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赵烨(2/2)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她一些细节,但看她脸色发白,牙齿咬的咯咯咯响,心一酸,便道:“别说这些了。”左承月不依不饶,歪着脑袋说:“你......不信?”
她深吸一口气,落在膝盖上的手指紧紧抓了抓:“我信你,你别说话,再吃一块桂花糕。”
说着,又拿了一三角桂花糕塞入她手里。
才发现她手中还剩下半块桂花糕没有吃,她把两块桂花糕都捏住,并不吃,只是望着她:“你信我,太好了,你能帮我一件事吗?”
“你说。”长鸢凑上前,侧耳聆听。
一股微弱的风自脸色袭过,她声音沙哑:“我想要见陛下。”
陛下?
长鸢劝道:“陛下会来的,你别说话了。”
她伸出手来,再次握着她的手,恳求着道:“我似乎觉得,看不见陛下了。”
“你别胡说。”
“我没胡说,姐姐,我想跟你说说陛下。”
赵烨这个人,有什么好说的。
长鸢虽不愿意听,但也于心不忍:“你说。”
她痛苦的表情闪过一丝希冀,嘴角牵了牵:“那年御花园赏菊,太子殿下一袭粉衣于菊花丛中,他正扶着一株被风吹倒的菊花,小心翼翼扶正。他生得十分好看,眼睛就跟那树上的杏子一般,水灵灵的,比姑娘还好看几分,性子也是极为柔和的,对待宫女时,也没有盛气凌人的气势。”
她边说着,边喘着气,长鸢欲要阻止,但也无法阻拦她喷涌的爱意:“众人都说太子殿下性子娇弱,有女儿柔态,爹爹也说,他不堪大任,可我偏偏喜欢他女儿柔态,偏偏喜欢他待人温和,我知道,他没有几分喜欢我,但是我入了皇宫以后,他从未苛待过我,事事都顺我的注意。纵然知道他不喜欢我,但我也愈发地喜欢他。”
左承月说得不错,当初苏长鸢嫁于赵烨为太子妃时,两人也曾有过柔情蜜意。
她便是被他这温柔顺从的性子吸引。
然而这样性子的人,注定是一个懦弱的人,一旦出事,他便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长鸢认清他是一个哪样的人,但也不好直白相告,只是安慰她,陛下会来的。
话毕,只听门外传来嘈杂人声,长鸢起身张望,见是太医、稳婆、并几个丫鬟宫女带着各色接生所用物件着急往院内赶来。
长鸢自松口气,起身将门让出,踱步到院外等候。
自太医稳婆们进去以后,左承月的哭声没有断过。
宫女们不断进出,手里端着水盆,水已经被纱布上的鲜血染红,一盆又一盆,似乎望不到尽头。
最终,一声尖锐的声音自院中传来,那声音震得冷宫院墙颤抖起来,震飞了一群麻雀。
须臾稳婆慌慌张张打里边出来,她满手是血,忙不迭举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颤抖着对着苏长鸢道:“苏夫人,不好了。”
里边已经没有了哭声,只剩下手忙脚乱叮叮哐哐的声音。
苏长鸢脸色一沉:“怎么了?”
那稳婆急地搓了搓手:“这......皇后娘娘的胎位不对,寻常的顺产,胎儿是头朝下,难产,胎儿是脚朝下,可娘娘的胎儿......是背朝下。”
背朝下......,这是一尸两命的胎位。
苏长鸢只觉背后一凉,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这不是叫她选择,而是告知她,已经没有活路了。
尽管如此,长鸢还是拉住稳婆:“你一定有办法将胎位扶正,对不对。”
宫中有诸多嫔妃难产,都是胎位不正,有经验的稳婆会提前协助娘娘们生产,在孩子快要出来时,把胎位扶正。
那稳婆面露难色:“有时有,只是不一定能保全她们性命,老奴.....老奴不敢。”
“你尽管去做,??,出了什么事,有我担待着。”她语气无比坚毅,眼神亦如此:“你若是不拼命救她,以致她一尸两命,陛下能饶恕了你?可你若是救活了她们,陛下定会重重赏赐,你也好告老还乡。”
那稳婆吓得没敢回话,思索了半响,只道眼前这个苏夫人好是乖戾,恩威并施,其身上忽然袒露出来的霸气比陛下还要强硬。
眼下娘娘横竖一死,那为什么不试试活着的那条路。
纵然是死了,她也拼了全力,彼时苏夫人与她在陛下面前说两句好话,也无什么大碍。
她琢磨好,便揖身进去了。
苏长鸢立于墙外,又等了约莫一个时辰,终于听见房间里传来婴儿啼哭声,那声音响破整座颓败的冷宫,引得一群燕子落在房檐下,叽叽喳喳着,像是报喜。
她也喜着提裙进去,见里边??抱着婴儿,太医以及其余人拥着左承月,正七零八乱地,往她身下堵塞棉花纱布,尽管如此,她身下已经有源源不断的鲜血流出来。
此时太医摇摇头,走到她面前,将双手一拱:“苏夫人,微臣已经无力回天了。”
说罢,提起药箱,转过她身后出去。
那??抱着婴儿到她跟前:“苏夫人,娘娘生个小皇子。”
苏长鸢没有心思去看那孩子,只是把眼神落在左承月身上。
她气血尽失,脸色泛黄,头发被汗水打湿,凌乱地贴在脸颊两侧,眼底淤青,唇色蜡白,已经没有了什么气息。
长鸢摸到她床榻,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她才缓缓有了意识,撑开眼皮,瞳孔有些发散道:“孩子呢。”
那??忙将孩子抱过来,佝偻着给她瞧:“恭喜娘娘,您生的是个小皇子。”
左承月瞅了一眼那孩子,嘴角牵了牵:“像陛下。”
长鸢自始至终没有看那孩子一眼,只顾着看左承月,又将她的手握紧了一些:“娘娘。”
左承月将视线从小孩身上移开,落在她身上,忽而双手用了力气,将她紧紧握紧,她嘴唇颤抖着:“陛下,陛下来了吗?”
苏长鸢呜咽一声,眼泪跟着滴落,不知道如何作答,刚要劝她。且见她双眼忽然往上一翻,嘴里叫到:“爹、哥哥、月儿来赔罪了!”
四肢一松,两眼一闭,撒手去了。
苏长鸢走出院落时,太阳已经西斜,大如斗笠的阳光洒在身上,她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她双手垂立,拖拽着身体往前,只见一行人簇拥着身着玄醺色朝服的人过来。
走近了一看,便见是赵烨姗姗来迟。
苏长鸢打眼一看,正好他也看了过来,不由加快了步伐,走到她跟前,他语气有些着急道:“苏夫人,承月呢?”
一路上,他已经知道了左承月生产的事,但是具体的事并不知道,故而才问她。
长鸢与他行了个礼,语气冷冷道:“皇后娘娘殁了。”
赵烨啊了一声,怔在原地,一双眼睛瞪得又大又圆,但失了焦,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继而又回过神来:“她现在在哪儿。”
长鸢歪着头示意,她还在院子里小屋内那块破草席上躺着。
赵烨忙提步往前,迅疾折入院中,他不住地盘弄手里一串新请的朱砂珠子,盘得噼里啪啦作响。
长鸢便知道他在紧张,每当他紧张的时候,他便喜欢盘珠子压制自己的情绪。
待他走到小屋门前,忽地脚步一顿,停了下来,他缓缓推开门,门咯吱一声响,开了一指宽的缝儿,他便借着那缝儿打里一瞧,见里面草席上横卧着一人,那人鲜血遍身,腥臭难闻,头发零散,脸色淤青,早已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