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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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像是找不到人就誓不罢休，一连串的信息轰炸，最后还打了个电话过来。

    谢凛：“有事出来一趟。”

    张?明显感到震惊：“不是，你出校门了？你去哪里？”

    张?想了想，猜测到一个可能：“中午听何茜倩她们说的那些话……你该不会，是去找任?月吧？”

    水汽迷?，附着在车窗玻璃上，快要挡住视线。

    谢凛视线虚虚落在那儿，也没否认：“毕竟是班里同学，又是我同桌，如果被欺负了，我这个班长岂不是很失职？”

    张?快被他逗笑：“真是没看出来，班长大人您还真是尽忠职守。”

    咸吃萝卜淡操心??多管闲事啊。

    转念一想，谢凛这冷淡挂的，认识他这么久就没见他乐意主动搭理过哪个女的，他是什么时候跟任?月关系这么好的？

    -

    下午的时候雨势渐小，基本上只剩似有若无的毛毛细雨。

    游戏厅里，薛砚对着投篮机投进去最后一个球，带着发泄的意味。

    “怎么样，这一天不上学的感觉？”

    任?月轻轻往篮筐里一投，“乏善可陈。”

    薛砚笑：“看来是没逃过学的好学生了，我就不一样了。”

    任?月偏头问：“怎么说？”

    “薛砚薛砚，你听这名字，生来就厌学，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薛砚说，“你看，给我取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很潦草。”

    任?月却不这样认为：“才不是，‘砚’是指墨笔砚的‘砚’，你父母一定是对你寄予厚望，希望你好好学习，将来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嗯，有用。至于有多大用就不知道了。

    其实任?月有时候也会质疑从小到大被灌输的那一套所谓“规范”的理论。到最后，所有试图枝桠疯长的小树苗都会被修剪得整整齐齐，千篇一律。

    任?月：“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事情啊。”

    “擅长的事情？”薛砚皱眉，状似思索了会儿，“惹老师生气这算吗？”

    “……”

    嗯。这怎么不算呢。

    雨雾中，谢凛撑着伞远远看见对面从商场往街道中走的两个人。

    神色有短暂的凝滞。

    薛砚瞥了远处树影那儿一眼，微微眯起眼，脸上挂着浅淡的笑，忽然叫了任?月一声，将她的视线向自己吸引过去。

    任?月：“怎么了？”

    昏暗的天光虚虚笼着，将她侧脸的轮廓也映得不那么真实。

    薛砚却很认真地看。

    那纤长细密的眼睫微动，眼眸清澈透亮，似盛着些光晕。她就这么冷冷清清地站在雨里，看上去实在是太好欺负了。

    薛砚突然萌生出个很恶劣的想法。

    伸手扼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任?月一惊，身体往他那边靠过去时，下意识要推开。

    薛砚按住她肩背，低声道：“嘘，帮我个忙。”

    “低血糖，要晕了，让我靠一下。”

    声音透着虚弱。

    他平时看着本就清瘦苍白又无力的模样，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

    任?月愣怔片刻，也就默认地帮忙。

    只是这过近的距离，能清楚地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

    薛砚下巴搭在任?月的肩上，她被迫承受着，来自他身体的小半重量，稍微动一下，就感受到那属于少年人的硬朗削薄的骨骼轮廓。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这初冬季节里夹着雨的细雪，干净凛冽。

    耳边有温热酥麻的触感，脸色竟也慢慢变红。如果任?月伸手去摸，搞不好还会发现脸颊有点热。

    从谢凛的角度来看，前面路灯下的两个人是抱在一起的，任?月被薛砚锢入怀中。

    薛砚正好是面对着谢凛的这个方向。

    偏偏薛砚不动声色抬眼朝他看过去，眉稍轻轻一挑，火药似的挑衅意味很明显。

    冰冷雨雾中，少年颀长清瘦的背影在雨幕中显出些许萧索落寞。

    -

    张?感觉，谢凛出了趟学校，再回来时心情实在算不上好。

    沉默不语，神情似乎已经告别善良这个词了。

    甚至觉得他那张矜贵清隽的脸蛋已经凉得可以结冰。

    是受天气影响了吗？还是咋地。

    但不管是哪种可能，张?觉得还是不要惹到谢凛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