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书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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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月后，司念和商祁坐着车马一路回到了京都。

    商祁身上的伤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翌日一早商祁便进了宫，他没有多想便将大皇子和知州的账目交给了皇帝。

    他知道他是在赌，赌皇帝会否会因为他而惩治大皇子，虽然直接把这件事在大殿之上说出，逼皇帝不得不惩治大皇子更加利落，但是他还是想试探皇帝，究竟是在意皇家颜面还是在乎他的生死。

    他拿着诸般证据递给皇帝时，只看到这个浴血拼杀而来的年迈老者有些疲惫比他去江南之前更加消瘦了几分。只见他的脸色越发变得阴沉，意料中的大发雷霆却并没有到来，他只是狠狠地咳了几声，饮了饮旁边的茶水，挥了挥手，殿内的小太监都下去了。殿中唯余他们二人，他眼眸幽深，不无冷意的看着商祁，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这些证据你是怎么来的。”

    商祁眼神黯淡，如实禀报道：“是儿臣夜审张染，他供述出来的，账目是在知州府上找到的。”

    皇帝此刻却沉默不语：“你可知，朕最记恨的便是党争。你们可是兄弟啊！”

    商祁脸色越发沉郁，面对他被刺杀这件事，他并没有关心他的身体，而是反而觉得他是在蓄意构陷商晏。

    果然皇家注定是冷血的。生为皇家的子孙，他幼时便和父皇分开，父皇在北方征战之时，大皇子就在他身边，而他在南边被囚成为质子，他这个父亲却不管他的死活，若不是他主动示弱，表现的像是乞丐，受尽屈辱，后来被江家所救，他恐怕活不下去，后来他征战沙场，父皇觉得对他亏欠太多才封他为太子，

    商祁的眼神渐渐变得冷漠，生为皇家，他到底是有些无奈的。勾起一抹惨然的微笑，道：“果然，父皇还是不信我。”

    面前的老者面色缓和下来，他是从百姓做到皇帝的，心不狠做不得江山。

    这条路注定是一路荆棘，所以他才会用大皇子来磨砺他，对于商祁他亏欠太多，或许他真的比较偏袒大皇子，毕竟他对大皇子的期待只有做个闲散王爷，他并不相信大皇子能做出此等刺杀商祁的事来，哪怕张染承认了大皇子指使他，但他毕竟看着他长大，他有些不忍。

    商祁向皇帝行了礼。平静陈述道：“儿臣所言句句属实，儿臣不屑于辩驳但不代表可以任人欺凌，还请父皇做主，还儿臣一个公道。”

    皇帝沉默着，不觉间他对于朝政也有心无力，他叹了一口气道：“太子，父皇年龄大了，不想失去一个儿子了……”

    商祁明白，大皇子的罪责已经够他一死，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他这么做就是要包庇大皇子，以保全自己的皇家颜面。

    在他与大皇子之间他还是选择了大皇子。

    皇帝一直以来带在身边的人只有大皇子，他早该想到自己不过是他选择的最合适当太子的人，但不是他最爱的儿子，比起他，他更在乎皇家颜面。

    他幼时曾经渴盼过父亲的疼爱，可是终其一生，也注定只是他其中一个得不到爱的儿子罢了。

    商祁垂眸不语，眼神寂然风轻轻吹动他的衣摆，衬的他有些单薄。

    半晌，他干裂的嘴唇终是启口道：“好。”

    皇帝没收了大皇子在江南所有的产业，全部作赈灾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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