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48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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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山河的出现像是给钟灵和过去中间搭建了一座桥梁,她以前回忆起过往总觉满满当当全是苦难,如今因为许山河想起幼年时期,才发现自己也曾天之骄子般成长过,那是一种游离半生,蓦然回首,忽见一片灯火阑珊的温存之感。钟灵小的时候有位师兄,这个年代叫师兄多少显得有些呆,但傅濯这人,着着实实是她的亲师兄。
钟灵六岁刚进许山河的小教室时,傅濯十二岁,当时钟灵因为太矮够不着水池子,还是傅濯替她洗了整整两年多的毛笔,六岁不多不少,整好一代沟。
她对这位小教室里的师兄印象不深,除了老替她洗笔,帮她提小水桶外回忆起来就剩个当时对自己来说格外高大的身影。
傅濯还是笑,他风雅天成,再佐以岁月打磨便显得这风雅更具味道,像旷野远山后的一汪细泉,听时潺潺见而宁静。
傅濯:“是不记得我了吗?”
钟灵:“没有没有,记得的。”
“既然记那连师兄都不喊一声?那么多年毛笔全白给你洗了?”
钟灵惊觉自己赖在地上的坐姿过于不雅,忙站起来憨笑,“好久不见啊,师兄。”
在此之前,傅濯最后一次见钟灵是十几年前,她十八岁那会儿,背着一个双肩包疲惫地穿梭在医院走廊,彼时傅濯出国前找了时间去探望许山河,言谈中提及过往小画室的人与事,傅濯又如往常般问起钟灵,倒不是傅濯对那丫头多喜爱,只是钟灵初入门时太小了,小到不该出现在这样挑剔又没甚耐心的许山河家里,傅濯八岁学画,九岁显露天赋,自那开始家里人就想尽了一切办法想让傅濯入许山河的门,许山河不答应,说小孩子闹腾难带,养大些再说,于是愣是又养大了三年才好说歹说地入了门。
傅濯人斯文,性子沉稳,许山河以前的学生过来看望,瞧见年纪小的他都得好生夸两句,傅濯很骄傲,觉得自己的成熟是其他小屁孩高攀不上的天赋,直到他学画的下半年,在书房里看见了新来的豆丁。
两条羊角辫,脸颊粉扑扑,跳起来都够不着他肩膀的小豆丁。
傅濯有些生气,觉得许山河厚此薄彼,他明明也是可以带小孩儿的!
……
六岁实在太矮,别说够不着作画的长案,就单是走路,看着那颠颠儿的羊角辫都有些担心她走快了磕着碰着摔着,许山河搬来几条长凳并在一块再搁上一块平整木板,一张钟灵能够得着的简易长案就搭出来了。
傅濯气哼哼地偷看,只见旁边画布一铺,宣纸一展,毛笔咕咚过水,钟灵的羊角辫就再没颠过了。
钟灵这小孩儿闲时看不出端倪,沉下来时却静得仿若连呼吸声都没有。
傅濯极念许山河栽培的恩情,即使在外地念书每年寒暑假也回来小教室,时而自己个儿画画,时而帮许山河教教学生,后来是因为美院给了个出国进修的好机会,一走不知几年特意请了个不寒不暑也非周末的假回来看望老师,顺道作别。
那天老师家里没别的学生,傅濯卷着袖子给老师泡茶,一盏一盏又一盏,两相又是欣喜又是惜别,直至临走时,许山河忽地叫住他,“请了几天假?得空替老师去看个人吗?”
隔天傅濯就出现在了医院走廊里,钟灵隔老远瞧见他就不动了。
许山河负着气,传达给傅濯的讯息自然也带极大情绪,但老师嘴硬心软,破锣嗓子下满腔怜惜傅濯是了解的。
“站着不动也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不高兴我来?”
钟灵还是不说话,只是很轻很轻地摇了摇头。傅濯是看着这个小师妹长成大姑娘的,即便疲惫不堪还是如往昔一样亭亭秀雅。
傅濯知道她母亲重病,家里就她一个人忙活必然辛苦,但没想到这么辛苦,加之钟灵的母亲不知对谁存着满腔怨气,十分地不配合,傅濯帮忙搬测仪时在床头一俯身就看见她母亲泪湿半块的枕头,钟灵也看见了,转身默不作声绞毛巾给母亲擦脸,擦完又铺上一层枕巾,期间她母亲一直在怨骂,气急时将床头置物柜上一只杯子推倒,钟灵忙去接还是晚了一步,玻璃杯“砰”摔碎,里头刚续的热水全泼在了她伸出去的手上,转瞬就红了一整片。
傅濯打小是家里当天才儿童培养长大的,向来两耳不闻窗外事,十指不沾阳春水,甫一见这情况人都吓得蹦起来了,钟灵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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