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63将破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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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黑漆漆的药汁来,不说话了。至少还不是一无所成,宋却不免松了口气,可随即又担忧起来:“原以为温雪音和太医署他们能尽快出结果,如此看来,凶多吉少。”
她这话都说出来了,众人也都明白了,在早朝时说的“袁氏瘟疫已有头绪”也是假的。
“那边情况也不太好,为了避免浪费人力物力,近期更是连消息都不通了。”宋却苦恼道,“最近一次传的消息在七日前,接触病人的几个太医也有感染之症,起初是发热咳嗽,过些日子就是浑身起疹,到最后,身上的皮肉大片大片掉落,血肉模糊。”
“前几年的水患疫病并不是这样的,想来是经过陶闻殊一轮一轮,靠着人命筛过去,才导致现在的结果。袁氏里的病人死了好几批也烧了好几批,现下活着的都是高热红疹的病人,本以为疫病初期会好治些,还是……真到了皮肉脱落那步,恐怕真的只能像徐敬慈在徐州放火那样,把他们都……烧死了。”
在宋却的人生中没有过这样头疼的时刻。跋前踯后,动辄得咎,做出的决定无法反悔,赌错了,输的不是银两,而是成堆成堆的性命。
老师教诲她“风霜催折莫回首”,于是她下棋的时候都背水一战,纵使下错了也硬着头皮继续下,可棋盘上棋子终归不会流血哀嚎,与天下为棋盘的局面不同。
在纵横交错的粗粝土地,一批一批的血肉哭着喊着融进地里,干涸的血被时间磨砺得几乎看不见,因此水深火热的百姓更不会注意这些在必然中缓慢毁灭的生命。
到底是哪一步做错了?是放陶闻殊回朝,还是自己脱去母亲的教导,跑到台面上来和这些人对抗?或者从一开始就错了,不应该走上那条小路的,该带着一身杀意来到京城,和孟浮一起,拉扯着周景佑挤掉周习真,然后在发现陶闻殊的时候就将之除掉。
不对。
没有错。
朝代更迭时犹如抽筋剥皮般的痛苦、这顿骨血里的剧痛,不是因为外人施加的伤口,而是因为沉疴血痂被挖去剥落时自然而生的撕扯的疼痛。
“总归是要公之于众的。”宋却将支着脑袋的手臂放下,“派兵将粮仓守好,余粮的事不能透漏半分出去。虽说是封城,但也不能由着粮食日渐短缺,在朝中或是身边推几个能扛事的出来,细细检查过后放出京城,去周围调粮。”
“周景佑。”宋却看向他,“召集太医,仔细部署下去,每个人负责哪一片都要商定好,拿患者试药的次数……不能过多。如果能的话,与你母后商议一番,由你出一道旨意下发,要将目前的情况说明,能省略的东西就略掉,但绝不能用激进过分的词语,最好让百姓看了一边高呼万岁一边使劲配合顺带还要泪流满面。”
周景佑原本在认真听讲,还给面子地点头,但越听越觉得不对:“……你要不然睡一觉呢我感觉你疯了。”
宋却摇了摇头:“你该庆幸你有点民望,比陶闻殊强些,如今这些事,只有你才能名正言顺地做。他是要反的人,但抓不住百姓等于白瞎,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