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人工智能34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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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剖室。

    纪遇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衣服已经被完全褪去,没有一丝声息。

    一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戴着口罩,手里拿着一把冰冷的解剖刀。

    此时,刀尖正对准纪遇的胸口。

    他刚要开始解剖忽然,纪遇猛地睁开眼睛,“哈喽。”

    “啊啊!”男子吓得魂不附体,以为诈尸了,手里的刀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他转头要逃,纪遇从床上跳下来一把抓住了他,抬起手在他后脑勺劈了一下。

    男子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纪遇蹲了下来,将他的衣服扒了穿在身上。

    接着,她伸了个懒腰,松了松自己的关节,发出嘎嘎的响声,打了个哆嗦,“冻死我了。”

    解剖室外的走廊,昏暗狭长,纪遇静悄悄地推开门,踏出房间。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金属的味道,伴随着脚下地板的轻微摩擦声。

    她的脑海里闪现出孙言柔给她画的简陋地图,那些路径、转角、出口全都模糊。

    刚走出解剖室没多久,忽然,眼前迎面而来几个黑衣人。

    对方大吼道:“她还活着!快抓住她!通知翟先生!”

    纪遇立刻转身,飞奔向走廊的另一端。

    身后传来了混乱的脚步声和对讲机的呼叫声。

    “在走廊C区域!快封锁其他出口!”

    纪遇靠着地图的印象,朝着几个隐秘的岔路口迅速拐了几次。

    每一次转弯,她都能听见追捕的声音愈发靠近,她的心跳开始与黑衣人的脚步声同步,像战鼓般在耳边轰鸣。

    拐进一条狭窄的通道后,她迅速俯身穿过一道暗门,这是通向通风管道的出口。

    她爬了进去,狭小的空间迫使她压低身体,用肘部和膝盖支撑着,忍着疼痛在冰冷的金属管道中缓慢移动。

    虽然她的动作极为小心,但金属摩擦的声音依旧不可避免地发出轻响。

    “检查所有通道!她肯定躲在附近!”

    这时,管道外响起了翟仲廷冷冷的声音:“封锁所有的出口,我要亲自抓她。”

    纪遇稍稍加快了动作,顺着管道尽头的出口跳了下来,然而,刚站稳,身后便传来了脚步声。

    “在那里!”一个手下大声喊道。

    纪遇迅速反应过来,一脚踢翻旁边的推车,挡住他们的视线,随后趁乱窜入旁边的暗房。

    她从旁边的桌上抓起几根工具,将它们抵在门口,暂时阻止了对方进入,接着,她将目光投向另一侧的墙壁,发现那里有个通风口,迅速爬上墙边的柜子,拧开通风口的盖子,钻了进去。

    翟仲廷冷酷的声音,通过音响系统回荡在整个地下室:“你以为你逃得掉吗?整个地下室都被封锁,连老鼠都别想爬出去。”

    纪遇咬着牙,低声用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谢谢提醒,可我不是老鼠。”

    她继续在狭窄的管道中穿行。

    几分钟后,纪遇在一条岔路口停了下来。

    她用手背抹了一把汗,准备继续前进。

    可是,脚下的管道突然震动了一下,接着传来了翟仲廷的低语:“纪遇,你在通风管道里吧?跑得够快,不过,前面没有路了,我劝你回头,还能多逃一会儿。”

    纪遇心头一沉,继续往前爬。

    终于,管道的尽头出现在眼前,可是正如翟仲廷所说,前面是一道铁栅栏,出不去了。

    “烦死了。”纪遇小声嘟囔。

    她试图寻找其他出路时,管道外的金属闸门猛地被打开。

    纪遇别无选择,只能退回到管道的另一端,跳回地面。

    这时,纪遇察觉到脚下有一扇暗门。

    她立刻将暗门打开,纵身跃下,瞬间跌入了一个空旷的房间。

    这看起来像是一个实验室,有很多房间,空气中弥漫着化学品的味道。

    桌子上也放了许多器皿和化学品。

    纪遇迅速跑到桌前,拿起瓶瓶罐罐开始勾兑。

    很快她兑了一瓶液体放在玻璃瓶中,用木塞封住口。

    她快速环顾四周,就在她打算从另一扇门离开时,门却缓缓被推开。

    纪遇立刻将罐子藏进白大褂内兜的口袋里。

    翟仲廷站在门口,嘴角带着残酷的笑容,像一只猫终于捉住了它的猎物。

    “我还以为你能再躲久一点,”他轻声说道,眼神里充满了玩味与讥讽,“不过,游戏到此为止。”

    纪遇警惕地后退了几步。

    翟仲廷将门关上,独自一人面对纪遇,他不慌不忙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淡淡一笑,“你分明断气了,为什么没死?”

    纪遇扯了扯嘴角,“你觉得我会把我的生存秘诀告诉你?”

    “哈哈哈。”翟仲廷都要爽朗地笑了起来,“真有意思,看来这一次我要把你肢解,让你死透。”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手机大小的扫描仪,在手里掂了点,“你的东西还在我这呢。”

    纪遇:“那你打算还给我吗?”

    翟仲廷:“不还。”

    纪遇撇撇嘴,“那你还拿出来干什么。”

    “挑衅你,这是我的战利品。”

    纪遇站在距离他大约十米的地方,中间隔着一张长桌。

    她也拉了椅子坐了下来。

    “翟仲廷,那在你杀我之前,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背后的主人究竟是谁?”

    翟仲廷挑了挑眉梢,淡淡道:“我不知道。”

    纪遇狐疑:“你说什么?”

    “我没见过他,他给了我科技,只要他不联系我,我没办法主动联系他。”

    纪遇:“那你总该知道他是男是女吧。”

    翟仲廷:“不知道。”

    纪遇,“你自己都不知道在为谁做事?”

    “你错了。”翟仲廷打断她的话,“他在帮我重建这个世界,不是我在帮他做事。”

    纪遇:“有没有可能他在利用你,只是说的好听而已。”

    “他说的从来都不好听,他直白的告诉我,他在利用我。不过我也在利用他。”

    纪遇:“那你知道他的目的吗?他肯定想从你身上捞好处吧。”

    “我不在乎他要什么好处,只要能够达成我的目的,我可以不择手段。”

    听到不择手段这四个字,纪遇微迷着眸子冷声说道:“包括你老婆,她还怀着你孩子呢,你杀的挺随意啊。”

    “没错,他是我老婆,一个为了制裁我,故意接近我的卧底,一个满口正义道德的蠢货。”

    说到这,翟仲廷突然讽刺地道:“我对这种满嘴正义道德的人充满厌恶,他们高高在上地说漂亮话,要求那些受苦难的人必须要善良,动不动就说这个世界有人更惨却很善良,来讽刺那些堕入地狱的人。对于那些正在承受苦难的人来说,这种话简直就是作恶加速器。”

    纪遇:“可是你依然娶了她,有没有一种可能,在某些程度上你是认可她的,要不然你当初怎么会爱上她?”

    “你说的没错。”翟仲廷双腿交叠,往后靠去,“不过现在我想明白了,我错了,她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败笔,想到我爱过她,我就反胃。”

    纪遇:“……”

    翟仲廷冷声说:“纪遇,这个世界没有善,全都是虚伪的面具,恶心透了,人们只看正义牌坊,却无视牌坊下面的肮脏,不是吗?”

    纪遇立刻反驳,“这个世界当然有善,很多人的善良是你想象不到的,劝人向善并没有错,只看恶,是不理智的。”

    翟仲廷冷笑,“忽略了这个社会的肮脏不公,以及背后的苦难,肤浅的劝人向善,除非有本事让每个人都善,或者改变这个社会,我还能敬几分。否则的这种伪君子就是打着道德善良的旗号在害人,那副道貌岸然的嘴脸,表面好话说尽,背地里坏事做绝,真是令人作呕。”

    纪遇:“但是你也学会了他们那副作派,不是吗?你把自己伪装成慈善家,好丈夫,结果背地里想摧毁这个世界。”

    他坦然承认,“没错,我跟那帮伪君子学的。瞧瞧那些巨婴白痴们,被我骗得团团转。我又当又立,把他们当猪耍,他们却吹捧我。道德是一个完美的工具,我用的很顺手。为什么老子和庄子要反仁义道德,他们反的就是我这种人,我很荣幸。”

    纪遇:“看来你也读过道德经和南华经。”

    翟仲廷:“百家争鸣,每一个流派我都读了个遍。尤其是法家驭民五术,弱民、贫民、疲民、辱民、愚民。这个世界太多伪君子。”

    纪遇:“你对那些伪君子的批判,不能说没道理,但是,这并不能减轻你的罪恶,这是两回事。”

    翟仲廷:“我并没有要为自己减轻罪恶,也没有为自己的恶找借口,我就是天生的坏种,垃圾。像我这种想要做坏事的人,不会因为道德批判而不做坏事,恰恰会利用道德来伪装,造成更大的毁灭,这种又当又立的操作从古至今被无数人实验,非常成功,我用着很顺手。”

    纪遇:“即便人类一时会走弯路,伪君子能得到短暂的成功,可终究人们会意识到问题的所在,会走向正道。”

    翟仲廷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何为正道?胜者为王。杀一个人是罪犯,可是打着各种主义的旗号,杀1000万人,会被奉为伟大。所谓的正义道德,只不过是当代社会所需的一种秩序,谁掌握了秩序,谁就掌握了正义,人们可以根据需要随时改变三观,来顺应自己的认知。纪遇,这世上绝大部分人是蠢货,容易被洗脑、煽动。”

    纪遇:“你的逻辑很极端。”

    翟仲廷:“逻辑?用逻辑思考并不意味着绝对的正确,因为只要能顺应自己的认知,他们可以搞出无数奇怪的逻辑,而忽略客观事实,我的生存法则从来不靠逻辑。”

    纪遇扯了扯嘴角,“是吗?那你的生存法则靠什么?”

    翟仲廷讥诮道:“我的生存法则,是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每一个人。你的父母会虐待你、老师会性侵你、同学会霸凌你、妻子会背叛你、队友会抛弃你、朋友会欺骗你、宠物会咬你、医生会算计你,即便是陌生人也会对你产生最大的恶意。这些伤害你,背叛你,欺骗你的人,并没有苦衷,他们以剥夺你的信任和希望为荣,只为满足他们心理的快感。即便那些高喊正义的人士,也都散发着虚伪的恶臭,他们口口声声宣扬善良与正直,但实际上这些人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们廉价的道德表演,只是为了自我满足和社会认可,人们也往往被虚伪的表象欺骗。你看我装得多像,慈善家,好丈夫,那帮肤浅的白痴都信了,上赶着给我送钱。”

    纪遇无话可说。

    他出生于不幸,成长于极端,这样的人,是没有办法跟他讲道理,他已经扭曲了,眼里只有恶。

    “纪遇,你是那种我最瞧不起的正义人士吗?”

    听着翟仲廷癫狂的声音,纪遇目光沉了沉,随后开口,“那些破坏力最大的,往往是自诩正义的人,他们打着正义的名义,屠戮生命,只为满足他们脑子里癫狂的理念,这种疯狂被他们视为绝对的正确,不容置疑,所以无数生命铸成累累白骨,送他们坐上王座。正义这种抽象的概念,很容易被人利用,引发更大的灾难。所以,我不认为自己正义,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守护我在意的东西。”

    “哈哈哈。”翟仲廷笑了起来,“这个世上没有正义,所谓的正义,只不过是固有的秩序,我要做的就是摧毁的秩序,建立属于我的秩序。”

    纪遇:“你可以定义正义和秩序,你所说的正义表演,的确普遍存在,甚至比恶本身还要恶劣,否则这世上就不会有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以及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这种话。可见人类厌恶道德绑架,他们都知道这个世界不公。可同时,许多人又对别人有极高的道德要求,所以,人类是双标的。但即便如此,也不能否认这个世界上的确有真正的正义,即便很少,但依然存在,就是有人愿意去无条件帮助别人,共情别人。”

    翟仲廷:“他们共情的原因在哪里?因为如果他们今天不帮助一个弱者,那么有一天他们被迫害,就没人能帮助他们,所以追根到底,他们也是为了自己,这又算什么正义呢?”

    纪遇:“……”

    翟仲廷:“怎么不说话了?”

    纪遇冷漠道:“因为你在抬杠,既然你否定了人性的善,那我们的争论是没有意义的。”

    “是没有意义,还是怕?你怕我撕碎你对人类美好的幻想,会让你产生怀疑。人类会吃人。”最后五个字,他的语气毛骨悚然。

    纪遇:“你跟我说这些,是想改变我的价值观吗?我会坚持我所做的事情,我所看到的人类的恶,比你看的还要多,你撕碎不了,否则我也太差劲了。”

    翟仲廷从怀中掏出了烟点燃,猛抽了一口,吐着朦胧的烟雾,“纪遇,你对正义的定义是什么?锄强扶弱,惩恶扬善?”

    纪遇:“不管我怎么定义,总之,我跟你的定义肯定不一样。”

    翟仲廷的脸上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仿佛在享受某种痛苦的回忆,“当一个人受尽了无数苦难在泥沼里苦苦挣扎;当一个人受尽了欺凌和白眼,承受了这个世界上对他所有的恶意;当一个人把仅有的一点人性?交付出去后,却遭到了残忍的背叛;当一个人夜里浑身是伤,独自躺在地上,血淋淋地望着那茭白的月光,而周围的人却在自己温暖的房子里欢歌笑语,歌舞升平。”

    他的语气出奇的轻柔,甚至带着些许玩味的愉悦,仿佛在讲述一个有趣的故事,他偶尔会顿一下,像是在回味什么,又像是在给自己加深某种快感。

    “然后,这个人被指着鼻子唾骂,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道貌岸然的教训。无论你承受了多少的苦难,你都必须要善良与正直!你过去的苦难和折磨,不是你成为坏人的理由!天下比你更惨的多了去,怎么人家那么善良!”

    说到最残忍的部分时,他的眼神忽然变得疯狂,嘴角的笑容加深,沉浸在自己构建的黑暗世界里,享受着那种扭曲的快感,语气平静且夹杂着一股变态的亢奋。

    “这个人了听完这句完美的正能量之言,仔细思考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这话一点都没错,惨源于善。命苦不能怪父母,点背不能怪社会,善良正直是累赘。所以,他要报复全人类。因为,他是天生的败类。然后,恶就诞生了。”

    纪遇:“这败类就是你,对吗?”

    “没错。所有人都讽刺我是杂种,我的妻子也因为这个而厌弃我,他们说的对,我就是杂种,杂种都是没有人性的垃圾。”翟仲廷的眼神在阴影中闪烁着,像捕捉到猎物的猛兽般,低声笑了起来,“我不是因为苦难才走上绝路,我从出生开始,就已经活在绝路里。”

    纪遇冷淡道:“你跟我说这些,是想让我给你一个温暖的拥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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