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骨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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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挂在腰间的钥匙打开上面的锁。

    在众人的屏息等待中,钱箱打开,一叠银票放在箱中。不多不少,正好十张。李柘清点查验之后,大声高喊,“这十张银票,才是本官与祝大人放进钱箱中的银票!”

    话音刚落,百姓们窃窃私语。

    “周老爷,钱箱已开。”

    孟厌抱着打开的钱箱走到周饶面前。

    见他不说话,孟厌也不追问,回身去找李柘,“李大人,既找到了一千两,祝大人在天有灵,定愿意将银子用在救灾之事上。依我看,不如立马去商号兑换银子,如何?”

    李柘喊来一捕役,“你快去把银票兑了。”

    不曾想一炷香后,捕役拿着十张银票无功而返,“大人,商号说这十张银票全是假的......”

    李柘大惊失色,颤巍巍指着周饶,“周老爷,这十张银票是你给本官与祝大人的!”他与祝融起初本来收的是银子,是周饶一再说银子容易失窃,不如换成银票,随身带着。

    他们以为他是好心,今日才知是包藏祸心。

    孟厌讥讽他,“你可真是小气,连一千两都不肯出。”

    良久未曾开口的周饶抬头,“我的银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凭什么要多出这一千两?”

    孟厌指着公堂外的对联,“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你明知祝大人严以律己,最重廉洁,却偏偏在善银上大做文章,活生生用流言逼死他,真是小人!”[1]

    周饶瞥了她一眼,语气平淡:“断人财路,甚于弑人父母。”

    自祝融上任县令后,便不准任何人放印子钱。他大好的来钱生意,只能被迫转入地下。

    他收敛了四年,可祝融得寸进尺,又在去年冬月,暗中查到他在城外开的地下钱庄和赌坊。

    为了保命,他只能逼死祝融。

    周饶因诬陷朝廷命官与银票造假两桩罪收押入狱,李柘捏着十张假银票,自嘲说道:“没想到老祝这条命,居然只值一百两。”

    围观的百姓知晓真相,四散离开县衙,七嘴八舌说要去祝家上香拜祭。

    等孟厌再回头时,县衙外已无一人。

    月浮玉在县衙外等他们,身后跟着祝融的魂魄。他身形清瘦,身上穿的衣衫已泛白,见到他们不停道谢。

    顾一歧走在最后,祝融见到他,语气中透着惊喜:“正道?”

    “是我,”顾一歧走到他面前。当年同日面圣的同僚与同门师兄弟,十年前各自春风得意马蹄疾,如今再见,物是人非,“师兄。”

    两人十年未见,自有说不完的话,并肩相偕离开。

    孟厌去找月浮玉加绩效,虽加了六分,却被告知因前夜未告假未回地府,要另扣两分。

    “温僖!”

    孟厌扭头,捏紧双拳,横眉竖眼,“你前夜没去找土地神告假吗?”

    温僖眼睛乱瞟,支支吾吾解释:“你答应跟我成亲,我一时开心便忘了......”实则是他出门遇见顾一歧,一时吃醋,全然忘了告假一事。

    事到如今,为防孟厌生气,他嬉皮笑脸凑上前,“我错了。你前日不是说想买一支簪子吗?不如我送你吧。”

    “我要金簪子。”

    “行。”

    “两支。”

    “行!”

    地府内,顾一歧带着祝融登上望乡台时,祝家已挤满了来拜祭的百姓。

    人人交口称赞,说祝融是难得的好官。

    祝融看了一会,便叹气离开,“我并非他们口中难得的好官。”

    顾一歧追上他,“师兄何出此言?你若不是好官,怎会招致祸端?”

    “正道,”祝融回头,看向来时路,那里黄沙茫茫,空寂悲凉,“可恨我自己,有一次真对那些银子动了心。”

    他穷困潦倒时,对富商们送来的银子也动过心,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拿吧,十两而已,不会被人发现的。”

    这个一时冒出的贪念,困了他一辈子。

    “师兄,人有贪念是本能,克制贪念才是本事,”顾一歧拍怕他的肩,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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