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重情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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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啊,自出生伊始便站在山尖尖上,你看他锦衣玉食,你看他荣宠加身,你看他卓尔不凡,你却不知道,他脚下的路都是陡峭山尖,稍有不慎,便会跌落万丈悬崖摔碎满身骨。自将周荃?从砾阳城外救下来,她每回看到他都会想着,这满身骄矜气的小公子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了,若是自己能多护他一护,就多护一护吧。
一开始的时候,她真就是这么想的。所以在面对着气若游丝的周夫人祝氏,在祝氏央她得闲多入府中走动时,她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祝氏其实从未央求她护着谁,一直以来,是她一厢情愿地留在府中守着周荃?。
她住进周府,学着给周荃?当护卫,可周荃?不要她当护卫。他看出了她的隐忍,看出了她的不虞,所以主动邀她谈心,所以好言劝她离开。
这人让她做自己任她远走高飞,自身却被困在昌安旧梦里,被困在名为“周家公子”的躯壳里,被困在一盘残局里。每往前走一步,他都得仔细推敲万般谨慎,唯恐一子下错落得满盘皆输。
坊间都传司隶台的按察使是个青面獠牙的索命无常,也有人说周家二公子面上谦逊有礼实则倨傲冷情。
其实不然。
周荃?这个人啊,他的心其实一直都是热的。
不同于每次探手触及他心口感知到的那种温热,这份热意,只有用心才能感知到。
就说早年种在书斋西窗外的那株垂丝海棠好了。那株垂丝海棠原是周荃?与母亲祝氏一道从海棠园里移栽过去的,前两年长势不错,可祝氏离世之后那株海棠树竟枯死了。
自此,书斋西窗外只剩一株枯木,海棠映窗的景象再也见不到。
可作为主子的周荃?一日不发话,府中下人一日不敢提及此事,更不敢擅自将枯木给挖了伐了。
她见过几回周荃?于窗边无声凝望枯木的场景,那个场景下的他不是什么周家公子,只是一个孤寂无依的少年郎。后来她实在看不下去,便从外头寻了株榆树进府。
周荃?没有怪她自作主张,他默许了她的所作所为。因为他心里透亮,知晓她这么做是为的什么。
你看,你对他的好,他心中都明了,往后的岁月里他容你纵你惯你,其实都是在以自己的方式默默回报。
这样一个人,哪里会是冷情的呢。
要她说,他这个人啊,最是重情了。
不得不说,做回自己的感觉真好,想做什么便做,想说什么便说。便是想再捉弄一下人,也不会被斥责。
“……莫要得寸进尺啊。”
便是再次抬手触上周荃?的脸,也只会得到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警告。
七月下旬,便是月亮高悬之际晓暮院里也并不凉快。饭毕,莳萝等人很快将席面收拾干净,多出的椅凳也被搬走。除却两个蒲团,院子里只剩了一面矮几和两个茶盏。
几上灯烛闪动,几只飞蚊因惧怕驱蚊香囊而不得不避去远处闹耳。有两只流萤不知从何处飞来,正绕着矮几振翅留光。
章纠白跪坐在蒲团上抬手触上周荃?的脸,眉眼带笑:“若我非要得寸进尺呢?”
“那我便继续出言警告。”
“若我不听你的警告呢?”
“那……我也没办法。”
好一句没办法。章纠白忍了忍,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她的双手绕到周荃?后颈处挂住,腰腿间松了力,整个人软倒进周荃?怀里。
“……有人同你说过你在这样的时候异常可爱么?”她靠在他身上笑,“看似在警告,实则是在退让,这副无可奈何的委屈样真是惹人怜爱得紧。”
信手拈来的情话以及毫不闪避的目光无端引得人口干舌燥,才对视了片刻周荃?就败下阵来,他想喝盏凉茶压一压那恍若不受他控制的心跳,可慌中出了错,探手误拿了章纠白的茶盏。
这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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