宸卫联手冲入皇宫的那一刻,李?真是既惊且怒。

    别管对方是否真因护驾缘由才有此冒犯之举,在他们做出此事的时候,便已将天家尊严置之度外了。

    这长安城中明明还有重臣坐镇,亲王在侧,他们有不知多少种办法,让自己以更为体面且遵循臣子之道的方式获知宫中情况,却偏偏选择了一旦事成最能保住他们利益的一条。

    这算是个什么道理?

    先帝开了个好头,却也开了个不太好的先河,也终究没能在他在位期间将此前数百年里“君主迭代而世家长存”的局势扭转过来,让这其中的野心勃勃之辈只要看到了一个潜在的机会,便会奋不顾身地朝着这个可能性上扑过去。

    但李唐若想绵延国祚,却显然需要打压这等不正之风。

    在这样的情形下,行将在朝政上出现的转变,可能也并不是一件坏事吧。

    “罢了,多想无益,看看明日朝会的情况吧。”

    此事涉案人员甚多,又大多身居要职,李?相信陛下

    不会拖延时间,让其影响力发酵下去,只有可能快刀斩乱麻。

    恐怕真要有转变的话,明日就能见个分晓了。

    但在第二日这个暴雨停歇的早上,恭候在蓬莱宫外预备参与常朝的诸位大臣却先收到了个消息??

    今日的早朝取消了。

    “这是怎么了?李?见众人各自摸不着头脑,唯独昨日被包围了宅邸又被请进宫中详谈的许敬宗面色不变,便走过去低声发问了一句。

    见问起此事的不是旁人乃是英国公,大抵是得到过告知,许敬宗示意他走到一边,避开了其余朝臣的耳目,这才说道:“昨夜宫中出了件大事,估计也就只能瞒得住一时,闹出来的动静有点大,英国公若要知道的话,我也没必要遮遮掩掩的,本也想请您一道做个从中说和之人。

    李?眉头一挑,不知道这怎么就牵扯到了说和之事上。

    就听许敬宗抖落出来的,果然是个大消息。“若是不那么赶巧也就好了,可偏偏城阳公主因为记挂年仅三岁的幼子,匆匆结束了与临川公主一并前往秦岭小居的避暑,就在昨日赶回了长安,结果才到府门口就听到了驸马谋逆下狱之事,直接就往宫中来了。

    “昨夜的暴雨都没能拦住她的脚步,甚至不顾侍卫的阻拦,带着佩剑闯了进去。陛下原本不想见她,一来因为病体欠佳,二来也是怕城阳公主为罪臣求情,哪知道公主直接抽了剑就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说是陛下若不见她,她也只能先行一步。

    这么一搞,谁还敢阻拦呢?他们也只能将人给带到御前去。

    李?问:“后来呢?

    许敬宗无奈答道:“到了御前,城阳公主也不说什么她要给驸马求情,只问陛下,他已经逼死了一个妹妹了,难道还要再逼死第二个吗?若是先帝还活着的话,必定不会让她们姐妹如此。

    李?当即倒抽了一口冷气。

    知道李唐公主大胆,但没想到能如此大胆。

    城阳公主这是当真敢说啊。

    陛下的另一个妹妹新城公主才亡故不久,陛下显然已是认定了驸马苛待于公主,直接杀了驸马为公主陪葬,太医倒觉得是新城公主本身体弱的缘故。结果城阳公主还更敢猜,直接怪罪到了陛下自己的头上。

    想想倒也是能说通的

    。

    新城公主的上一位驸马乃是长孙无忌的从父之子长孙诠。长孙无忌谋逆罪成立后,长孙诠便被流放,刚到?州流所就被杖杀了,这才有了新城公主随后的改嫁。

    或许在城阳公主看来,小妹新城公主的忧郁心病便是自此而来。

    但其中到底如何,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也难保这其中,不是城阳公主在以己度人了。

    李?遥想了一番当年的李承乾谋反案,算到如今……竟已将近二十年了,也就是说,城阳公主与薛?已做了将近二十年的夫妻,还是在长安城中有口皆碑的感情和睦,那便不能怪公主在听到驸马下狱的消息后有如此表现。

    何况,谋逆之罪虽然牵连不到城阳公主身上,但从来都是父子连坐的,以年龄十四岁为分界线,大于十四岁的全被处以绞刑。

    若是李?不曾记错的话,城阳公主与薛?的长子薛?今年十七岁,恰好在这个范围内。

    如此说来,她要保住的,何止是丈夫的性命,也是她孩子的命。

    李?迟疑了一瞬,这才继续问道:“那么陛下是怎么回的?

    许敬宗答道:“陛下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岂能因为人情徇私,就像同涉此案之中的河东郡夫人与薛元超,难道他就不想保吗?

    李治自己都在忍痛下令。

    河东郡夫人在身份上乃是他祖父的嫔妃,又是天子昔日的老师,可以说是不折不扣的长辈,与李治之间的情分也非比寻常。

    薛元超的父亲薛收深得先帝爱重,可惜天不假年,过世之时才只有三十三岁,先帝痛心不已,将年仅两三岁的薛元超接入内廷抚养了一阵,以致李治和他之间的伴读情分远比其他人深得多。

    可既然牵扯进了这桩大案,陛下又绝不想再看到此等事情发生,这两人自然也是非死不可。

    但凡他们此次没越过那道银台门,李治都有办法将人给摘出来,偏偏这道界限,被他们给不带一点犹豫地跨了过去。

    就算当年李世民对李治说过“我令元超事汝,汝宜重之这话,在今日的局势下,李治也决计不能保他。

    他身为天子尚且不能徇私,城阳公主只是个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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