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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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起了他仔细端详。白黎头顶上三撮红毛渐渐汇聚在一起，从金逐渐过渡到红，圆润的身子渐渐有了鸟的雏形，似乎新长出来的羽毛边缘也略带些红色。

    被一直盯着的白黎感到些许不自在，感觉南州的手带着热度，扭扭身子从他的手中溜走了，自己想变成人还要躲开南州的视线才行，自从他被南州捡到之后他们几乎形影不离。

    “的确长大了一些。”南州松手让白黎飞到桌子上，回答了雀娘的问题，看来这几天用泉水煮的药材的确有些用处。

    “那它会变成什么样子？”雀娘捧着脸幻想白黎变成一只威风凛凛的大公鸡。

    南州也想象不出来，毕竟白黎是不是鸡还不一定呢，只不过它掉到自己家的时候跟小鸡崽似的，所以就一直这么叫它。

    “或许是一只会飞的小雀儿。”南州难得的开玩笑，用手顺着白黎的羽毛，又带下来几根落羽。

    “叽叽叽！”别摸了，真的要秃了！白黎虽然知道自己是换毛期，但是还是很担心自己会变成禿毛鸡，就像他自从知道地中海会遗传的时候天天担心自己的头发一样。

    白黎试着离南州远一些，躲起来悄悄变成人身。

    可南州就像装了小鸡探测器一样，每练一段时间就会找到他躲在哪个角落，搞得小鸡心神不宁，想找回上次变成人的感觉完全是痴人说梦。

    不得已，白黎只好打算等到晚上，南州睡着的时候偷偷溜出房间去伙房里变身成人。

    和昨晚一样，陈桂鱼教完南州拳法已经是深夜了，白黎努力让自己清醒不睡过去，南州发现他的眼睛还睁着的时候还很惊讶。

    “怎么不睡？”南州捏了一下白黎的肉肉，“为了等我吗？”

    “叽！”白黎应了一声，他也没想到南州会练到那么晚，陈桂鱼都已经准备睡了，才准备洗漱。

    “没必要。”月光仿佛给南州打上一层柔光，明明如此生硬的三个字，白黎却听得有些麻酥酥的。

    静静等待南州上床，直到他的呼吸声趋于平稳，白黎才敢悄悄地扇动翅膀，离开这个房间。

    因为十分害怕被发现，白黎的心跳一直在加速，进了伙房用翅膀顶着门才终于放下心来。

    接下来终于可以二次变成人类了，白黎调动全身的能量，试图找到当初变成人的感觉。

    四周静悄悄无人打扰，白黎也不知道时间流逝了多少，等到热流再次淌过全身的时候，月亮早已经溜走了。

    若是有人经过，便会发现一位少年背靠着灰色的墙壁 披着一件华贵的金丝缕衣，与这个伙房，甚至是这个村子都格格不入，像是哪里来的精怪。

    少年眼睫毛抖动了几下，睁开了那双眼，乌黑的眼瞳里散发着金光，还带着几丝茫然。

    白黎扶着旁边的台子让自己站起来，很好，小鸡一长大果然人形也会跟着一起长，上次还是一个拳头大的白黎，这回的身高差不多有灶台那么高了。

    只不过白黎皱着眉头看着外面，他深夜进行的化形，一直到快黎明了才成功。

    他摸了摸自己的头，顺滑的发丝从指尖流过，头发也还在，没有秃掉，甚至这头发一直长到脚底，确认了这件事的白黎才放下心。

    白黎耳朵微动，他听见有人朝伙房走了过来，是雀娘跟南州。

    “小鸡！小鸡你在哪？”雀娘焦急的声音传来，本来想变完身就回去继续睡的白黎没想到变一次身要这么久，而且他好不容易变身又必须要变回去，不变回去可能连个住的地方都找不到。

    可这回变回去小鸡模样并不像之前那么容易了，任白黎怎么找感觉都没法变身，原本还悠哉的白黎急了，他现在要是被发现该怎么解释，更何况还住在别人的家里面。

    “伙房看了吗？”这是南州的声音，随后二人一步步朝伙房走过来。

    完蛋了！这怎么办？白黎左右寻找有没有可以藏起来的地方，难道要被发现了吗，真不会被当成妖怪吗？

    “啪嗒。”伙房的门开了，南州跟雀娘往里看——

    “吱吱。”一只小老鼠从里面钻了出来，从雀娘脚旁边跑了过去。

    “啊！”雀娘被吓了一跳，而南州见那只老鼠反而若有所思，跟雀娘说：“伙房里面也找不见，你去那边看看。”

    雀娘探头往里面看了两眼，的确没见那个黄色的踪影，点了点头，去其他地方找白黎。

    等雀娘走远了，南州才朝伙房里面说了一句：“出来吧。”