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31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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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十九岁从火车上一跃而下,然后枯坐大半个月等来父母带走的那次发疯后,李一珩自认成长成了一个清醒理智的人,这些年他西装革履行走生意场,酒局上谈笑风生甩面子拿面子,外头多的是要求一求李总赏脸的人,各式各样的女人出现在生活中,或娇艳或清纯,要大胆有大胆的,要手段也多的是层出不穷的钓凯子手段往他身上使,李一珩足够清醒,以自我为中心就会干啥都不累,不喜欢的就走开,讨厌的赶紧滚,多年来名利场中来来去去,修得一身片叶不沾的好本领,不占人便宜也不给人得不值当的好处,他觉得自己对待生意和感情都是有精准要求的,于是拒绝、离开、绝不回头。他自认是个清醒的体面人。
唯独面对钟灵的时候,不清醒、不体面。
陆泉提醒他:“自己说可比旁人说体面多了,哪有账平了还强充人家债主的道理?”
从重逢钟灵开始,短短几个月,年少时钟爱的、深恨的……如瞬间起,转瞬塌的层楼,在心脏处轰起一重一重的灰,李一珩疲累厌倦得很,理不清就算了吧,曾经跪倒层楼底下,余生就尽可能不羁自由些吧,李一珩竭力劝慰自己。
假期结束,机场送别陆泉和小东北那个早上,钟灵看着有些失落,李一珩将她送回家去公司时还挺忧心她的状态,下午刚告一段落就急匆匆往回赶,一进屋瞧见阳台角上摆着的画架,画的是海,沉寂的是天,蓝汪汪的是海,勾出来的是海浪,层层迭起中有漂亮的海鸟影踪。
小小帆船扬着白帆晃荡,连着那天那海,清清粼粼的一片,静谧又温柔。
李一珩这几个月有意无意看了钟灵不少画,他没半点艺术天赋,但仍旧察觉得到沉闷和压抑,钟灵像一个走不出这间屋子的鬼魂,在高墙环绕中游荡迷失,唯一能留下痕迹的就是那些画,画着满腹怨憎与绝望。
而现在这个鬼魂好像发现了比怨憎更有意思更值得的事情,这让她不再绝望。
“她还挺感激你,说是那么大一笔钱你说给平了就平了,这会儿她就一个人一张嘴怎么过怎么好过,还想着这事儿完了之后找个好活计做然后买房嫁人呢……她说她想明白了不该怨你,也让你别怨自己,还问我呢,我借她这句也问问你,一珩啊,什么感情经得住这中间荒芜糟乱的十年啊?你在犟什么啊?你自己再不信命再想犟死都行,但这两个人的事儿,不怎么都得想想别人嘛,你想见棺材落泪,可人家并不想啊……”
“别再说什么合不合散不散的话了,山前没相逢,山后就不再见了知道吗?”
那晚,陆泉挨在他肩上,一字一句千钧重,“一珩,不是你哪儿错了,是她已经放过你了,你也放了自己吧,算了,再磨下去也结不了果了,回头怨恨更多不值当的……”
李一珩在那副画前呆立了许久,浴室里钟灵因为画画久坐得腰酸脖子疼泡了大澡,一出来吓得魂儿都蹿了老高,“神经病啊你回来不知道说一声的啊?一点动静没有你以为你是鬼啊!”
李一珩转身握住她还存着湿气的肩膀,灯光照在他脸上,是十分冷静自持的模样,“快,穿上衣服,我带你去个地方。”
钟灵脾气犹在,还没来得及严辞拒绝,李一珩已经走进卧室挑起了衣服。
钟灵带来的衣服就那两件,人又懒得出血说什么也不乐意出门买衣服,后来天气转凉就翻衣柜里李一珩的衣服穿着满屋跑,最后还是李一珩看不下去了,小赵从业多年,第一次能和行政助理琳娜姐做同一份工作,他深感荣幸,即便是给李总女友买衣服这种事仍让他觉得自己离琳娜姐又近了些。
那一次买得多,琳琅满目铺了一屋子,但李一珩还是选择了一条钟灵自己带来的白裙,那条白裙子是李一珩带钟灵离开南城时她穿的,那天他狠揍了一个胖子然后被逮进了派出所,最后带着她踏上了离开的飞机。
他记得当时急切地想要带着钟灵走的心情,他试图斩断她双脚与这片土地的连接,他想让她像风筝一样飞起来,除了他手里哪里都去不了……也记得穿着白裙子的钟灵在那个悬在空中的黑夜里,慢慢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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