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绝笔信(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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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一次次在茶杯缺口抚过，许久后才继续道：“三年前年初时我家大伯身故，耶娘带我回乡，半年后才返回华都。我回来后才知，若?自尽了。那时苏家叔父和婶婶已经离开华都，我联系不到苏家人，全然不知若?为何会自尽，直到我发现一封这半年间若?寄给我的信。若?是知道我回乡的，我也有给她家乡的地址，可她还是给嘉会坊寄了信。现在想来，她只是为了留下遗言吧。”

    “在信里，她说她遭到歹人奸污，那人贵为中书侍郎之子，她不敢求告，只能回家求助。可是，”何昭妍开始哽咽，“苏家叔父得知后，大骂若?，说全是因为她行为不检，否则为何会是她而不是别人，还怪若?辱没家门。若?走投无路，人生已毁，只能自尽。”

    何昭妍讲到这里痛哭不已，纪莘说不出话，轻拍何昭妍的背安慰。

    邱常发听得气不过，想要说话却被陈?按住。

    何昭妍抽抽鼻子，继续道：“恶人该有恶报。可若?的事再难找到证据，我也不想她死后还要被人指指点点，所以只能再造出一桩案子，让窦敞伏法。后面的事，你们就都知道了。”

    陈?右手食指轻点膝盖，脑海中想法不断划过，开口道：“苏娘子的那封信，可否借我一看？”

    何昭妍从妆奁底层取出一只信封，交给陈?。

    邱常发好奇，歪过身子和陈?一起读信。

    信纸上字迹娟秀，几团墨迹晕染，不知是谁的泪曾打湿信纸。至于内容，与何昭妍说得一致，其余则皆是往昔回忆和依依惜别之语。

    陈?看过信，妥帖叠好，塞回信封，放在桌案，“事情既已说清，我们也已叨扰许久，这便告辞了。”说罢起身叉手施礼。

    邱常发看陈?说走就走，连忙跟上。

    “你们会怎么做？”何家宅门外，纪莘拦住陈?和邱常发，“你们能帮阿姊，让窦敞得到惩罚吗？”

    纪莘心中理智和情感不断互搏，理智上她清楚此事太难，情感上她希望何昭妍能得偿所愿。

    陈?垂头看向纪莘，斟酌着是该和她说得直接一点，还是委婉一点。

    “何二娘，我看得出你是聪明人，所以我就直说了吧。你看看苏若?的那封信便会知道，她只讲了自己遭遇不幸，却丝毫未提及时间、地点、经过，何昭妍一心替她报仇，恐怕也半点证据没找到过。我是可以将窦敞所为公之于众，但无凭无据，只会被反咬一口成污蔑。”

    纪莘眼中的一点希冀彻底暗淡，“所以你什么都不会做？”

    “是。”陈?犹豫一瞬，下定决心道：“但何昭妍陷害窦敞的事，我可以不登在小报。”

    纪莘点头，叉手俯身行礼，“如此也很好了，多谢。”

    邱常发百感交集，定定看着纪莘的身影消失在宅门后，才转回问陈?：“咱们真什么都做不了吗，多可怜，多感人。”

    陈?有温度的嘴说出的话却宛如寒冰，“世上可怜之人何其多，收收你无谓的同情。”

    “你没有心。”

    “苏若?的遭遇我亦觉得痛心，但既然无能为力，就不该放在心上，徒增烦恼罢了。”陈?走出几步，突然仰天长啸，“我的五十两黄金啊！”

    邱常发“啧啧”摇头，这才是真痛心，比他说的对苏若?的痛心真实多了。

    邱常发追上陈?，“跟不跟我去?翠阁？”

    “不去，我又没有相好在?翠阁。”

    邱常发生拉硬拽，“你就当去看看小五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