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不许人间见白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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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仿佛看到林琅正劈山踏海地朝他走过来。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陈?想不明白。

    林琅看他的眼神，包裹着运动员对胜利的极致渴求，有这样决心狠心的人，不会输。

    所以陈?毫无准备地被冲击到，甘拜下风，生理性地想逃。

    陈?喉结滑动：“作为教练，我一定会一直在你身边??”

    今晚的事，让他彻底察觉到先前的古怪不是自己多心。

    拒绝的话其实很简单。

    饱经风霜的成年人懂得如何体面地把话说清楚。并且类似的情形陈?只要出门晃一圈，随时都会发生，他张口拒绝的经验多到能出书。

    林琅再次对他直呼其名：“陈?，这与你我是什么身份没关系。”

    又叹息式地呢喃他的姓名，“陈?，陈?。”

    像是在念咒。

    锁得他不得动弹，不能离开。

    审视。

    浮现在陈?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其实是自我审视。

    没有镜子，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怎样的状态，透过林琅的瞳孔去看小小的倒影。

    陈?按住额角，好像在躲避与林琅的对视。在他手掌覆盖的地方，那一处头发最近频繁地探出根根银白。当教练带孩子是一件很心累很熬人的事，王皓已经累得跟大家差辈，邱贻可也如今的脸上看不出来“国乒邱淑贞”的痕迹。陈?有点懊悔在今晚之前，他并不关注个人形象，所以不清楚岁月是如何蹂躏他的，有没有和年轻时判若两人那么严重。

    于是林琅哭了。

    她本来不想哭的。

    知道陈?心软，她冒进些也不会把她怎么样，只会头疼地受着，最多念叨着些让她把心思放在打球上的话……可是她的陈?，受岁月蹉跎，居然……居然自卑于奖项、皱纹、白发、苍老。

    美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这句话的含义，林琅终于懂得。

    林琅硬扯下陈?的手。那是一只没有温度的手。所以她把那只手按在她发烫的脸颊上。

    “陈?，别这样，你永远是年少飒沓意气风发的金陵大侠。”

    滚烫的液体溅落在陈?的手背上。

    手底下的皮肤细腻，娇嫩，就差把“青春”两个字写上去。

    陈?心神震动，茫然地想，她为何要为他难过泪流。

    英雄佳话风华正茂时，景仰者趋之若鹜。

    为什么有人要在繁华落尽后还要过来做残阳荒野的信徒。

    陈?指节在抖，抖着无意识地用大拇指指腹抹去了林琅的眼泪。

    眼泪的热量令陈?由迷茫无措转为清醒坚定。

    他抽回了手：“林琅，你还小，不要想这些东西。”

    “我不小了，我长了这么大、这么高，以后还会更厉害……”林琅简直要手脚并用地比划。

    “林琅！”陈?几乎不能听“以后”两个字，叱责着喝止，“好好，好好地，好好打球……”

    林琅年纪小瞎胡闹，他不能跟着不懂事。

    林琅扯他的衣袖，他抽回去。

    产生了一场似乎没有止境的拉锯战。

    陈?不得不再加重语气：“林琅，你年纪还小，你懂什么叫喜欢吗？”

    林琅低头嗤笑出声。

    再次抬头，眉眼弯起来的弧度透露着似笑非笑的狡黠：

    “陈?，我有说我喜欢你吗？”

    玩文字游戏给陈?下了套。陈?一紧张就笨嘴拙舌的，哪里玩得过林琅，他红着一张脸想反问难道她喜欢得还不够明显吗，没那个脸说这话，憋出了内伤。

    “你，你你，我……”陈?越着急羞臊，林琅脸上阴谋得逞的笑意越深。

    好像是在上演纨绔调戏小姑娘的戏码。

    林琅大着舌头模仿他：“我我我你你你什么呀？”

    成功地把严肃的画风拐弯拐到喜剧片频道。

    诱捕陈?，要有耐心，他接受一些东西会有个过程。也像青蛙似的，一戳蹦?半天，不能逮着他想要一鼓作气地拿下，慢慢戳，让陈?慢慢蹦?完。

    陈?气得用两只手指夹住林琅的两边脸颊，把她的嘴唇挤得嘟出来，捏着这张表情丑萌的脸晃了又晃解气。

    “好啊陈?，说不过我就动手是吧。”

    “你再连名带姓叫我试试。”陈?自觉是被拿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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