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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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良久方道,“一动不如一静,暂且先看看再说。”

    十七应了声,将牛婆子赠与自己的披风搭在了床尾上,船上没有汤婆子,这般可以让床尾处也暖和一点。

    隔着大半张床,储涧仍旧闻到了披风上有股旁人用过的味道,强忍住直接将东西甩掉的冲动,“不用。”

    十七未听出他语气间的不对劲,多补充了句,“今夜里恐怕还要下雪——”应该会更冷。

    后半句却生硬地断在了储涧泛着寒光的眼神里。

    四目相对,是十七先仓惶别过了头去,将披风忙重新拿了起来,“属下不该擅作主张的,属下,属下这就——殿下?”

    看向储涧忽然拉住她袖角的手时,她眼中还带着点不知所措。

    储涧垂眸掩下眼中的不耐烦,再抬眼时仍是惯常的温润,“你该多顾着些自己的身子,女子受了寒,往后更难调节。”

    他撑着身子将披风拿过来仔细披在了十七身上,神色认真,仿若站在他面前的是他最珍贵的人。

    十七不敢看他的眼睛,她想不明白,怎会有人的眼神会让人想要甘愿溺死在里面。

    ……

    收拾桌子时,十七发现那两个草编不知何时都掉到了地上去,形状扭曲,再没有刚买回来时的精致。

    她有些可惜。

    彼时储涧正在用茶水在桌子上谋划进入云京的路线,余光瞧见了,轻咳了两声皱起眉头,“难怪找不到了。”

    十七忙过去将窗户又关紧了些,反过来宽慰道,“许是被风吹到了地上去,殿下莫要在意。”

    牛婆子说的喝羊肉汤并非是虚言,今天靠岸时确实买了些羊肉羊杂回来,熬了一大锅的羊肉汤。

    储涧自是不可能轻易出去,十七本想端一碗回来给他,但是储涧闻不得膻味只能算了。

    反倒是牛婆子专门来喊了好几次十七过去喝,最后不得已时十七才过去。

    伙房里坐不开,这里面好些人都是在船上生活惯了的,也不拘小节,端着碗随便寻了个地就坐了。

    十七过去时,牛婆子还专门留了个位置给她。

    倒是巧了,坐在她正对面的便是今日刚上船的那两个男子。

    不过这么半天功夫,俩人便和船上的人都混熟了,尤其那位面色微黄的公子,眼中更是常常带着笑,一副好脾气模样,见十七进来了,反倒有些惊诧,“这船上原来还有位姑娘啊!是在下失礼了!”

    边说边要起来给十七行了个礼,结果因为站不稳,险些跌了一跤,惹得众人哄笑,“行啦,赵公子,咱可别讲究这些了!”

    牛婆子往十七的碗里多添了一勺羊杂,滚烫的汤汁冒着蒸腾的热气,将四周都熏得暖和了不少。

    十七知晓膻味,也知晓苦味、涩味等一众并不讨人喜欢的味道,但是在她的认知里,却只有能用来饱腹和不能用来饱腹两种区别。

    她从没有得到过表达喜好的机会,后来便逐渐丧失了明辨自己喜好的能力。

    旁边有人多问了句,“青儿姑娘,你家公子没来?”

    十七点点头,“公子他身体不适。”

    她这话一出,就有人先不屑地笑了声,“什么不适,恐怕是瞧不上咱们吧?”

    十七面上有些尴尬,殿下确实是嫌弃过船上水手长工身上有味道,言语也粗俗……

    她下意识后主动为储沉找到了借口——

    这只是殿下未曾真正见识过平常百姓的苦楚,这也怪不得殿下的。殿下有一颗怜爱苍生百姓的心,在绫罗绸缎养就的天家中已是极为难得的了。

    可这些又不便说出口来。

    她本就不善言辞,又听不得旁人说储沉的不是,一时之间僵着不知如何应对。

    涂老大瞅见了却于心不忍,冲那人笑骂了一句回去,“就你话多!吃的喝的也堵不上你的嘴!”

    那位赵公子也顺势接了话茬,“在下以前还分不清这五谷呢,若是那时被各位见着了,怕不是要被骂个狗血喷头?”

    “那赵公子现在可分得清了?”

    “何止分得清,一个番薯火里煨一煨也能做餐饭了。”

    几句话,方才沉寂的气氛又活跃了起来。

    十七微微低着头,余光注意着这位赵公子的动静,一碗羊肉汤的功夫下来,却是半点不对劲也未曾发现。

    这位赵公子应是去过不少地方,言语间对大祈南北竟都有些了解。他身边跟着那位相比起来有些呆愣,听说是家中一直养着的老仆的后代。

    “阿良可是专门拜师学过拳脚功夫的,厉害着呢,一人能打得过十人……”

    听这位赵公子如此说,旁边人只当他是在吹嘘,十七却觉得这话应已是低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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