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番外一?后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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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液顺着宽大的衣袍滴落在地上。“无事。”
见杜宣缘望过来,他抿了抿唇。
“我去换件衣裳。”陈仲因垂着眼,看也不看杜宣缘,径直离席。
杜宣缘眉峰微挑,似笑非笑地看着陈仲因的背影。
等人走远后,她才转而看向狼狈起身的公子,对方楚楚可怜地抬眼,确实是个标志的小公子,尤其是一双眼尾上挑的桃花眼,望向杜宣缘时如泣如诉,好似含着无限情思。
“朕不喜人近身。”杜宣缘如是说道。
紧接着起身离席。
这回轮到那名官员及其亲眷惴惴不安,生怕自己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
陈仲因换了身竹青色的衣裳。
只是他瞧着自己这一身飘逸的衣裳款式,莫名想起方才席上那个载歌载舞的男子,身姿轻灵,犹如穿花竹叶。
“换一身。”他转头吩咐,“换那身藏青色的。”
那一套稳重到老气的衣裳。
侍从应和一声,退出换衣小间。
不多时,脚步声传来。
陈仲因已经脱下外衣,他没有回头,只伸手接衣裳。
然而一双手却环住他的腰,并顺着松散的领口,像蛇一样蜿蜒钻入。
冰冷的手指贴在暖烘烘的肚子上。
陈仲因猝不及防被冻得哆嗦了一下,原本紧致的腹肌也在这儿瞬间紧绷。
“生气了?”杜宣缘带笑的声音从后边传来。
他遏制自己转头的想法,沉默片刻后,闷声道:“歌舞都很好,你喜欢看……更好。”
谁会喜欢陪着闷葫芦看书呢。
“嘘。”杜宣缘说着,侧耳贴在陈仲因后背心,“我听见有人在说违心话。”
陈仲因不吭声了。
“我就看看他们耍什么把戏。”杜宣缘又开始颠倒黑白,“我还以为会有什么刺杀的戏码呢,一直防备着,就等人赃并获。”
陈仲因心弦一紧。
他脑海中闪过方才的画面,顿时觉得自己太过狭隘,若有人想借此暗害杜宣缘也不无可能,而自己却还在旁拈酸吃醋。
太不应该了!
陈仲因犹在一旁懊恼,却不知杜宣缘的话全是放屁。
杜宣缘就是想瞧陈仲因吃醋,才放任那个官员之子又唱又跳,在他们面前可劲表演的。
结果把人惹生气了,又跑来说瞎话哄。
甚至给本就忧心忡忡的那家官员,扣上一顶疑似“意图谋害”的黑锅。
而罪魁祸首还在这儿拿指尖描摹着线条流畅又分明的肌理。
陈仲因一颤,周身的血液像是被点着了般,汹涌地奔流而下,他急急抓住杜宣缘的手往外扯。
杜宣缘哪能让他如意?
拉拉扯扯间,陈仲因顿时闷哼一声,弯腰不语。
他身后的杜宣缘则将他整个人都环在怀中,还在他耳边嘻嘻吹气。
陈仲因只觉自己的躯壳里藏着一只怪物。
即便是多年礼仪廉耻的教导,也只能在这道躯壳牢笼上加一道又一道枷锁。
陈仲因曾以为这种野兽一样的行为自己是不存在的。
男女敦伦当是以书中所载,一板一眼。
一些奇奇怪怪的花样……也是不对的。
直到他遇上杜宣缘。
他会因为杜宣缘一点儿撩拨而陷入失控的边缘。
并且他也能意识到,杜宣缘再一点一点试图去除这些枷锁,将那个疯狂的、无礼的家伙释放出来。
陈仲因难耐地咬住唇。
他不知道自己在坚持“悬崖勒马”个什么劲。
也许是这与他自幼接受的教导相悖。
又或许是他在害怕。
“怕什么?”杜宣缘疑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陈仲因这才发觉自己不慎将心里话说出口。
他双唇微颤。
“怕……你厌烦了我。”
杜宣缘:?
她感到匪夷所思,不明白陈仲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时他已经闭上眼,咬紧牙关。
杜宣缘却有些明白过来。
她失笑道:“怎么?怕我提上裤子不认啊?”
陈仲因的面颊更是血红。
“话糙理不糙”。
他的想法,还真就和杜宣缘说得差不多。
陈仲因觉得自己好似暗夜中默然扇动翅膀的流萤,当空皓月本该与他毫无交集。
因为一个意外,明月落在他身上。
他只是难得运气好了一次,让杜宣缘被迫与他绑定一段时间。
陈仲因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她喜欢。
他只能将这一切归结于当初在荷花池里的那一场意外。
他始终都患得患失。
在陈仲因看来,自己唯一让杜宣缘青睐的,只有那点欲拒还迎的腼腆。
陈仲因此时的沉默,便是在骤然想通后的惭愧。
他所谓的底线,实则不过是吸引杜宣缘的小手段。
这也是为什么即便他会主动回应杜宣缘的吻,会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但却始终不敢放纵自己。
越想越是无地自容。
可杜宣缘却笑起来。
一开始是闷闷的笑声,震得陈仲因面红耳赤,而后笑声越发肆意,以致最后抱着陈仲因笑到前仰后合。
陈仲因不明所以。
他安静地等待着。
杜宣缘笑了好半天才歇下来,依旧揽着陈仲因,凑到他耳边道:“你确实在害怕。可是我的小陈太医啊,我觉得你是在怕自己污染了珍爱的人。”
“我没你想得那么好,你也没自己想得那么坏。”
她漆黑的眼珠微动,肚子里又涌出些坏水。
“既然觉得自己不够好,那??”杜宣缘轻声细语,“为什么不试试看尽力以色侍君?”
她的指尖顺着陈仲因流畅的侧面线条下滑,定在他的下颌上,随后用力一抬,将他的面孔强制抬到自己面前,口中的话却温柔极了:“用上浑身解数,勾引我、诱惑我,让我迷恋你、离不开你,怎么样?”
“亲吻我、压倒我、取悦我。”杜宣缘亲昵地贴着他的面颊,“就让我们一直纠缠不休吧。”
温声细语里却蕴藏着蛊惑人心的疯狂。
这个角度,她可以清晰看到陈仲因眼中蒸腾出的氤氲水光,令他看上去迷茫又可口。
琥珀色的眸子此时此刻如同落日长湖,闪烁着粼粼波光。
水波颤动着,慢慢倾倒,奔涌向漆黑的深渊。
他试图将波涛汹涌的水浪,灌入深不见底的峡谷,可金色的浪花被黑色的深潭吞噬,只留下水面激荡的波浪。
这场除夕宴的后半段,帝卿都再未现身。
水浪退去后,杜宣缘餍足地轻哼着,指尖还在身旁的肌理上打转描摹,口中的荤话更是一个不少。
“我这把细腰都要被你掐断了。”杜宣缘一向擅长夸大其词。
陈仲因默默从柜子里取出红花油为她按摩。
虽然她身上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有人伺候着杜宣缘也乐意之至。
她又哼唧几声,漫不经心道:“奇怪,比我上次量的时候还长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