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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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如瀑,阳光穿过头顶大片密密匝匝的树叶,毫不吝啬地倾洒下来。那些树荫仿佛毫无遮光作用,晒得张?发蔫。
这天气热得,怕是鸡蛋搁地上都能给煮熟了。
但其实他没精打采的另一个原因是??昨晚补作业到太晚,没休息好。
张?这会儿困得直打哈欠,“我真是服了,天都快亮树上的呆鸟都开始叫了,我才撂下笔准备合眼睡一觉。”
讲着讲着他都快把自己给感动了,“我可真是勤奋好学,就这勤奋劲儿吧,这个学期排名不上升都对不起我。”
只是对面听他讲话的人看起来不太在意罢了。
“才眯了一个多小时吧,楼下对面的商场就在搞什么商庆活动,绝了,那音响声闹的,锣鼓喧天喜气洋洋,差点儿没把我耳朵给震聋。但没事,我捂上耳朵还能睡,结果才过了半个小时我妈又来叫我,说今天开学第一天让我早点起床。才七点多,就在我爸妈狂风暴雨轮番催促之下,挣扎着起来了。”说完,张?困倦漠然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不过听说今天你值日的时候碰上薛砚了?”张?啧了声,“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啊,晦气。”
谢凛表情寡淡,可能是哪儿戳到他烦心事了,听他提到薛砚时,眉眼间流露出一丝不悦,“正常,今天开学。”
音质中似有轻轧而过的颗粒,清澈紧劲,很有磁性。像是在这炎热夏日里适逢其时的冷气。
只是这声音的主人,语气过于冷淡,说出了一种“我他妈不好惹”的意味。
任?月自认为是很有边界感的,没有侵犯隐私偷听别人讲话的习惯。
主要是下面那个人实在是太聒噪了,说话都不带喘气停歇的。
有些话还是落进了耳朵里。
任?月从洗手间出来,手指上还带着洗完手后未甩干净的水珠。她一只手虚虚搭在走廊的栏杆上面,手掌往下垂着,很自然的姿势,在看远处绿荫道尽头停歇的飞鸟。
底下的过道边站了两个男生,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准确来说,是背对着她的那个一直在喋喋不休的讲话。任?月想不注意到都难,就觉得他很有语言天赋,以后适合播音主持或者教师之类的职业。
正面朝着她的那个,斜倚靠在墙边,那双浅内双的眼睛低垂着,眼皮略显单薄,姿态明明带着懒散,模样很酷哥。可因为这人规整穿着校服,该直的线条又一点儿没弯,肩线利落,短发清爽,好学生的气质实在过于强烈,都能直接被摄影部拉去拍学校宣传片的程度了。
“下雨啦?怎么还滴水!”张?一惊一乍的,摸了摸茂密的头顶,抬头看天,烈日当空,照得他眯了眯眼。
“这也没下雨啊,哪儿来的水?”
谢凛抬眼,看到了站在楼上的任?月。
女孩面皮薄白,像一片月亮。那清清冷冷的一双眼,没有太多的情绪变化时,好似看谁都不顺眼。
她完全没有一点自己惊扰到了别人的自觉,不紧不慢地收回手,转身要离开。
谢凛眉头皱了下。
任?月走了几步,下意识又回头,视线正好跟在看她的谢凛对上。
盛夏季节里,蝉鸣不止,绿荫道里燥热的风吹拂过。
四周好像都凝滞住。
任?月视线与他一霎交汇,又转过头,若无其事往教室方向走。
这时张?也注意到任?月了。
“她偷听我们讲话?”张?叉着腰,“我刚刚说什么了,没讲什么毁形象的脏话吧?”
“不过她为什么这么关注我啊,难道是暗恋我的某个女生?”
谢凛朝他投去一个鄙夷的目光:“……”
张?:“打赌不?”
谢凛扯了下嘴角,十分不捧场道:“我赌你没戏。”
张?:“就是打个嘴炮开玩笑嘛,不带这么损的啊。”
谢凛这一早上忙的屁股都没沾凳子,这会儿又要去阶梯教室开会,张?正好也要去交材料,跟他一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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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月回到教室。
教室里还是闹哄哄的,不少同学在光明正大地传作业、抄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