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两虎相斗,坐收渔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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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裘海升的遮遮掩掩,梁惊雪那边的情况便清晰得多。门派内上下皆知她病情并不乐观,连日卧床,说是腰部以下已无知觉。然而,“门派内上下皆知”并非好事之人打探传播所致。
而是她说卧床无聊,有意将各路弟子邀来房内闲聊,一把鼻涕一把泪逮着人就不撒手,大吐苦水。几日下来,满门皆知。
如此一来,对于此事,门内弟子便齐齐得出个结论:零稚暗中下毒,戕害恩师,诛杀圣女。自食恶果。
一时之间,高层接二连三陨落,门内局势不清,无人主事,众弟子也都松散无度,观望起来。好在大雪封山,门派内也并无要事,按部就班亦能自洽。
李焉识那头却与梁惊雪生起了闷气,只是在无人时才偷偷前来闷声照顾,接连几日不多吐一字。
那日,她被人扛回屋子时,李焉识刚应她之请,采了满满一大捧白梅归来。
是日大晴,梅枝碎雪拂了一身还满,待他走至她门前时,雪水已然悉数淡淡化开,钻入发间,洇湿大氅。
他不明所以地站在门外,看屋子里的人进进出出,后知后觉,缓缓从这些人交谈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真相。
她赴约去打马吊前,有意在他面前提及去岁此时折梅花的情景。
说古语有云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年年岁岁寒来暑往覆盖记忆,可一缕暗香却如钩子,勾起深埋的旧情。
他一眼识破,她只不过是想使唤自己做免费劳工,去给她折梅花罢了,还非得搜肠刮肚,找出这样一句她从前最不屑的酸诗来。
他笑叹着回:“为圣女故,荣幸之至。”
她却好似有意刁难他一般,说非得是含苞半开的才好,掉了一片花瓣儿她都不买账。
如今病殃殃的他能为她做些什么,自是欣喜。
末了,她拉松衣领,歪着脖颈让他嘬一口,以作定金。
还给他整害羞了。
扭扭捏捏地找着位置,在她耳边低声絮语:“昨儿不是才说只许亲衣裳盖着的地方,叫人看见了可如何是好……岂非伤你颜面?”
话是这样说,可啃下去了就吻个没完,扑在桌上衣裳也攥皱了。
等到所有人都走干净了,他才敢从暗处现身,静静抱着那捧梅花站在她病榻前,呆呆地想:原来,她只是想把他支走,支得远远的。以免她的计划失误,波及到他。
她根本不给他为她挡刀子的机会。
他气恼至极。
即便她对他呼来喝去以泡友相称,每次事后还非说她自己人x分离,走肾不走心,可他清楚她不过是嘴硬罢了。她是他拜过堂的发妻,是彼此可堪性命相托之人。
如今所为,可见她已全然将同生共死的誓言抛诸脑后,像个菩萨一样庇护如今手无缚鸡之力的他。
谁要她庇护了?
他立在那儿还没恼怒多久,便被端着药进门的松风撞见,身后还跟着初次来此的亭霜,正说着男女有别,叮嘱她照料事宜。
二人一踏入便怔住了。
他满目伤怀的模样也叫人瞧见了,心绪为人所察,更是尴尬,也怔在原地。
他如今这副容貌于松风亭霜而言是并不熟悉的,为避口舌,也不曾向松风透露他便是司主一事。
如今松风瞧见他站在这儿,神情哀伤,又捧着束白花,好似遗体告别一般,气不打一处来,放下药盅便赶人:
“我们圣女岂是你可亲近的,出去出去,送礼都不会送。”
松风对他早就不满了。他深以为此人乃是故意借着大雪封山留在凌云山上,好亲近圣女。
他松风可是奉司主之命来护她左右,自然也负责替他尊敬的司主大人赶走她身边的莺莺燕燕。
砰的一声,门扉关上。
他和他的花,被拒之门外,碰了一鼻子灰。
亭霜呸了一句:“拒绝私生。”
他无法言明,只好躲在暗处,等到天色暗去,二人送出空药盅,才又捧着他的花,鬼鬼祟祟自窗子摸了回去。
很不体面。
他李大将军何时这般不体面过?他这样想了一瞬,深觉自己像极了个偷-情的奸夫。
还是上赶着当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