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推堪议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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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账会在何处?一个猜想缓缓浮现在她心中,她侧开眼,把视线遥遥投向东面。
白家人也许会把聚兰斋的真账藏在义安济,就在白府之中。
只是那与她何干,杜筱清不像是毫无准备就贸然出手的性子,何况无论哪方斗败,与她而言都是一桩好事,最好斗个两败俱伤。
江定安对眼前这些假账失了兴趣,将聚兰斋中剩余之人聚齐,自掏腰包给每人各发了一吊铜钱,道:“如今聚兰斋有难,大伙多担待些,待到扫除尘嚣,咱们共乘新舟。”
她语气温和,略带钝感的圆眸清冷严肃,明明年纪比在场之人都轻,身上也只是朴素寡淡的单钗裥裙,却流露出不容小觑的威严。
众人接过沉甸甸的铜钱,稍稍收敛了面上的不忿。
江定安简单嘱咐几句,随即命众人各归其位。
说是各归其位,其实也无事可做,有舟中武兵坐镇,无人敢进聚兰斋。
江定安逆着光往河畔望去,微微眯起眼睛,午时日光大盛,那群煞神似的武兵不动如山,依旧端坐舟中,时不时往这边看来。怕是白家香案一日不曾尘埃落定,他们便多一日守在此处。
她看了一会儿便收回目光,长而韧的乌睫垂下,掩住两丸明亮生辉的黑眸,连带着内里的情绪也被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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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东官郡,推堪院外。
当朝律法规定,但凡鞫狱,有权审理定夺此案的职事,若与疑犯有亲戚仇嫌的关系需退避。
杜筱清虽与白家没有血脉关系,但是嫡母是白家人,有了这么一层表亲关系,按律回避此案。
他端坐在车舆中等候,木几上的茶水慢慢变凉,苍穹渐渐暗下来,一直到推堪院内的古磬声响过三巡,朱门缓缓打开,三三两两戴冠穿圆领袍的职事走出来。
议论声传入车舆中:“白家咬定县令理断不端,非要呈复此案。此番太守躬亲来审,已有决断,难不成他们还想三推四推?”
“人证物证俱全,那沈莲塘业已举证,若是他们还要别差官员前来推堪,怕是难了。”
“此案只等聚录签押了,”
坐在车轼上的玄圭恭敬道了一声:“郡守。”随后舆帘被人掀开,一人屈身进了马车。
此人约莫四十来岁,身形高大,朗目疏眉,下颌蓄须,眉宇间一派浩然正气,赫然是明太守。
明载舟乃是武官出身,杭绸圆领袍上藏针绣的走兽威武凶猛,按官品腰环十?金带,脚踏乌皮六合靴,落坐在杜筱清对面。
对坐的二人形成对峙之形,明载舟遍体绫罗,不怒自威,身着素袍半扎乌发的杜筱清气势和缓沉稳,凤眸粲然光亮,难以逼视,一时竟分不出高下。
当朝法禁,鞫案了结前不得动辄与审案职事议案。是以,杜筱清什么也没问,只是将小炉煮热的新茶推到明载舟面前。
明载舟笑容亲和,举杯饮茶,感叹道:“杜长史,你这盏茶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