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第六九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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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宜阳公主不觉失笑,这才缓缓转身,目光似能穿透那重华美帷幕,直直盯着那帷幕后的那道身影道:“有罪的是你们这些愚昧无知、冥顽不化的俗人蠢人,我所行之事皆是在替天行道,何罪之有?”“你还真是顽固不化!”徐太后冷笑道,“你修道多年,当知‘天道无亲,常与善人’[1],而你反其道而行之,却还想要求得天道庇护,岂非痴人说梦?”
宜阳公主却道:“善当如何?恶又当如何?徐毒妇,你又有何资格在我跟前言善言恶?无知无觉非恶,却能助恶,我诛无知无觉之人,正是在诛恶。而你,才是那个最该诛杀的大恶之人!我虽不能代天道诛杀你,但天道迟早会来收你的!”
徐太后笑道:“我等着那一日。”说着便命身旁的谢苏掀开了玉辇的帷幕。
她的视线穿过密密麻麻的雨幕,定定看着风雨中手持拂尘、傲然而立的人,心情忽有些复杂。
她与这女人暗中斗了许多年,今日终将她擒拿,她虽觉畅快,心底深处却涌上了一阵悲凉落寞。
早在先帝时,徐太后便察觉到了这女人的野心??是令她也心潮激荡澎湃的野心。
自古以来,虽有临朝称制的后妃,却从未有加冕称帝的女子。而宜阳的昭昭野心似落在她心上的一记惊雷,击碎了她过往的认知。
此刻,她看着风雨中的女子,忽道:“你之身早已尊贵无匹,若能安分守己,又如何会走到今日?你所求的天下大同,便好比那猿猴取月,无知至极!愚蠢至极!哀家若给你活命的机会,你还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韪行那大逆不道的事,徒留一世骂名么?”
宜阳公主冷冷笑道:“我何惧骂名?这大汉江山既是我刘氏的,又是传嫡传长,我最年长,这江山就该是我来坐,何必分男女?”
这些皆是在场诸人闻所未闻的言论,宜阳公主的野心胆量,更是这些人从未在女子身上见识过的。于这些人而言,这一切是陌生的、荒诞的、离经叛道的、大逆不道的。
然而,于徐太后而言,却是振聋发聩的。
只是,她并不会像宜阳这般冒失愚蠢。女子一旦露出了这样的野心,那便会成为世人的活靶子,而那些信奉归顺她的教徒,又有几人会真心追随她?
思及此,徐太后不禁笑了:“看来你纵使众叛亲离,也不会悔改。”又叹了口气,“既如此,我也不同你多费唇舌了,会让你死得痛快些。”
她招了雷鸣上前,命谢苏将一只锦盒交给他。
“将这里头的药给宜阳公主服下,”她笑道,“我要亲眼看着她死在我面前,才能安心。”
***
三官殿前的爆炸与火情并未波及到青阳宫后院。徐太后回到安置熹宁帝与章叹春的后院时,只觉皇帝那双看向她的眼里有她看不懂的情绪在翻涌。
“小驹儿,去旁的静室坐一坐,我同皇帝说几句话。”徐太后入席后便对章叹春道。
章叹春仍未从青阳宫的变故里缓过神,知晓青阳宫的变故皆是太后的谋划,她对太后更多了几分忌惮畏惧之心。
为了诱宜阳公主入彀中,成功诛杀宜阳公主,这青阳宫道士的命,在她这位姨母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此时,哪怕她对自己说话时慈眉善目的,她却总觉这张面容下全是算计,并无一丝真心。
她心内惴惴,良久才垂眸应了声:“甥女这便去。”
徐太后见她神色有异,只当她是被先前的变故吓坏了,又吩咐谢苏:“让我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