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经年旧事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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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定不移?人性如此,何以改变?”“温二,你……”众人听了他这番话,面面相觑,半晌说不出话来。
温采芹低头一笑,拉下衣袍遮了遮双腿,起身说道:“抱歉,我有点累,先回房休息了。”
“一开始我并未疑心他,只道是他外出伤了根本,心绪浮动不安,便让他在堂内多加休养。但有一次,我看他洗澡时,发现他的身上烙了一个古怪的印记,分明不是温二。”
“……你怎么还有偷看人洗澡的癖好呢?”
孟亦非被曲揽月一噎,嗔怪地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我担心自己一人擒不住他,反而会失了温二的线索,于是就去找其他人相助。但等我带着弟兄们赶到时,他已不知所踪。五天后,便传来了扬州刺史被君子堂灭了满门,杨崇丘带兵前来剿匪的消息。”
“我逃出生天后,一直在找李鹤行和张道音的行踪,却始终一无所获。前月,我听闻‘状元笔’竟然出现在了锡州,便前去一探究竟。谁知我一到那,便被一黑衣人引去了浮玉山,差点儿死在那儿。不过,那人想引我入杀局,也让我意外发现了他就是当年的‘温二’。”
珠帘轻动,发出阵阵清脆的响声。
曲揽月听罢,叹息一声:“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如此精妙的计划,非一人可以完成。看来是无忧门主与朝廷联手,里应外合,要将你们这帮不愿归顺的反贼置于死地了。君子堂分崩离析后,江湖一片混乱。朝廷失去了最大的威胁,而无忧门趁势崛起、称霸江湖,好算计。”
“谢府……只是一个牺牲品,一个朝廷对江湖发兵的借口。”
话音刚落,门外发出“咔”的一声,两人同时喝道:“谁?”
两段红绸飞出,先后绞住了门环,“砰”地掀开了木门。
曲揽月抬眼看去,只见林絮正站在门外,脸色惨白,像是一阵微风就能吹散去的纸人。
*
晚风吹拂,远方的佛寺传来晚钟的声音,一声一声,敲碎了这世间的三千苦痛。锦绣街的莲灯陆续熄灭,很快,整个成都府陷入了沉睡。
林絮拿着一壶酒,正坐在客栈的屋顶上。
她看着商铺的掌柜拉下了门帘,疲惫的小贩把剩下的凉食倒进了河里,成对的夫妻牵着孩子回到家中。大街小巷里,只剩下打更人的敲锣声,在深夜诉说着时间的故事。
后院里,曲揽月正跟着孟亦非练习刀谱,红绸飞舞,带出破风的沙沙声。
如今,揽月终于找到了可以引导、爱护她的人,也不枉这些年的踽踽独行。那我呢......还要继续查下去吗?
走至今日,林絮的心开始摇摆,酒气蒸腾上来,耳边再次响起了外祖父的话:
“雁雁,放下吧。你查到了真相,手刃了仇人又能如何?能救回你的爹娘吗?”
“你的性子太烈,又在幼时遭祸,便生出了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脾气。我本应另寻个心法助你改改性子,但却只有迷神引能压制你体内的毒。此内功属诡谲一脉,太难驾驭,稍有不慎便会助长你的戾气,伤及自身。琥珀刀乃古旧之物,虽算不上有凶神附体,但多少会携带一些阴森鬼气,乱你心智。你携此二物在身,可千万不要被执念所控,走火入魔啊。”
释灵蕴为一点执念,沉溺痛苦这么多年,最后发现是一场空。那我呢,我会变成这样吗?这样追查下去,真的值得吗?
可我已行至此处,离真相仅有一步之遥,怎么能放弃?凭什么他们借刀杀人,做尽天下不仁不义之事,还能风流快活、安枕无忧呢?
脑内的念头愈加繁杂,不同的声音互相冲撞。林絮逐渐感到心火上涌、头痛欲裂,额前沁出豆大的汗珠,背后的衣服也湿透了。
她双手一翻,运功控制丹田内翻涌的气海,全然没注意到身后的脚步声。
贺兰绪提着食盒缓缓走近,见她眉头紧锁,汗如雨下,不禁担忧道:“你怎么了?”
林絮本就心绪不稳、难以自控,被他一惊,内息入了岔道,双腿突然一阵剧痛,整个人猛地往地下翻去。贺兰绪被她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去接,却忘了手里提着的食盒。
混乱间,他被林絮的腰一撞,右手一麻,食盒飞了出去,两个人双双摔在了屋檐上。
食盒摔到地上,砸出了一声巨响,在深夜显得格外清晰。贺兰绪听到客栈内隐隐有骂声传来,还有人打开窗户,想要找寻罪魁祸首。
他慌乱起来,心里想着下楼向客人致歉,手上却又不敢随意放开她。此时两人姿势暧昧,若被人发现,对二人声誉皆有影响。
贺兰绪不知如何反应,手忙脚乱间,下意识选择遮住林絮的脸,将她往自己怀里一压。
林絮疼得头晕目眩,全部心思都放在双腿上,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恍惚间,她闻到了一缕清幽的沉香,像是娘亲平常惯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