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五十二章 年轻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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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风捉影的事情开启紫微宫,更大费周章地召见丁忧在家的窦将军,这就是圣心圣意最好的体现,所以一件未然之事就成了定然之案。”柳曦既问:“那依你所见,察院御史应当如何?”
介含清叠手朝柳曦既一礼,还面向楼宥谦恭敬说:“白纸黑字无可抵赖,御史当揭短参邪、以正国法,辨明纲纪、还政清明。”
柳曦既微微颔首,“嗯,你先出去吧,在值房等我。”
等介含清的脚步彻底消失,楼宥谦这才叹息:“还是太年轻了。”
叹息完,他才想起眼前的柳曦既,都察院的一把手、风宪官的头头,这才是个真正的年轻人,可说起不谙世事、不解根源只空有勇气而不愿经营算计的愣头青,他们这些作长辈的总要叹一声年轻,仿佛年轻人就是这样莽撞,而莽撞的都该年轻。
“曦既,你难道也是这么认为的?户部已经拿到郑藩虢‘以狄养兵’的实证了?”
见柳曦既不说话,楼宥谦只能一条条慢慢捋起来,他未必是想说服柳曦既,只是想让自己更有底气,他道:“这些小年轻是太闲了,好好的,翻起了二十年前的旧账,老夫倒也不知说他们些什么。郑藩虢在任时,的确,几乎每年送回户部存档的军资簿册上的数字和户部实发核验的数目都有出入,但不能排除是粮草、兵器、牲畜在押解途中正常的损耗,他们二十当郎的年轻人,热血上头,却还知道要翻出近二十年云仑将军治下的军资簿册作为每年损耗的平行对照。”
楼宥谦面露不忍:“他们是周道,知道这云仑将军所辖的西北长关、云中等地和靖臣将军所辖的靖节、靖边地理情况相似,距离京师的路程也相近,所以可信度极大。故而他们说,除去正常的损耗,这些出入依然不能忽视,一年也就罢了,八年年年如此,不论和平行对照的云仑将军还是后来前后自身对照的窦将军,这些‘损耗’都让人触目。可是曦既,边疆战况一年变却一年,郑藩虢所辖的八年刚好是战火纷飞的八年,这军资运送曾能和云仑、乃至于后来窦将军所辖的和平岁月相比?”
柳曦既垂眼,“楼大人究竟想说什么?”
楼宥谦长叹:“曦既,不瞒你说,老夫平生最不愿当的就是言官,最不愿进的就是察院,模棱两可、是非未定的事情,到了有心之人手里,便是党同伐异、相互倾轧、追名逐利的借口,言官成了骂官,承天殿成了菜市口。而今之事,就算是治他一个贪污也比‘以狄养兵’来得恰当,这罪名越大,能钻的空子就越大,转圜的余地就越大,是是非非、勾心斗角就越多,何况郑藩虢乃至荥阳郑氏是真真正正的行伍世家,兵权可以夺、军心不能移,现在西北刚刚太平,四海蛮夷都盯着大楚的一举一动,长桫索贡,方台入朝,边将一旦出了问题,谁知道又要刮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柳曦既道:“但圣心已决。”
“昔炀帝横征暴敛、凶狠淫佚,终于二世而亡。说起二世而亡,头一个便要想起始皇之子、扶苏之弟胡亥,但胡亥塞听,任由赵高指鹿为马、祸乱朝纲,又广施苛政、敲骨吸髓责备于民,故而自取灭亡无甚可说。炀帝不同,裴矩佞于隋而尽节于唐,是所谓‘君明则臣直’,君不明则臣尽昏昏,隋之灭或可咨于此。而今是升平圣主,励精图治,一扫先代颓靡,但就如圣上自语,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吾辈御史,下监百官、上谏君王,通达民意、畅晓帝心,如何能随波逐流、曲迎圣心?”
柳曦既起身,目光洞澈:“楼大人所言轰贯五内,晚辈受教。但是楼大人,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都察院已经被人架在火上烤了,不上书,宫内宫外都不能交代,更何况,你我虽掌着察院,想让这些御史不说他们便会乖乖不说吗?”
楼宥谦黯然:“确实如此。但是曦既,圣上将我从江南巡按的任上调回察院实职,本意就是想让我作你的贰官,佐你清察吏治、以正公道。现在你我都心中明白,这些陈年旧案的重见天日就是党争所为,就是要搅弄风云,就是要翻天??”
“天是永远也翻不的。”
“可这么荒唐下去,天,就要翻了!”楼宥谦说得激动,不由得又在堂上来回地踱起步子,“双王相争实如苗人养蛊,蛊虫只在股掌内,党争却在天下间,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