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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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与寒意,暂时让室内维持温暖。祁雁裹紧了衣服蜷在被子里,眼皮渐渐发沉,他酒量并不差,可这酒里也不知添了什么成分,没过多久就让他陷入昏睡。
苗霜站在床边,看着某人苍白的脸色和睡梦中依然紧锁的眉头,神情复杂。
凡人的身体素质就是差,下个雨而已。
要是再不给他治疗,这家伙怕是撑不过这个冬天。
原著中祁雁就因为没能及时得到治疗,后期身体好了但也没全好,每逢阴天下雨就疼得死去活来,还有轮椅限时返场。
可见作者的杏癖稳定得令人安心。
虽说脐橙的滋味并非不好,但苗霜还是不想每次都自己出力的,一个姿势用多了也腻,相比自行取悦,他还是乐意躺着。
想了想,他拿了把油纸伞,出门买药去了。
来福见他要冒雨出门,有些惶恐地想要代劳,苗霜却摆摆手拒绝了,让他在家看着祁雁,别一不留神让那家伙咽了气。
别的事可以让来福去做,买药还得他亲自来,并非不信任,只是他并不知道某些药材在中原的名字,得自己去现场确认才行。
一下午他跑遍了京城里大大小小十几家药铺,所需的药材买到了十之七八,还有一些并非中原所产,要么没货,要么贵出天价,还得提前预订。
皇帝赐的两箱珠宝可不够他这么挥霍,只能暂且算了。
等待药铺伙计给他抓药时,苗霜忽然感觉哪里奇怪。
不论是这场景还是这浓重的中药味儿,都有种微妙的熟悉感,仿佛似曾相识。
甚至伙计一抬手,他就知道他手里的药材重几两几钱,和自己所需相差多少,等到放在秤上时,和他估算的数字分毫不差。
虽说医毒同源,原主善用毒也精通药理,书里却好像没提过他有这样的天赋,而且他脑子里的医方一半来自于原主的记忆,另一半却是属于修真界的。
怪事。
他一个魔修,为何会对医术这么了解,他们魔修从来只管杀人,可不管救人。
“公子,您的药抓好了……公子?”伙计将扎好的纸包递来,唤道。
苗霜回过神:“谢了。”
他提了纸包,撑伞走入雨幕,街上人们行色匆匆,压低的雨伞遮住彼此的脸,倒也没人注意他这异于常人的容貌。
回到将军府时天色已经晚了,有一味关键药材没买到,这药却也煎不了,只能先让来福把药材装进陶罐保存起来。
祁雁还在睡,苗霜便没打扰他,忙完自己的事也休息了,跨过他躺到床榻内侧,又抢了他半床被子。
等到夜半三更,苗霜忽然被一阵??声音吵醒,他没睁眼,但感到身边的人起来了。
祁雁尽可能不弄出动静,可身体不便,把自己挪上轮椅还是费了一番工夫,苗霜听到他压抑的呼吸声,想必是药酒的镇痛效果已经过了。
天寒雨浓,没人想在深更半夜离开温暖的被窝,苗霜懒得管他,只悄悄翻了个身,打算看看他起来干什么。
轮椅离开了房间,看方向不像是去解手。
又躺了一会儿,苗霜还是皱着眉头起身,披了衣服跟上去。
他用蛊术收敛了气息远远跟在祁雁身后,雨声盖住他的脚步,祁雁竟没发现他。
轮椅穿过连廊,走了许久,最终停在祠堂前。
祠堂里一片漆黑,他慢慢点燃了烛火,手指微微发抖,不知是冷的还是疼的。
之前被抄家时,祠堂也被弄得一片狼藉,灵位散落满地,这两天又被来福一个个拾起擦净,小心摆回原位。
祁雁注视着灵位上的名字,许久,他撑身离开轮椅,在灵位前跪了下去。
膝盖重重磕上地面,早已离断的筋腱传来不堪重负的痛楚,犹如钝刀剜进骨缝,他却一声没吭,双手交覆按在冰冷的地面上,缓缓叩首至地。
烛光跳动,将灵位上的金字映得明明灭灭。
未关的大门外吹进雨丝,模糊的人影在地上拉得斜长。
“祁雁无能,”低沉嘶哑的嗓音在寂静的祠堂内响起,“辜负亲族厚望,令祁家蒙羞,因一人之过连累家族,害亲眷枉死。负陛下圣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