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两虎相斗,坐收渔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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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收回暗格。裘海升目光湿冷似河道不见天日的腐烂淤泥,终于再度垂落在濒死之人身上:“你以为我会在你这小阴沟里翻船?”
零稚已然说不出话来,只是任浑身血液发了疯,长了腿一般自出口逃离这具躯体,随着一道道急促的喘息,双目渐渐模糊。
蓬乱的头发,血污无眼,爬得到处都是。
裘海升依旧怒目圆瞪,斥责不休:“蠢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东西!你这些雕虫小技,拿去哄哄黄发小儿便罢了,敢来我面前丢人现眼?我怎么就教出了你们三个蠢王八!”
“如此难堪大用,竟有脸觊觎掌门之位?早知当年便不该带你回山!”
零稚已再无对质之力,听得此语,空余右手在地上死命抓着。不甘地抓了放,放了又抓,再抓……再放……手指磨破了,磨秃了,抓出一道道渗人的血痕。
裘海升浑浊泛黄的眼白,忽而有些什么在闪,梁惊雪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裘海升花白的胡子战栗着晃动,挺着佝偻的背,在零稚气绝前,落下最后一句师训:
“这个位置,我可以给!你,不能夺!”
梁惊雪确认零稚听见了,她隐隐看见他唇角诡异地凝固,定格在一个似笑非笑的抽搐后,很怪异。
更怪异的是,裘海升沉默地盯着他的尸首,好似瞬间疲老。
像一堆发白枯灰,被风吹过了就散了。
她想,师徒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到了家了。徒弟盼着师父死,师父对徒弟像防贼。
师父……徒弟?
梁惊雪躺在冰冷的地上,心中忽然升起个骇人的猜测,不禁打了个冷战。
她来不及将这个猜测朝深里去挖,便听见冰冷的脚步朝自己而来。
她安然合上双目,心中倒数。
“三……”
稳稳的脚步只余一丈远。
“二……”
靴子骤然止住在半步外,打颤。
“一……”
绝云派十几年来的幕后掌控者,此刻轰然倒塌。
裘海升缩在地上,浑身抽搐,手似鸡爪痉挛,一双眼睛瞪得快要掉出来,除去不解,愤怒,更多的是震惊。
怎么会呢?哪里出了疏漏!
那茶水自己分明没有喝,只装模作样嘴唇沾了沾杯沿而已!
是谁!是谁!谁在何处暗算了自己!
谁能暗算自己?
零稚?松风?还是圣女!
他无暇细想,整个人都颤抖着发癫,口吐白沫,在地上打着滚,状若中风。在癫狂发抖到最剧烈的刹那,又瞬间平静下来。
在片刻诡异的平静后,他的头颅如中邪了一般扭动震颤,双目暴突,面部肌肉痉挛成诡异的表情,皮肤内似有隐虫蠕动,脖颈以下却仿佛一具僵尸,呆板僵硬像具木雕。
就在此刻,梁惊雪抱着腿忽而抽搐起来,手足相就。与裘海升的不同,她只抽搐了几下,便归于沉寂,昏了过去。
急匆匆的脚步声靠近。
铜手炉砰的落地,里头的炭火灰摔出,四下溅了一地。
桌上的马吊还如松风走时那样安静地摆着,只是一派和谐共打马吊之人,已然躺得整整齐齐。
地上瘫倒着三具躯体。一个死不瞑目的,一个口歪眼斜的,一个睡得安详的。
今日之后,绝云派的高层几近全军覆灭。弟子们并不知晓内情,只惊叹近来这风水也变化得太快。
先是跌落云端,囚禁于飞云瀑之下的掌门。再是异军突起的圣女,再到接连横死的双剑。
现下又折一剑,连裘海升也重病卧床不起,日日夜夜只反反复复说着不要人照料,不仅赶走悉心伺候的松风,撞倒汤药,对身边所有弟子也毫不信任。
唯余门派内的大夫守在裘海升身侧,日夜照料他的病躯。
有好事的弟子私下打探内情,只得到一句中毒所致,其余什么也不肯透露了。
不过送饭的弟子进去时,隐约摸清了个大概:裘海升如今脖颈以下再无知觉,口齿更是不清。或许余生只能瘫痪在床榻之上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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