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皇女的标准,自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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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我阿耶现在封禅德不配位。

    这一句相当冷静从容的话,让刘祥道的脸色当即大变。

    “臣并无此意,只是……他当即离席而起,伏地高声作答,唯恐李治真因为他刚才的失言理解错了他的意思。

    “你只是分不清何时该当乘胜追击,何时该当讲究一个穷寇莫追。李清月朝他拱了拱手,“刘相,恕我直言,你说再等两年,周边小国能因大唐对外休战、对内治政而服膺,恐怕说的不对。

    “自我记事以来,西域边地屡屡生乱,大唐人口与边军都因中原稳定而日益扩张,依然不能将其勃勃野心压灭,反而因唐军收起爪牙而滋生邪念。李唐稳步拓张之际,吐蕃这等恶邻也正处蓬勃发展之时,谁知两年之后又会如何!

    李清月可以很笃定地给出一个答案。

    以大唐疆土之广阔,又接邻如此之多的小国,便总会有那么几个不听话的,在自己的实力发展起来之后,想要从这天.朝上国身上啃下一点利益,让他们继续成长起来。

    这根本不是大唐治理内政就能改变的局面。

    “反倒是如今,刚有东西战事相继取胜,我大唐便有此等魄力封禅于泰山,是在昭告四方各国,如今中原鼎盛,天子有威服诸国之念,不惮先后派遣出的兵力损耗、粮草亏损,也有此等宽宏胸怀,诚邀各方使臣觐见于泰山,令其得见中原地大物博,气势昭昭,让其有投鼠忌器的想法,给我们争取到更久的边地稳定。

    “刘相若是觉得我说的不对的话,

    刘祥道:“……

    威胁,这话就是个威胁!

    他去边地干什么,是要与那来济、杨德裔一般,丧命于突厥、回纥人之手,在死去数月之后,才能将头颅安葬于长安吗?

    好在有孙处约在此时为他解了个围:“那么六月之后或许会有的天灾,与天子封禅泰山期间的人力物力支出,公主觉得,又当如何呢?

    上首的天子也在揉了揉额角后,出声说道:“安定,刘相年高德劭,乃是长辈,说话客气一点。

    可若让更熟悉李治的武媚娘和李清月说的话,李治这话显然不是在指责女儿,而是让她稍微收敛着点,别

    让刘祥道好好一个宰相被从此地抬出去到时候的场面大概不太好看。

    李清月便当即转向了孙处约的方向回问道:“敢问孙相若我阿耶并无德不配位封禅与否会影响到天时变化吗?”

    “或者换个说法吧倘若河北河南道今年本就有伏旱发生会因为我阿耶摆驾泰山而加重吗?”

    “这……”这话孙处约实在不太敢回答。

    天人感应之说乃是方今主流但太宗年间尚有蝗灾水灾旱灾横行给中原造成了不小的麻烦总让人对其有些质疑。

    何况隋唐统一之前的数百年战乱出现了多少自负天命的帝王让人对于君权神授之说或多或少降低了几分盲目的信赖。

    若是让孙处约说的话天子的言行举止与天象变化并没有多大的关联该是如何还是如何。

    但对于民间来说自然还是这个道理盛行为好。

    所以安定公主的这一问他是不能按照“事实”回答的。

    他答道:“陛下乃是圣明君主若封禅于泰山必能令天灾减免甚至风调雨顺。”

    就算没有也不会比原本该有的情况更坏了。

    所以朝廷官员原本就应该因太史局的判断做好年中救灾的准备并不是因天子封禅才有了额外的人力支出导致百姓蒙受更多的灾难。

    李清月笑道:“这就好。我还以为你是觉得我阿耶此举会招来上天谴责呢。”

    孙处约头疼得很只觉面前这位年少有为的安定公主真是什么都敢说!

    “臣并无此意!”

    “行吧那我说说你的后一问。”李清月背着手走到了他的面前不疾不徐地说道。

    “按照太史局的评估以关中气象上半年冬小麦丰收无虞而关东也在积攒数年后各地粮仓充盈

    “再说天子自长安启程东巡沿途官员自接到消息之后必定不敢阳奉阴违除却架桥铺路之外在督造水利、劝导农桑上谁敢敷衍?若是下半年真有灾情还能因此得到最快的上奏与处理。”

    “此等情形之下你还问及

    封禅出行所用的人力物力支出,到底是在怀疑我阿耶的帝王权威,还是在怀疑我大唐治下官员办事不力!

    “若是后者的话,我看倒是能自沿途查出一批不干正事的蠹虫!

    这番掷地有声的话,让孙处约不由后背一凉。

    想想安定公主在先前开头便已说出的那番话,提到他此前建议更换官员衣服颜色的“确立规矩言论,他更觉得对方此刻注视着他的目光里,分明还有几分审讯的意思。

    像他这样已做到宰相高位的人,不在乎如何让官员各自高效办事,为天子排忧解难,反而在乎官员的衣着颜色因为染料技术的缘故,会否导致低位官员的僭越,恐怕正是让陛下无法封禅的罪魁祸首!

    这“不干正事的蠹虫

    他小心地抬头朝着上首打量,希望能自陛下的面色中看出他此刻的态度,却并未能看到陛下对他是如何想的,只见到他朝着这个女儿看去的时候,目光中全然一片满意之色。

    李治不仅满意于她的挺身而出,站在了他想达成的目标这一头,也满意于她既在有理有据地驳斥,又未尝没有借用她的年龄优势,将一些不适合由他和皇后说出的话,直接宣告在了此地。

    是啊,在这封禅一事上,为何要束手束脚、瞻前顾后!

    那些周边小国,不会因为他将封禅的精力用在理政上,便放弃在边地称霸的野心,反而会因为大唐仿佛乘胜追击的邀约而偃旗息鼓。

    中原腹地也不会因为他不去封禅,就逃过自然规律的变化,反而会因天子东巡,而让官员更为小心谨慎地面对陛下的考校,减免百姓本该受到的灾害。

    更重要的是,他的这次封禅本就有代替父亲一并实现梦想的意思,倘若真如阿菟所说,被这些官员以“天时可能有变这样的理由给拦截下来,到时候这个明年复明年,他真的等得起吗?

    他的身体根本不支持他等上两年、五年甚至是十年!

    这些本该由更加年轻的太子理解他的诉求说出来的话,倒是被他这个促成战事得胜的女儿说了出来,让他只觉心中的情绪随着刘祥道、孙处约等人的后退,终于被尽数纾解了出来。

    以至于他并未看到,就在他以对安定公主的无声支持表明

    立场的时候,同在此地的皇后对着许敬宗做出了一个示意。

    向来善于揣摩上位者心意的许敬宗当即做出了一个举动。

    他走到李治的身边,低声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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