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相思(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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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胸腔向外溢出。锦瑟看得呆了,手掌不知所措停在半空。
苻洵轻轻咳了一声,身躯突然剧烈颤抖起来,额头青筋根根凸起、渗出豆大的汗珠,唇角不断抽搐,分明承受着极致的痛苦。锦瑟吓了一跳,忙握紧他冰凉的手,连声呼唤“阿洵”。
苻洵双手握成拳,紧紧攥着她的手、抬起来摁在自己心口。旋即,锦瑟感觉他的心跳越来越紧促有力,擂鼓似的噗通噗通,一分分透出温热。
这温热是平和而沉静的,与那团金光的暴戾截然不同。
金光沸反暴涨了一阵,逐渐黯淡下去。
苻洵长舒了一口气,额头青筋恢复原状、身躯的颤动轻了些,攥着她手掌的手缓缓松开、无力垂落下去。
锦瑟将双掌紧紧贴在他心口、不敢再松开,怔怔注视着自己手掌,又看了看他脸色。仍是那样苍白,双颊却已浮起两团不正常的红晕。
她脑子里倏然掠过一亮电光,太阳穴突突直跳,针刺般剧痛起来。无数场景在眼前飞速掠过,走马灯似的来了又回。
过去的四年里,他曾无数次拉着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对她说:“姐姐,我这儿疼。”
他曾无数次浑身颤抖着抱紧她,在她耳边哑声低语、苦苦哀求:“抱着我,抱紧些,不要松开。”
她一直只当他在开玩笑。
就算每次看到他的痛苦时,心会惊惶地揪起,却转瞬被他吊儿郎当的表情、轻佻浪荡的动作、漫不经心的语气飞速掩盖。
她从没想过,他是真的疼,很疼很疼,疼到身经百战、新伤叠旧伤的他也难以忍耐。
泪水一颗颗滚落下来,她循着过往的记忆,一只手掌贴在他心口,另一只手环在他后腰,紧紧抱住了他。
禄丰山的冬天十分冷,汤泉的水温热微烫,起初在这暑九寒天里十分惬意。但时间一长,腾腾水汽开始蒸得她头晕眼花、昏昏欲睡。
抱得久了、她逐渐手酸腿软失去力气,好几次松开手臂,他胸口那团金光倏然暴涨。又有好几次,险些与他一起沉入池底。
她思索片刻,捡起漂浮在水面的、他的腰带,绕过二人腰背缠了几圈,将自己和他牢牢捆在一起。
篱笆门传来敲木头的“叩叩”声,郎琊在外面说:“夫人已浸了大半天,对身子不好,请先上来用些饭食,歇息片刻。”
锦瑟看了看合眼沉睡的苻洵,眉心已恢复平静,透出几分泰然安详。试探着挪开手掌心,那团金光又开始溢出。
“给我拿几个馒头,一壶热水”,她想了想,下定决心,“再去找两根长麻绳过来。”
她先让郎琊在岸上拿着馒头和水喂给她,自己则抱着苻洵不放,伸长脖子啃了两个馒头、喝了半壶水,腹内空荡荡的烧灼痛感好了些,也增长了部分力气。
然后,她让郎琊和那两名护卫将绳索一端穿过她的腋下,一端系在木篱笆上,分别系在两个不同的方向上,保证他们的身躯不会同时沉入水底。
粗粝的麻绳隔着衣袍勒进她的皮肉,有点痛。郎琊提议:“要不还是系在主子身上吧,他比夫人沉一些。”
她不假思索摇了摇头,苻洵已经那么疼了,她舍不得让他再多疼一分。
郎琊说:“主子要是醒了,晓得夫人这样遭罪,会罚我们的。”
她静静注视着苻洵的睡颜:“所以,他为什么非要和离?”但是话一出口,她就知道郎琊不会回答。
秦川嘴碎、郎琊嘴严,苻洵兼具了他二人特点,撩闲的时候话又多又碎,到了关键时候锥子都撬不开那张嘴。
果然,郎琊沉默了,半晌后说:“有一种汤药,可缓解主子的疼痛,夫人还是上来歇歇。”
她在记忆里搜寻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